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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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將情緒穩住,然後畫出心裏最不堪也最痛苦的回憶。
十八歲生。
而這一天,也是父親唯一一次偏過頭,主動和他説話的一次。
畫面裏,父親手裏拎着蛋糕,半偏着的臉,不在冷漠,角還帶着笑意。跟在他身後的男孩不敢越過父親,可卻抬起手,牽住了父親的衣角。滿是眷戀。
這是境況轉好了嗎?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要變成温暖了。可談益的心卻再度浮起。他覺到了不好的預
。
果不其然,下一幕,路上只剩下一個人,就是那個孤孤單單的男孩。他換下了校服,身上一身黑衣,幾乎和背景裏的黑暗融成一團。
而那位從來不臉的父親,也終於
出了他的模樣。
相當好看的中年人,眉眼俊秀,像極了從容的學者。可惜,這麼好看的人,最終卻只講全貌出現在男孩懷裏的遺像上。
所以,那位父親,竟然死了嗎?
而且看陸白畫上的情景,這個男人,是死在陸白生那天的!
談益震驚的看着陸白,他想問,這畫上的是真的嗎?
可陸白卻用換了一支筆,這次,他畫的,卻是頭頂的太陽。
陽光透過雲層,將老城區昏暗的天空都點亮了。連那些腐朽的簡直,也蒙上了神聖的光芒。好像一切都會過去。
然而最可笑的,卻是這男孩的前半生,卻從未得到一絲照拂。
而這,就是陸白長大的家庭。就是陸白過去一切不曾向眾人宣之於口的經歷。也是他給與過去所有辱罵過,厭惡過,鄙夷過他的所有人的一個最簡單明瞭的解釋和回擊。
對,他骯髒,滿身泥濘,那是因為從來沒有人願意為他拂去身上的塵土。
他陰沉,不善表達,那是因為揹負着害死母親的罵名,本沒有人願意正眼看他。
他從不提起父母,彷彿不孝,那是因為他父母雙亡,已經無家可依。而他唯一見過的父親,從小到大,從未擁抱過他。吃過的唯一一口糖裏,也充斥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而這就是所有人,一直以來,嚷嚷着想要的真相。
第27章被抱錯的病美人有三個霸總哥哥【27】在陸白把畫筆扔下的瞬間,畫室內外,一片安靜。
陸白的畫擺在那裏,就像是一副老舊的電影,一遍一遍重複播放着他昏暗的前二十年人生。
也是他一直被人好奇,猜測,甚至胡亂評價的前二十年的人生。
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再看陸白的眼神,就變得複雜起來。
陸白這種將一切刨開的做法,的的確確滿足了他們想要吃瓜的渴望,並不能讓人受到絲毫的快
,只剩下濃烈的悲哀。
因為他們從陸白的畫上,真切的讀到了一句話,他們從來不是關心什麼正義,不過是渴望用別人的痛苦,來彌補自己的獵奇心。
就像陸白一路走來,那些越見清晰的臉。現在的他們,就和畫裏那些竊竊私語的老街坊,沒有任何不同。
有的女孩忍不住哭了,至於陸白身邊的談益更是想要安
他。
“我沒關係。”陸白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兒,然後便將畫具收拾好,想要離開畫室。
按照比賽規定,只要作品完成,參賽者就可以直接離開。陸白並打算等所有人畫完,聽最終結果,而是徑直離開了天光畫室。
畫室外,那些觀戰的學生們下意識給陸白讓開了路,卻沒有人主動和他搭話。
因為,他們還沉浸在陸白畫作震撼當中。
那些鮮血淋漓的真相,讓他們為陸白心疼。而畫裏傳出的悲哀,讓他們共情之下,想要為陸白落淚。
可更加悲哀的是,他們沒有資格。
是的,作為曾經懷疑過陸白,謾罵過陸白,貶低過陸白的一員,他們眼下連道歉的方式都沒有。
因為對於陸白來説,他們的存在並不重要,他們牆頭草一樣的情緒也並不重要。陸白從來都沒考慮過讓他們道歉,畫出來,也不過是完成一篇命題作文罷了。
因此,面對坦然走出畫室的陸白,他們只能讓開路,沉默以對。
而徑直走到賀錦天面前的陸白,卻也沒有什麼打臉過後的快。他只是抬頭,像往常一樣看着賀錦天笑,開玩笑一樣的説道,“學長,我能贏。”
“嗯。”賀錦天一把把陸白抱在懷裏,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的聲音説道,“我們陸白一直都這麼厲害。”賀錦天的懷抱很是温暖,他的話語也慢慢都是真誠。
陸白拿過的榮譽不少,也創造過許多驚人的壯舉。可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純粹以他為傲的讚揚。
陸白下意識捏住賀錦天的衣角,想要説什麼,可理智卻讓他閉上嘴,保持沉默。
於是最終,陸白僅僅是紅了眼角,眼裏卻沒有淚水。
賀錦天能夠受到他複雜的心情,並不想讓陸白一直這麼壓抑,於是,賀錦天摸了摸陸白的頭,問他:“歇一會去看我的比賽?”
“嗯。”陸白嘴上答應,可情緒還有點緩和不下來。
賀錦天從包裏拿出一頂帽子蓋在陸白頭上,遮住了外界打量他的目光。然後牽着陸白,自然的帶着他走出了天光畫室外的包圍圈。
而畫室裏面,還沒畫完的比賽者,大多也都圍在陸白完成的畫作面前。
比起外面觀賽者隔着玻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