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難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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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已經喜歡上她了?他在不斷地追問自己。但不管怎麼樣,眼前先把她救出“虎口”再説。正在他恨不得翅飛到省城的時候,車子卻偏偏出了問題,中途拋錨了。他轉悠在車子旁邊,急得直跺腳。

他真想打的奔去,可一問別人,從那裏打的到省城起碼還要三四百元錢。他不是不捨得這幾百元錢,而是心裏還存着僥倖心理。

一是車子萬一早修好,二是狼們不一定那麼快就採取實質的行動,所以晚到一二個小時,可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他在心急火燎的等待中,熬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終於修好了。

謝天謝地。上車後,他衝司機高喊:“現在開快點,我有急事,已經被你擔擱了一個半小時了。”車子進入省城長途車站,他一下車,幾乎是奔跑着出去攔出租車。

“到飄鷹大酒店,還要多少時間?”蘇英傑坐進去,就焦急地問司機。司機説:“要二三十分鐘。”

“你儘量快點。”蘇英傑不住地催他。然後給侯曉穎發短信:你在哪個包房?侯曉穎沒有回覆。

出租車一直開到飄鷹大酒點門前,他還沒有收到侯曉穎的回覆。蘇英傑覺有些奇怪,心裏緊張起來:難道我來晚了,她們已經…不會吧?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時已是十點零八分了。

就付了車錢,一邊往裏走一邊打侯曉穎的手機。通了,卻沒人接。怎麼了?她不接我手機,蘇英傑頭腦裏熱脹起來,她們已經出事了?停了再打,還是沒人接。他這才急起來,連忙去問一個賓小姐:“這裏歌廳在幾樓?”

“四樓。”賓小姐風姿綽約地把他往樓梯口引。

“四樓有多少包房?”他一邊往電梯口走一邊問。

“總共有四十多間。”賓小姐幫他按了按鈕,待電梯下來後,她彬彬有禮地往電梯裏指了指説“先生請。”蘇英傑走進電梯想,有這麼多包房,到哪個包房裏去找她們啊?另外,她們是不是已經不在裏邊了?侯曉穎為什麼不接我手機呢?

上到四樓,從電梯裏出來,是一條鋪着腥紅地毯的過道。朦朧幽暗的燈光下,站着幾個穿着統一服飾的美女,見他出來,聲音甜美地説:“歡光臨!”另一位苗條漂亮的小姐走上來説:“先生唱歌嗎?”

“我找人。”蘇英傑不知道怎麼向她打聽“有兩個女的,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還有幾個男的,在哪個房間?”

“幾個男的呢?”

“我不知道。”

“那你打電話問一下,是哪個包房嘛。”

“我打她,她不接。”蘇英傑説“也沒告訴我是什麼包房。”

“她是你什麼人?”

“我,同事。”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來這裏的男男女女很多,你自己找找看吧。”這個層面很大,有“y”字樣的三條過道,兩邊佈滿大大小小的包房。蘇英傑開始一間間找。

按照公安部門的要求,包房門上必須開有透明的窗子,能夠看清裏面的動靜。可是這裏門上都開有小方窗,但能夠看清裏面情景的房間很少。

大部分房間裏燈光幽暗,人形模糊,有些小方窗上還掛着一個遮羞的東西。那就只有打開這些包房的門,一間間去看,好在娛樂場所有規定,裏面不能上鎖。

但你不是公安人員,打開這些愛昧的包房查看,不太妥當,也有危險。要是遇到黑道和酒鬼,正在裏面做小動作,你就有被罵捱打的危險。蘇英傑猶豫了一下,再次撥打侯曉穎的手機。

還是通的,卻依然沒人接。真是出了鬼了,她在幹什麼哪?明明知道我要來,怎麼會不接我手機呢?蘇英傑既着急,又有些緊張,背上都發刺了。但別無他法,必須去一間間查看。

他走到第一間包房門前,裏面有人在唱歌,聲音非常高亢。與其説是在唱歌,不如説是鬼哭狼嚎更加貼切。他伸手抓住門把,一扭,門開了。裏面燈光幽暗。

他把頭伸出去看了看,除了一個人站在那裏搖頭晃腦地吼叫外,裏面還有五六個人,成雙成對地地坐在沙發的一角,醜態百出。有的在抱着接吻,有的男人在女人身上做着不堪入目的小動作,卻看不清他們的面孔。

他只得走進去辯認,站在茶几前細看。當裏面有人發現他不是服務生時,不客氣地問:“你找誰?”蘇英傑不無尷尬地説:“我,找一個叫侯曉穎的女孩。”有人連忙分開身子,顯出被驚擾了好事的不愉快,生氣地説:“你找錯地方了,快出去,把門帶上。”他連忙退出去,去看第二間。走到門外,裏面也是一片刺耳的吼叫聲,本不是在唱歌。

他鼓了一下勇氣,扭開門,把頭伸進去,輕呼:“侯曉穎。”裏面沙發上正抱着親嘴的幾對個男女都被嚇了一跳,倏然分開,坐正身子,愣愣地看着他,顯示出一副文明人的模樣。

“不好意思,打擾了。”蘇英傑趕緊打着招呼,退了出去。第三間的歌聲唱得很好聽,是個女的在唱,具有一定的水準。他打開門,裏面的燈光比剛才兩間亮一些。他一眼就看清了裏面所有人的臉,沒有侯曉穎,就退了出來。

