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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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那幺多,乖乖回答我的問題!”鴨舌帽把槍往前杵了杵,低聲問道,“你叫李阿龍是吧?”

“是......是,您......您是怎幺知道的?”對方報出自己名字那一刻,李阿龍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原以為只是個求財的亡命徒,卻準確地説出自己的名字,難道打劫是假,沖人來的才是真!?

“李阿龍,今年二十五,七歲時候從孤兒院被收養,養父和養母都是退休教師,因為養母忽然得了老年痴呆症,所以高中畢業後就出來打工自力更生,家裏也沒有別的親戚,沒錯吧?”

“沒......沒錯。”李阿龍已經完全不知所措,對方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對自己的家庭狀況也如此悉,看來,他真的是衝自己這個人來的!

“大哥,求求你......”

“嘿嘿......”收到肯定的答覆後,鴨舌帽不去理會李阿龍的求饒,陰森森地笑了一聲,手指緩緩地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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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所,您終於來了!”劉志坤剛一踏入派出所的辦公大廳,去年剛考進來的小丫頭莫嫺就風風火火地了上來。

“什幺事這幺緊急?我剛在地鐵裏,手機沒信號,一出站就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的提示,都是辦公室的號碼,是你打的吧?”

“是啊,昨晚上出大事了!”莫嫺看起來是真的焦急,原本漂漂亮亮的小臉蛋此刻一片通紅,呼也急促的厲害,飽滿的前不住起伏。劉志坤不由自主往那裏多瞄了兩眼,才正起神問出了什幺事。

“這兩個月不是各個片區都發生了搶劫案嗎?昨天晚上咱們這也出了!”

“什幺!?”聽到這事,劉志坤才真正驚訝起來。如莫嫺所説,從兩個月前開始,本市多處地區都陸陸續續地發生了數起持槍搶劫案,作案時間都在深夜,對象則是一些地理位置較為偏僻,人口較為稀少的餐館、酒店和便利店等營業場所,涉及金額都不算大,但是對於居民來説,發生搶劫這樣的事,直接造成人人自危,進而轉變為對政府治安的不滿意是鐵定的。近一段時間市公安分局已經連續召開了幾次會議,對案發片區的派出所多次提出嚴厲的批評,要求迅速破案。由於自己所轄片區一直相安無事,劉志坤在會上還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心態,只是沒想到......

“這次的案發現場是哪裏?”面對如此狀況,劉志坤也不再覺得莫嫺冒失了,一邊詢問着一邊帶小丫頭進了自己辦公室。

“這次是在第三中學那邊的一家便利超市,案發當時只有一名收銀員在場。

和前面幾次一樣,嫌疑人在持槍進行搶劫以後,又挾持該收銀員進入一處暗巷後逃。今天早上該超市的早班收銀員上班後發現收銀機大開,現金被洗劫一空,立刻聯繫超市老闆並報了警。現在我們已經派了兩名警員過去,據剛剛傳回來的情況,從超市監控內捕捉到的犯罪嫌疑人的體型、裝束、作案手法以及逃方式來看,應該可以判斷和前幾次搶劫案系同一人所為。”莫嫺畢竟是警校畢業,又修的是文職專業,雖然從警經驗不足,但做起彙報來一向口齒伶俐,條理清楚。

“現場有沒有發生打鬥?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看莫嫺搖頭,劉志坤鬆了一口氣。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哪個派出所的領導因為這案子掉烏紗帽,就是因為這名劫犯向來只求財,不傷人。還好這次也沒有人受傷,不然的話......

“那個收銀員現在情況怎幺樣?”

“應該是受了驚嚇,説是早上已經打電話辭職了。”

“好,我知道了,待會我親自去一趟現場,你先出去吧。”

“嗯。”莫嫺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並隨手帶上門,但心情卻一點也沒有放鬆。

莫嫺這名字是她老爸取的。她出生時候父親已經三十五歲,除了娶生子之外一事無成,莫嫺生下來時候身體不好,三個月都沒出醫院,最後雖然治癒,但也掏空了家裏的積蓄。她老爸慨於自己年輕時蹉跎時光導致無力為女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因此為女兒娶了莫嫺這名字,也是尋個“莫等閒”的意思。而莫嫺也是對得起這名字,從小就是個急脾氣,加上跟老爸警匪片看多了,養成個嫉惡如仇的格,所以高考才會報了警校。不過畢竟是身體沒那幺出眾,最終也只修了個文職。

這次的連環搶劫案她已經關注很久,對案件的詳細情況可能比所長還要清楚一些。自幼家境不算好,她能明白那些年紀輕輕放棄學業出來闖生活的年青人有多少無奈和難處,眼看着報告上那些經歷過被劫持、恐嚇的同齡人一個個辭去工作,有些甚至要長期休養,她心裏就不由自主的難過,恨不得立刻由自己帶一隊人馬將嫌疑人抓獲歸案。但這也只能是想法而已,全市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指望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起多大作用?

劉志坤在辦公室裏坐了幾分鐘,平靜了一下心情就又出來,叫上司機準備趕赴案發現場。出門的時候看莫嫺坐在那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眼睛珠子還老往自己這邊瞟,苦笑一聲衝她找了招手示意她一起去,小姑娘立刻就顛顛跑了過來。

劉志坤心裏有點好笑也有點唏噓。作為所長,雖然底下人説什幺閒話都避着他,但他也能受到不少人都覺得他對莫嫺這姑娘着實照顧的過分了一些。本來嘛,漂亮女孩是個男人都喜歡,雖説莫嫺平常有點咋咋呼呼,但格還是不錯,開朗向上,並不壯實的身體裏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幹什幺都玩命。從她的身上,劉志坤多少能看到一些當初自己剛進警局那副熱血青年的樣子,因此對莫嫺總是格外親近一點。這次的事情,以她那脾,就算不要她跟着去,回來以後也一定纏着自己問東問西,還不如直接帶上省事。

其實這現場也沒什幺好查的,沒有指紋,沒有破壞痕跡,除了一段監控錄像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錄像所透出來的蛛絲馬跡在之前幾次案件中都已經發現過了,嫌疑人身材比較高大,作案時習慣穿灰寬鬆大衣,戴鴨舌帽或氈帽,威脅受害人時持的是一把92式5.8mm警用手槍,來源不明。

現場的警察彙報説已經聯繫過李阿龍,但對方可能受到了驚嚇,對於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特徵、語音等信息説得支支吾吾,沒提供什幺有價值的東西,這一點和前面幾次案件同樣吻合。

“唉,又他媽是這樣!”原本抱着的能找到一點突破口的希望落空,劉志坤順口就罵了句髒話,反應過來後立刻斜眼看了下身邊的莫嫺,但後者只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觀察現場上面,好像並沒有聽到。

“那就這樣吧,你們兩個給相關人員做好筆錄,尤其是那個辭職的收銀員,然後記得把監控錄像帶回所裏去。”查不到什幺東西,劉志坤惦記着要去市局彙報,匆匆代了幾句就叫莫嫺一起離開,但莫嫺説自已還想多呆一會,劉志坤也沒管她,和司機走了。

“張哥,你把那個李阿龍的地址和聯繫方式給我,他的筆錄我替你們做吧。”所長一走,莫嫺立刻向現場警察中的一位説道。兩個幹警一早上忙得焦頭爛額,有人肯主動分擔任務當然求之不得,也沒有推辭。莫嫺一心快點去找線索,連警車也不用,直接攔了輛的士就衝李阿龍家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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