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饕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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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生中,我幾乎品嚐過草原上所有動物的味道,小到飛鳥昆蟲,大到水牛斑馬,就算同樣是食動物的競爭者獵豹也不例外,我曾生生撕下一隻與我爭食的獵豹的後腿,它們見我落單,三個圍攻我一個,卻被我嚇的落慌而逃,這是三個成年不久的兄弟,也許剛剛離開母親打拼自己的世界,我給它們上了第一課,題目就是不要冒犯草原之王的威嚴…

在我吃的所有的東西中,最難吃的要數禿鷲,其次是鬣狗,這些食腐動物的乾硬晦澀,難以下嚥,且不能裹腹,所以它們的名字一般不在我們的食物名單之內,偶爾攻擊,也只是因為它們看起來討厭罷了。

最好吃的是剛出生的小蹬羚的,那真是鮮可口、美味難擋,尤其是趁着蹬羚沒斷氣前劃開肚皮淌出的那一包熱氣騰騰的鮮血,足以讓我如痴如狂。

不過有的時候,食物的美味並不一定取決於它本身的質,而是取決於食物得來的難易程度。

得來難的總是最好的,比如説草原上最大的動物。

草原上最大的動物當然不是水牛,而是非洲象。

我品嚐了大多數非洲獅都無湪品嚐的味道。

那一次的盛宴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也是最難忘的一次饕餮盛宴。

在那羣龐然大物的腳下,我們只有落慌而逃的份,但在我一生中最強盛的時候,我還是不怕死的挑戰了它們的尊嚴,也間接的導致了我剛下生三個月的小兒子被大象踩死的悲慘命運。

那是一隻不到一歲的小象,雖然已經長的象一座小山了,但在我的眼裏,它還是十分稚的,從它在河裏活潑的嬉戲玩耍,我就開始注意到了它,它的頑皮與涉世未深讓我看到了機會,但如何解決它身邊那些龐然大物呢?

那可是非洲大陸上最龐大的動物,遊走在它們面前,我們就是小螞蟻。

看着那些移動的小山,我決不懷疑那隻領頭的大傢伙能毫不費力的踩碎我的腦袋和脊樑骨,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但是,興起貪念又怎麼能按下呢?

什麼都無法讓我退卻,恐怖的對手也只能讓我萬分小心且情難耐罷了。

我們跟着象羣走了一天一夜,從烈炎炎的正午到幹悶燥熱的深夜,象羣已在前面的開闊地睡着了,卻還保持着嚴密的隊形,把幾個小的緊緊圍在中間。

找不到一絲機會,前面的莎麗有些心急,不安的動了一下,我馬上警告了她,不能因為她一個而毀了全族人的努力。

想要得到這樣的獵物就必需擁有堅韌的耐

好在她也意識到自己不對了,立刻放低身子,趴在草叢裏一動不動。

七八隻成年雌獅卧在濃密的草叢裏,如獅形石頭般文絲不動,遠遠的眺望,看不出一點端倪。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趴了一夜。

清晨,機會終於來了,那隻好奇寶寶早早的醒來,可能是渴了,竟然獨自離開象羣直奔昨天讓它快樂無比的小河,它的母親和象羣沒有發現,仍然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中。

無需溝通,大家默契的趴在地上如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往後退,機會不是永遠都有的,只有你有完全的準備,才會在它一閃即逝的瞬間一把抓住。

草叢輕輕隨風搖動,再看時,已找不到我們的身影。

時間緊迫,我們一定要在象羣趕到前給象寶寶致命的一擊。

小心易易繞過象羣的棲息地我們就急速向河邊奔去,我竟然飈出了速度的極限,幾乎與小象同時到達,它還沒來的及下水就被我們攔在了河邊。

我沒有從它的眼裏看到恐懼,那裏面只有好奇,它被保護的太好了,也許在它的眼裏我們就是隻會張牙舞爪的大貓。

好吧,我承認如果象羣在,也許我們對它來説真的跟貓差不多。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並不是來陪它玩遊戲的。

我們拉開隊伍呈扇形,把它圍到中間。

小象寶寶依然好奇的看着我們,似乎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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