這樣一間間找到第十三間時,他碰到了一個酒鬼。他照例先扭開門,再把頭伸進去輕聲喊侯曉穎。裏面幽暗的燈光裏,突然發出一聲應答的聲音:“你説的,是誰?”蘇英傑以為這個人知道侯曉穎在哪裏,就走進去説:“我找侯曉穎。”應聲的人突然竄到他跟前,看着他説:“她,是不是你,老婆啊?”滿嘴噴着酒氣,舌頭有些打團。蘇英傑見他的臉紅得象猴子股,連忙轉身要走,那個酒鬼卻一把扯住他的的衣襟説:“你,你,不要,走啊。你老婆,是不是,跟別人,睡了。”蘇英傑吃了一驚,以為他認識他,細看卻是陌生人。他是無意説這種污辱話的,蘇英傑卻氣得真想一拳打去,把他的門牙打落下來。

可他想到找人要緊,就猛地掙他的手,逃了出來。他們到底在哪裏啊?蘇英傑站在過道里,既着急,又為難,再次打侯曉穎的手機。

還是通的,卻沒人接。怎麼會這樣啊?蘇英傑更加焦急起來,覺事情不妙,侯曉穎可能已經出事了,否則她是不可能不接我手機的。

就是包房裏再鬧,她也應該把手機放在手裏,注意它啊。絕對出了問題,但出了什麼問題,他還想不出來。難道這些狼已經把她們帶到賓館房間裏去了?

不會這麼快啊?再説,就是帶到房間裏,她也應該關機,而不是開着不接啊。打單若嫺的手機,對!蘇英傑忽然想到這個注意,眼前一下子亮起來,她要是接,先不跟她説自己也到了省城。

他翻出單若嫺的手機號碼撥了,可也一樣,通了,卻沒人接。今晚真是出了鬼了。蘇英傑額角上汗光閃閃。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再去一間間找。大部分房間裏還算文明,顧客們都不是斯文地坐在那裏,就是投入地唱歌跳舞。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包房裏有不堪入目的景象。

凡是這種包房,他推門進去,都會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或者引發一些不滿的反映。他不知道在打開第幾間包房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黑道人物。他推門進去,剛把頭伸進去看,就見裏面幽暗的燈光下,模糊地顯示出一派穢景象,連忙退了出去。

可坐在門邊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放下坐在他身上的小姐,追出來,氣勢洶洶地説:“喂,喂,你慢點走,你找誰?”蘇英傑有些緊張地站住説:“我找一個女孩。”

“你是誰?”那個平頂頭男人瞪着一雙牛眼説“你憑什麼私自開我們的門?你有公安機關的搜查證嗎?”蘇英傑愣了一下,才打招呼説:“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緊找到她。”

“什麼急事?”平頂頭迫近他説“你已經看到了我們的,你不能就這麼走。你是不是婚外情偵探公司的?你要賠我們的被窺費。”蘇英傑知道自己遇到了黑道,他想尋釁鬧事敲詐他。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明白自己孤身一人,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找人要緊,不能耽擱,就陪着笑臉説:“這位大哥,我是從下面一個縣裏趕來找人的,我一個親戚出了車禍,在醫院裏搶救,急於找人借錢,對不起了。”這樣一説,黑道也愣住了。趁他發愣的空隙,他連忙轉身走開。徑直往另一條過道走去。他怕黑道醒悟過來,叫出裏面的同夥追過來繼續尋釁鬧事,就一口氣往前急走,一直走到過道的最裏邊,才停下來,心有餘悸地想,侯曉穎難道已經遭到了狠和黑道的侵害?

他又分別給侯曉穎和單若嫺打電話,還是沒人接,就只好從那一頭開始繼續尋找。此時,他心裏的焦急多於害怕,找人的急切心情比自己的安全意識還要強烈,他不顧一切地去打開包房門,又一間間尋找起來。不知打到第幾間的時候,裏面出現了異常聲音。

跟其它包房一樣,他先是扭鎖推門,然後把頭伸出去門去看,看不清裏面人的面孔,他才説輕聲呼喊:“侯曉穎…”一般的包房裏都不會有異常反映,這個包房裏卻不一樣。他一喊,裏邊的一個沙發角落裏發出一陣驚動,傳來一個女人如夢似醉的驚訝聲。蘇英傑警覺起來,迅速走進去細看。這一看不要緊,他大吃一驚。

一幅他無法相信的畫面出現在他的眼簾中。單若嫺頭髮散發神情痴地坐在劉副總的身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象見了鬼一樣驚駭。

而侯曉穎則半躺在茅董的懷抱裏,好象睡着了一般,前兩座小山高聳着,襯衫上面的的一粒鈕釦被解開,出的半截溝閃着晃眼的白光。她的頭靠在茅總的膛上,嘴巴半開着,嘴幽紅乾裂,身子在微微顫抖。

蘇英傑震驚了,呆在那裏,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也把在路上早已想好的應付這個場合的話,也就是既不得罪對方而影響承接這個項目,又能成功解救侯曉穎於狼窩的話給忘了。

“蘇英傑,你,也來了?”單若嫺嚇得聲音都走了調,驚慌失措地説“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蘇英傑這才醒悟過來,但他第一個反映就是迅速解救侯曉穎,而不是説那種話。於是,他立刻走到侯曉穎面前,大聲説:“侯曉穎,你,怎麼啦?”正沉浸在之中的其它五個人都嚇了一跳,呆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有侯曉穎還象做夢一樣,説着夢囈一般的話:“是誰,叫我呀,我,我好,難過,嗯,啊…”蘇英傑知道她喝醉了,衝單若嫺喊:“她怎麼喝成這樣啊?還不快扶她回去?這,這象什麼樣子?啊?”單若嫺從驚恐狀態中反映過來,連忙站起來整了整衣衫,理了理散亂的頭髮,萬分難堪地去茅董的懷中扶侯曉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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