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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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期的都處決了?”其中一個暗侍衞答:“都處決了。”靳久夜不動聲地意外了一下。
他記得上次在玄衣司鬧了些矛盾,有個愣頭青非要同情地牢裏的刑囚,還非要與他作對,他用非常手段一力彈壓,毫不留情地懲治了對方。
“那個丙字三號也處決了?”那暗侍衞道:“是,屬下親自處決的,讓頭兒費心了。”靳久夜點頭,當時若不是賀珏惱怒將他關在勤政殿養傷不許出門,他必要第二親自去玄衣司處理此事,好在手底下的兵還算聽話,沒丟他的臉。
“地牢裏還關着多少人?”
“目前為止,四十三人。”
“有缺失左手的麼?”那暗侍衞想了想,搖頭,“沒有,不過昨處決了一位。”靳久夜的目光瞬間落在他身上,他覺得全身上下被刀尖刺着一般,話再説不出來,頭也不敢再抬起來。
影衞大人的氣場實在太過震懾人了。
“那人天生左手殘疾,是個不會武力的謀士,當年參與宋王宮叛亂,是主謀之一。”暗侍衞琢磨着,“那些案子該
代的,都
代得一乾二淨,再沒有旁的了,所以……”靳久夜從過往思緒中牽扯出那位謀士的信息,“常玉成,我記得他,殺了便殺了吧。”輕飄飄的一句,好像人命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那暗侍衞默默不説話,跟在首領身後,待對方走前些,才暗地裏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他以為自己又要犯錯了。
過了半晌,靳久夜走到了卷宗室,那名暗侍衞還跟在他身後,他不免疑惑。
“旁人都退走了,你還跟着我作甚?”
“屬下……”暗侍衞猶豫着開口,“屬下想跟頭兒道歉。”靳久夜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上下打量了一眼暗侍衞,確定對此人毫無印象。
“你做了何事對不起我?”那暗侍衞聞言,吃驚道:“頭兒不記得屬下?”靳久夜反問:“我為何要記得你?你犯了什麼大錯,可曾謀逆欺君?”暗侍衞連忙搖頭,可很快又垂頭喪氣,“並未。”
“既如此,下去吧。”靳久夜懶得廢話,今在壽康宮耽誤了那麼多時間,再在這個新兵蛋子身上費神,那他還要不要查案子了?
“頭兒!”在沒有被趕出去之前,暗侍衞衝動地説出自己名字,“屬下名叫林季遠,羽林衞林持是我堂兄。”為了加深印象,他還特意提了自己的家世。也許能跟靳久夜單獨近身相處的機會並不多,在這一刻,他希望上司能夠知道他的名字,不至於將他遺忘。
剛才聽到靳久夜説為何要記得自己,他心裏便一陣一陣酸楚,夾雜着濃烈的不甘心。
他很難過,他不想成為靳久夜眼中可有可無的普通暗侍衞,他要成為上司心裏會記掛的,特別的存在。
“林持,羽林衞首領?”靳久夜對賀珏身邊的護衞倒也有印象,“他父親是大理寺寺卿。”
“正是屬下伯父。”林季遠積極道。
靳久夜點點頭,心裏有了計較,“正好,我有個任務給你,你去跟蹤一下大理寺近期的案件,看是否有類似左手丟失的疑案發生。”
“是。”林季遠連忙領命,方才的失落一掃而空。
“去吧。”靳久夜將人派走,進了卷宗室,開始翻看一些過去已久的陳年舊案,有些案子是朝廷的隱秘,甚至在大理寺那邊都沒有留底。
但玄衣司這裏有,這是當初靳久夜費了許多功夫整理完成的,還有一些從生死營搬過來的資料,錯綜複雜,很難快速釐清。
林季遠在門口停滯了片刻,他深深地望着靳久夜的身影,隨後嘆了一口氣,才從卷宗室離開。
“做什麼這般愁眉苦臉?”林季遠領了任務,找了個要好的暗侍衞同行,這是玄衣司的規矩。
不管執行什麼樣的任務,為避免差錯與冤情,都需要兩位暗侍衞一起,當然這一點影衞大人靳久夜除外。
同行的暗侍衞察覺到林季遠情緒不高,便多問了一句。
林季遠道:“我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找頭兒,誰料頭兒
本不記得那
的事。”
“你是説那你為了丙字三號頂撞頭兒?”這個暗侍衞正是當
得了靳久夜命令捉拿懲治林季遠的兩人之一,當時他便勸過林季遠了,“你後來去查了丙字三號?”
“是,那賊人罪大惡極,惡行罄竹難書,還讓頭兒也中了招,我甚至問過兩年前的老人,頭兒當時的情形……若換做我,恐怕早就一死以作解了,可頭兒卻硬生生
了下來。”林季遠回憶起前些
子打聽來的那些事,“我佩服頭兒,不光是因為丙字三號,還有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他真的很厲害。”暗侍衞同伴也贊同道:“是啊,你那天不是説過嗎,他冷血無情至極。做人到了這種地步,已不能以常人來比較了,或許,你可以把他當做神。”
“不。”林季遠搖頭,“他不是神,也不是冷血無情,而是忠肝義膽一腔熱血,為了陛下,他付出了太多。你知道崇明二十三年,他揹着陛下不飲不食徒步跋涉了一千三百里,你知道寶元三年他從太和門一路殺進了勤政殿只為將陛下救出囚牢,你知道雍和元年他隻身闖進千軍萬馬取楚王首級,被萬箭穿心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