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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
蕭慄抱着他的底座,與他對視。
臉窺見他的眼底,沒有看到他期望中的狼狽和驚慌:“你這渺小的蟲子為什麼不怕?”蕭慄趁他説話的功夫,騰出一隻手來理了理被海水打濕的頭髮,將它們全都撥到腦後:“你請我們免費坐海盜船,為什麼要怕?”趁着臉還沒回話,蕭慄又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打量着到他口的方向盤高度:“我比你高,就算淹水,你也不會讓海水淹沒你自己。”
“閉嘴,我身高兩米一!”臉咆哮道。
蕭慄低頭看他:“那我豈不是五米八?”臉脹紅了一片,他現在只後悔當初建造方向盤的時候沒把方向盤製造成一定海神針,他裝腔作勢地哼笑道:“夠了,不準俯視我,外表不能説明什麼,斯特船長
神上的高度是你們這些浮游生物無法企及的!”蕭慄:“你這種把自己銘刻在方向盤上供人娛樂的
神,的確是我望塵莫及的。”葉則青站在座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他有點心癢難耐地想提醒這一人一臉現在他才是最高的那個——但又害怕把兩人的火力引到自己身上,只得作罷,他默不作聲地看着蕭慄。
其實在他進來這房間之後,那張臉出現的同時,場面是頗為可怕的,葉則青已經做好了應對方情緒,在關鍵時候放出小鬼的打算,但他萬萬沒想到還能這樣和鬼boss對話,尤其是還能欺負那張臉——這放在遊戲裏他都不敢這麼做!
在葉則青的注視下,那張臉一直被蕭慄用言語刺着,屬於斯特船長的臉原先怒氣
發,但突然想到什麼了似地閉上眼睛,船身也立刻停止搖晃,幽靈船重新恢復了平靜,他放緩了語調:“不要妄圖用語言
怒我,愚蠢的人類。”蕭慄也同樣換了語氣,他陳述道:“木頭,你曾經也是人類。”臉驕傲地説:“只是曾經,現在的我,已經
離了那等渺小的生命層次,和大海一起享有永恆——還有,不要叫我木頭。”
“那叫你什麼,永恆的方向盤?”
“……”
“還是説,你會比較喜歡‘一張脹紅的臉’這種稱呼?”
“…………”
“我比較喜歡前者,”蕭慄話鋒一轉,朝斯特船長的臉問道,“那麼請容許我問你幾個問題,這位永恆的方向盤,你掌握這艘幽靈船?”臉本來不想理他,但他平素又喜歡朝上船的獵物炫耀自己,於是他選擇忽略了蕭慄對自己的稱呼,高高地揚起下巴:“當然,瞭如指掌。”
“這撲克牌也是你給的?”蕭慄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小鬼牌,在方向盤前晃了一圈。
“呵,你雖然渺小,運氣倒不錯,除了大鬼在我手上,剩下的就只有這張小鬼了。”臉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説。
“這是什麼?”蕭慄問。
這張臉充滿了傾訴,也許是方向盤限制了他,令他無法出來找人聊天,只有偶然在幽靈船劫持了遊輪後,遇到能夠來到船長室的人,斯特船長才能張着嘴聊聊天,因此蕭慄一問他就迫不及待地説了出來。
“寶藏。”方向盤上的臉娓娓道來,“它是海盜的珍寶。”蕭慄:“所以……你的船員把它鎖在保險櫃裏,但是被你偷了出來?”
“注意你的措辭,這位渺小的人類,不是‘偷’,是‘取走我自己的東西’。”臉學着蕭慄對他的稱呼,陰陽怪氣地説,“在我還是一名士兵的時候,奉女王陛下的命令出海尋找東方的寶藏,我們順着藏寶圖一路向東航行,中途遇上了一名乘着皮筏艇的海盜,我們救了他,他受了重傷,沒幾天就死了,但他帶給我們一個重要的消息,大海盜發現了寶藏,正在朝埋葬寶藏的島嶼航行。”
“他説,寶藏裏藴藏着永生的秘密,我心動了。”
“我們擁有那時候最先進的船隻,因此一得到消息,我們就朝那邊趕去,趕在海盜之前搶到了寶藏,但那夥窮兇極惡的海盜同時也發現了我們,他們朝我的東方號開炮,隨後登船,我們打起了接舷戰。”
“我的士兵身體素質各個優良,但架不住海盜的兇暴,一時間竟打不過他,我的副手勸我棄船而逃,但我絕不,我可以死在去戰鬥的路上,但絕不能拋棄我的船隻!”
“在窮途末路之際,我把自己關在寶藏裏,打開了藏寶箱。出乎我意料的是,裏面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傳説裏的阿拉丁神燈,只有一副撲克牌。”
“我大失所望,拿出那副撲克牌,翻了個遍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可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從撲克牌裏出來了一個男人,他問我有什麼願望。”
“他看起來不像神靈,像惡魔,我向他祈求永生——”
“——然後,你就變成了一個方向盤。”蕭慄替斯特船長做出總結陳詞,“真是荒謬可笑又可悲可泣的故事啊。”葉則青跟着點頭。
臉惱羞成怒地説:“可我的確得到了永恆,我與我的摯愛結為一體,我將永遠航行在海面上,沒有比這更好的歸宿了。”
“如果……你航行的地方,並不是大海呢?”蕭慄突然説。
臉道:“你什麼意思?”蕭慄沒有直接回答他,他換了一個問題:“給我們撲克牌的那個人,是你的手下?”屬於斯特船長的臉對蕭慄方才的那句話耿耿於懷:“你剛才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