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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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位常年於凌絕峯閉關的執劍長老,正如那座高聳入雲長年積雪的凌絕峯一般,又高又冷,簡稱高冷。

冷漠,不近人情,除親傳弟子霜鸞之外,對誰都不假辭,亦無人能令他另眼相待。

“玄徵君。”容咎並未行晚輩禮。除散仙與千絕中人外,他無須向任何人行晚輩禮。

君遷子隨意打了個招呼,饒有趣味地打量來人。虛期察虛空天人合一,此人的氣機卻散亂不諧,遠遠達不到天人合一的地步。

寒徹示意眾人免禮,頂級大能的威壓令低修為者真元阻滯氣息不暢,幾乎要跪倒臣服。

連威壓都無法收放自如…看來問題不小啊。君遷子隨意一想,倒是沒有深究的意思:“小師弟認識?”

“昔師尊而已。”寒徹神微變:“容咎,我們談談。”

“九天雲浮舟已放出鶴符,眾仙宗之人不齊聚,商討排位戰獎勵事宜,玄徵君……”

“我們談談。”寒徹不願聽他公事公辦的語氣。

容咎頓了頓:“君師兄先行一步。”

“唔,小師弟隨意。”寒徹長袖一拂,徑自走向云溪宗為上宗使者備好的小院,容咎隨之離開。

原本噤若寒蟬的云溪宗弟子開始竊竊私語。絕情道特有的血雷霆名為誅天劫,威力只在飛昇之時的九九雷劫之下。誅天一出,大能皆有所,因此千絕新增一人並非秘密。

據説此人天生道體,據説此人是無相境主之子,據説此人拜入天一宗內門……所有傳言,皆不包含這人痛徹心扉慘絕人寰的過往。

沒有天資所限鬱郁不得志,沒有滅門慘案血海深仇,沒有宗門迫害眾叛親離,沒有摯友背棄見財起意,沒有情深似海求而不得,沒有輾轉凡塵大起大落……沒有波折,沒有磨難,沒有半點慘烈殘酷。

深厚背景、頂級宗門、逆天資質……他幾乎擁有眾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沒有斷情絕的理由。

無數修士議論紛紛,猜測他究竟有着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往,究竟經歷過怎樣跌宕起伏的往事。

據説他叫容咎。

原來他道號長離。

長離,長分散,長別離。

“長離長離,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好難過。”

“原來他長得這樣好看。”

“二十七歲的元嬰道君,世所罕見。真是吾輩楷模。”

“等等,剛剛長離道君説玄徵長老是他的師尊?”

“奇怪,從未聽説過玄徵長老除冰凝仙子外還有徒弟呀……”

“對啊,天一宗從沒傳出過玄徵長老又收了個徒弟之類的消息。”

“玄徵君要跟長離道君説什麼?”

“該不會玄徵君做了什麼對不起長離道君的事吧?”

“比如……始亂終棄???”

“……為什麼不是打鴛鴦???”

….“你……近來可好?”之前匆匆趕來,似有千言萬語,如今兩人獨處,寒徹反而不知如何開口。

“很好。”小院設有聚靈陣,靈氣濃郁,花木葱蘢。庭中一株梨花樹,開滿潔白如雪的花朵。樹下石桌石凳皆為青靈玉製成,刻有凝神靜氣的陣紋符文。

寒徹在容咎對面坐下,沉默不語。

容咎覺得兩人對坐無言稍微有點尷尬,便取出茶具茶葉以及冰靈泉水開始煮茶。託君遷子的福,他的儲物法寶中裝有無數種靈茶,其中大部分是這不靠譜的師兄用廢丹隨意養出來的。

寒徹靜靜看着他動作。

修長手指玲瓏如玉石,端起細膩的薄胎白瓷茶杯之時,竟比那瓷釉還要白上半分。

異火煮沸泉水,洗杯,洗茶,泡茶……水汽蒸騰,白煙嫋嫋,茶香沁人心脾,茶水靈意盎然。

水霧模糊了對面人的輪廓,垂下的纖麗長睫平添半分温柔。

“抱歉,是我的錯。”他沒有再自稱本君。

“何錯之有?”容咎的動作依舊行雲水。

“我聽信蘇越一面之詞,罰你去冰魄峯面壁。”容咎動作一頓:“無妨。”冰魄峯之事令他突破心動期的瓶頸結成金丹,並非壞事。至於因此拂去的妄念……亦非壞事。

不過年少輕狂。

“我不該遷怒於你,我與薄奚尊的恩怨如你所説,與你本該毫不相干。”

“無妨,不過人之常情。”寒徹驀然抬首,茶煙嫋嫋蒸騰,朦朧間對面之人眉目疏離,垂下的長睫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看似垂憐眾生,實則冰冷無情。……他忽然發現,這個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虛大能神識何其強悍,往事歷歷過目不忘。三年前的危峯之巔,這人還是個單薄倔強的小孩子,眼眸中寫滿了懵懂茫然,他説“這一切,於我本該毫不相干”時的語氣似怨懟又似指責,帶着不自覺的委屈與難過。

而現在,他的話卻已經沒有半點情緒,冰冷淡漠彷彿只是在説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人之常情」。

如此近乎冷酷的理智本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小孩子身上。

“容咎,斷七情,絕六慾,滅塵緣,斬因果,身無牽絆,心無掛礙,道無阻隔,亦無飛昇之……絕情道永無飛昇之,斷絕修士所有後路,你不該……”永無飛昇之

容咎揮袖將茶湯放到他面前:“我所求,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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