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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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她們本可以提供幫助,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子殿下一瘸一拐地走回大修道院,看着他用沾滿鮮血的手攥住長槍,這太令人喪氣了。
當帝彌託利有意隱瞞的時候,情況還會變得更糟。帝彌託利很擅長掩蓋自己的傷口,暗湧動的怒容與一灘死水般的眼神從不
出絲毫破綻。他早已習慣了疼痛,習慣了與它相伴。主教就算能察覺出他有傷在身,也無能為力。獨自回到大教堂後,帝彌託利要麼死死按住身上的傷口,要麼一動不動,以防瘀腫的肋骨再度作痛。之後幾天裏,王子的臉
會蒼白些許,但他從不叫苦。他什麼都不説。
既然帝彌託利的狀況愈發好轉,貝雷特便不能再對此放任不管了,尤其是在帝彌託利戰鬥歸來後會躺到老師牀上,而非走向破敗教堂的現在。和帝彌託利並肩戰鬥的好處就在於,帝彌託利受了什麼傷,貝雷特都很清楚。得益於他所學習的治癒魔法,貝雷特也能立刻治療它們。過去幾周裏,帝彌託利沒受過重傷,身上也沒有出現什麼觸目驚心的傷口。前傭兵很肯定,帝彌託利從身體層面來説已稱得上健全了。真令人欣。
所以,當他們二人被敵軍的攻勢衝散時,貝雷特能保持鎮靜。他知道帝彌託利一個人也應付得了的。戰鬥結束後,他們很快便會合了。王子似乎並無大礙。他看上去仍同往常一般強大勇猛,手握一杆飽飲着敵人鮮血的阿萊德巴爾,臉上波瀾不驚,憤怒無跡可尋。他們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大修道院。彼時離落還有幾個小時,貝雷特便讓學生們自由活動去了。
他剛同門衞小哥打完招呼,帝彌託利便抓住了他的手臂。在白天,這樣的觸碰變得越來越常見,所以貝雷特並不慌亂。但他覺得出,這一次的拉力不同尋常。帝彌託利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想讓貝雷特跟他走。貝雷特相信帝彌託利,便跟上了他的腳步。
貝雷特被領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滿腹疑問。接着,帝彌託利着手下盔甲,前傭兵的面
愈發茫然。直到看見王子衣服上的血跡,貝雷特才恍然大悟。帝彌託利受傷了。他正要給自己看傷口。
不等帝彌託利開口,貝雷特就立刻就行動了起來,即便他知道這道傷並沒有那麼嚴重:帝彌託利的步伐很穩健,貝雷特也沒看到明顯的傷跡。這只是貝雷特一直以來的本能反應而已。眾所周知,帝彌託利受了傷總是藏着掖着,以此來待自己。
貝雷特仍清楚地記得,有一次王子曾試圖隱瞞身上一道開裂的傷口。那時,血珠滴滴答答地落在王子走過的地方,貝雷特見狀,立刻叫梅爾賽德司過來幫忙。帝彌託利並沒有反抗,足見其傷口之嚴重。這次意外發生之後,貝雷特便請求梅爾賽德司教自己治癒魔法。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帝彌託利這次所受的傷並不重:他的腹部青紫加,可能是狠狠摔了一跤或是吃了一記重擊後,盔甲受到衝擊所留下的傷痕。貝雷特當即伸手按上帝彌託利的腹部,讓白魔法發揮效用。帝彌託利的身體很温暖,貝雷特的手指也是一樣。幾秒鐘後,淤青消去了,但貝雷特的手指仍在帝彌託利的皮膚上
連了一會兒。
至於染血的裏衣,他們可以明天再洗。
貝雷特巴不得一心撲在帝彌託利身上,全心全意地幫助他康復,但很遺憾,他還有自己應盡的職責。身為蕾雅的繼承人,貝雷特得在她缺位期間持教會的所有事務(不應該啊,他甚至都沒有宗教信仰):整合前來支援大修道院的軍隊,管理騎士團,開會討論迫在眉睫的戰事或
付諸實行的計劃……他和學生們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但貝雷特總會擠出時間去看看他們,指導他們。至於帝彌託利,貝雷特把每個晚上都留給了他。
貝雷特時常到疲憊,卻不會因此而停下腳步。戰鬥一結束,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但從本質上而言,貝雷特仍是一個戰士。他在修道院中安分不了多久,這會讓他的天帝之劍變鈍的。所以,當臨近村莊爆發了一場小衝突的消息傳到大修道院之後,貝雷特便跟着他的學生們一起加入了戰鬥。
戰鬥臨近尾聲時,貝雷特已經累壞了,但其他人仍舊神抖擻,帝彌託利也是如此。他們設法避開了村民,以免製造無謂的傷亡。
下達了收尾的命令後,貝雷特跟他的學生們慶祝勝利。就在此時,他突然有種覺:帝彌託利就在他身後。貝雷特轉過身,反應比平常慢了一些(但他並沒有受傷啊?)。他發現帝彌託利正盯着他瞧。
“你受傷了嗎?”王子突然開口問道,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答案一樣。但他整場戰鬥都待在貝雷特身邊,他知道他的老師沒受傷的。貝雷特皺了皺眉。
“我覺得沒有。”帝彌託利點點頭,但並未走開。然後,在貝雷特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帝彌託利已經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扛了起來。貝雷特被拽上了帝彌託利的肩膀,王子一手扶着他的背,另一隻手仍舊握着阿萊德巴爾。
那副堅硬的盔甲隔着皮草和披風也硌得貝雷特很不舒服。假如扛着他的人不是帝彌託利,他一定會試着掙他的掌控的。但這個男人力大如牛,貝雷特知道他毫無機會,便沒有掙扎。不過,接受了被人扛着走的命運與接納可是兩碼事。他眉頭緊鎖,不知該把雙手往哪裏放,便只能任由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