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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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康幫韭兒撥通了電話,“爸爸先出去了,打完叫我。”哪怕韭兒到現在都還沒正正經經叫過段嘉康一聲爸爸,但段嘉康作為大人,肯定要先踏出這一步。

韭兒輕聲答應,蜷縮進被子,一頭扎進枕頭,那邊漫長的忙音終於有了回應。

“喂?”聽到王蕊悉的聲音,韭兒鼻子一酸,“蕊姨…”知道是韭兒的電話,王蕊下意識以為韭兒受了什麼委屈,細想又覺得有段嘉康出不來大問題,最多也就是韭兒念舊了。

“哭什麼?”王蕊奚落道,“當金枝玉葉還把你當委屈了?”韭兒在王蕊這兒大概是有惡言過濾器,他總是聽不到王蕊的那些陰陽怪氣。

“我過幾天就得做手術了…”做手術説明還有得治,王蕊最擔心的問題,總算是有了着落,不由鬆了口氣,沒了擠兑,帶着點埋怨,“都快做手術還不早點睡?”這是韭兒到這邊給王蕊打的第一個電話,想説的話有很多,但是聽到王蕊略帶刺耳的語氣,韭兒一顆心放寬了,想説的都變的不那麼重要。

那邊韭兒支支吾吾的,也説不出個下文來,倒是王蕊話鋒一轉,“你親爹家有錢嗎?人多嗎?家裏有後媽等着你嗎?還有沒有別的弟弟妹妹啊?都對你好不好?”想起第一天到家裏的時候,韭兒只聽到紛沓的腳步聲,可一陣窸窸窣窣的騷動之後,又安靜了下來。

但韭兒還是能受身邊人的氣息,照理説人多的,這幾天他出了吃飯休息,去醫院檢查,沒事的時候,都是段嘉康陪着他學盲文打發時間。

韭兒只能把他的觸告訴給王蕊,“人多的,沒有別的弟弟妹妹了,對我好的。”照段嘉康這個年紀,不像是沒結婚的人,以王蕊對這種人的瞭解,哪怕私生活再怎麼亂,家裏也有個帶得出手的正房。

韭兒想了想,後媽倒是沒有,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王蕊,段嘉康和方繼容的關係。

他有些神秘,又些許懵懂,“他讓我叫他方叔叔…”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讓王蕊愣着停頓了好幾秒,才想明白韭兒的意思。

王蕊一時語,“難怪哦…”韭兒能免於後媽的待,王蕊也懶得管別人的家事,“你別死心眼兒啊,你親爹要是給你買什麼東西,你都拿着,現在沒有弟弟妹妹,保不住以後沒有。”一説到這些,王蕊收不了場,什麼錢一定要抓在自己手裏,眼睛好了要多長個心眼兒,高門大户的,多少人覬覦着家裏的財產。

韭兒聽得唉聲嘆氣的,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大概是就是治好眼睛,後面東西,他不敢多想,包括任寬的事情,奢望太多了,無疑是給自己徒添煩惱。

“哎什麼哎!”王蕊能不知道韭兒那點小心思,打電話的目的太過明確,“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數落完韭兒,王蕊又有些不忍心,這場分別不止是對任寬的考驗,對韭兒也很殘忍。

“前兩天出來了。”那些叫人聽了難受的話,王蕊肯定不會説給韭兒聽,比如任寬打從那天早上知道韭兒離開的消息後,到現在都沒開店。

聽到任寬的消息,韭兒的好奇更大了,“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王蕊“嘖”了一聲,“你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幹嘛不直接打電話去問問他本人,是不是你親爹不讓你打?”段嘉康確實不建議自己聯繫任寬,韭兒不回答就是默認。

王蕊冷笑了一聲,雖然她既不喜歡任寬先前對韭兒的態度,也不喜歡韭兒這便宜爹,但段嘉康不讓韭兒聯繫任寬的做法,她還是贊同的。

韭兒心裏年齡也就十五六歲,愛情觀還沒在他心裏有個完整的構架,很多時候,需要大人的引路。

王蕊不説那些大道理,韭兒和任寬兩人之間平不平等的問題。

就説説先前韭兒能腆着臉討好任寬,任寬現在有這個意思,為什麼不能放下身段來等等韭兒。

退一萬步説,王蕊心裏總是向着韭兒的,這種事情,她是幫親不幫理。

“一個大活人還能怎麼樣,估計耽誤不少時間,不少事情,等他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還得接着開店,不然吃什麼?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從小到大都有人養着。”還是沒聽到想聽的話,有些話面對王蕊,韭兒有些彆扭的,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他有問我嗎?”王蕊一直覺得天下男人一般渣,也不知道韭兒這麼長情是好還是不好。

“問了問了。”她是不想韭兒再回來的,有錢人家裏窩裏鬥得再厲害,好歹韭兒能不愁吃不愁穿,“哪那麼多問題,讓你親爹先帶你把眼睛治好了再説,掛了。”王蕊雷厲風行的,説掛就掛,不給韭兒留戀的機會,韭兒捧着手機,有些惆悵。

任寬還想着他就行。

直到手機的温度降了下來,韭兒才想到這是段嘉康的手機,不還給段嘉康不太好,叫段先生又顯得太刻意。

他摸索着想要起身,這些天太過匆忙,他對這房子的不瞭解,不敢隨隨便便往外走,在房間裏磕磕碰碰。

“嗯…爸…”韭兒靠着牆壁,聲如蚊蚋。

本以為段嘉康聽不到,韭兒又高了音量,“爸爸…”房門竟然“咔嚓”一聲打開,段嘉康有些喜出望外,“打完了?”

“打完了…”韭兒臉頰漲紅,“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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