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是哅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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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科長看着小張説:“小張，你給朱總打個電話，就説税務局的人找他，請他馬上到公司來一趟。到外面去打，其它話一句也不要説，聽到了嗎？每個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案件的義務。”小張走出去拉起電話打了，蘇科長緊緊盯着她，一隻手伸在電話的上方，要是她在電話裏説什麼暗語，或者通風報信，就立刻撳斷它。

“喂，朱總，你什麼時候來啊？”小張看着蘇科長説，蘇科長給她使着眼，小張才説“税務局人的來找你，讓你馬上來公司。”蘇科長啪地一聲撳斷了電話。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裏等着朱學貴的到來。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朱學貴來了。當他抖着手裏寶馬車的鑰匙悠悠然出現在公司門口時，一下子被裏面的情景驚呆了。還沒等他反映過來，蘇科長就走上前去，亮出自己的證件説:“我們是公安局的。”另外兩名公安人員走到他身後，看住他。一向目空一切的朱學貴見突然來了這麼多的公安幹警，一時也傻了眼。

柳長安副局長拿出搜查令，給他看了看説:“朱學貴，我們要對你的辦公室進行搜查，請你將有關紅陽集團弱電業務的所有合同、資料以及來往帳目給我們。”朱學貴愣了愣，咬牙切齒地説:“媽的，這個小娘們，我被她騙了。要是查到她，不收拾她，我就不姓朱。”蘇科長嚴厲地説:“請你理智一些，否則對你沒有好處。”柳局長説:“還是快去把我們要的東西整理一下，給我們吧。”朱學貴還想抵賴:“你們要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説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裏沒有這些東西。”蘇科長與柳局長換了一下眼，對他宣佈説:“朱學貴，你自己不出來，我們將奉命搜查你的辦公室和住宅。我們在這裏等你十分鐘，你考慮一下吧。”朱學貴見四個公安人員裏都彆着手槍，一個公安人員手裏還拿着一副銬子，臉尷尬地猶豫了一會，才衝被看在會議室的葉會計説:“算了，你把紅陽集團弱電項目的賬目都給他們吧。”説着，他臉陰沉地走進辦公室，坐下來，很不情願地打開辦公桌屜，拿出弱電業務的總包合同分包合同補充協議，以及弱電方案預算書等等都拿出來，態度生硬地給柳局長他們。

一個女幹警從葉會計那裏捧來公司賬本和財務單據之類的東西，柳局長連同施工合同設計方案預算書等一起收好，開了一張收據給他們，朝蘇科長看了看，意思是可以收隊了。

蘇科長就走過去對朱學貴説:“走吧，我們要對你進行詢問。”朱學貴僵持了幾分鐘，才站起來，隨公安人員走出辦公室。

但他在走出公司大門時，突然回頭對小張説:“給茅董打個電話，讓他儘快保我出來，這裏有很多事都要等我處理。還有，你讓小黑子他們不要停下來，懂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蘇科長知道他説的是追查卧底美女的事，就厲聲對他説:“我勸你還是放明白點為好，多行不義必自斃！惡是壓不倒正義的，你不要自己毀了自己。”在蘇南辦事處裏，蘇英傑一邊跟小於忙着重新佈置辦公室和卧室，介紹着一些情況，一邊有些緊張地等待着姜董的消息。其實辦事處還是什麼事也沒有，小於來純粹是為了監視他。

蘇英傑跟蹤的兩個業務還沒有到招標的時候。這兩個業務都是牛小蒙給他介紹的。要是能順利接下來的話，也有五百多萬的產值，一百多萬的利潤。

他不僅可以突破辦事處這兩三年來零的記錄，證明自己的開拓能力，也能給單位作出一些貢獻。所以他十分牛小蒙，幾次要請她吃飯，她都沒有來。沒事幹，兩個人只得各自在電腦上玩。

但小於真的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連他去上廁所，走到卧室裏去，他都要豎起耳朵諦聽，或者目光乜來掃去，偷偷注意着他的動靜。有次，他故意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下樓去開信箱看信。

一會兒上來，就發現電腦頁面和手機被人動過了，連他的包好象也有被拉開過的跡象。一直到晚上，尤副總才給他發來一條振奮人心的短信:今天上午，陸躍進和單若嫺被市監察局帶走了，雙規，這是一個好消息！蘇英傑看後，心裏好動，臉上掩飾不住地出了喜。

“什麼好消息？這麼開心。”坐在他對面的小於問。蘇英傑搪説:“我子發來的。”説着給尤副總回覆説:收到，我好高興，看來我們的出頭之馬上就要到了。發出後，他將短信刪除了。那天從姜董辦公室出來，他就把會談情況打電話告訴了尤副總。

尤副總聽後非常高興，連聲慨説:“姜董真是一個好人，所以説，社會上還是好人多啊！這樣的幹部多，我們的國家就有希望了。”但小於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繼續替他們的主人用心監視着他，有些可笑。

要不要告訴他呢？蘇英傑想了想，覺得只有隱藏好自己，才能對自己以後的處境有利。所以，他繼續若無其事地跟小於説話，談事，上網，看着他一個人可笑而又徒勞地監視着他。同時，他心裏也不無焦急地等待着姜董的消息。

一等就等了一個星期，一直到星期五下午四點多鐘，他已經踏上上回家的長途車，姜董才給他打來電話:“蘇英傑，看來事情有些複雜了。陸和單進去後，先是死不承認，後來在事實面前，他們才不得不承認了一些事情。

卻反覆無常，一會兒承認，一會兒又反悔。關鍵是，已經有人在背地裏給他們活動，有個別很有聲望的權貴也暗中手這件事，甚至還替他們出謀劃策，説他們這種事只能算是業務上的糾紛，而不是和犯罪。

所以，陸和單的態度又硬了起來。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這種消息的。我們猜想，很可能在我們內部也有他們的人。”蘇英傑屏住呼聽着，心裏有些不安。

好在姜董又接着説:“但你放心，我們這邊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也不會退縮的，反而會加快查辦速度。

這個週末，有關部門可能要對他們兩個人的家進行搜查，然後據搜查到的情況，作出初步審查結論。我們公司也會據這個結論，作出相應的人事安排，請你耐心等待！”

“好的，謝謝姜董。”蘇英傑地説。

掛了電話，蘇英傑反覆回想着姜董説的話，心裏既緊張又高興。緊張的是，陸和單果然背後有人，所以有點有恃無恐。那麼，最後到底誰勝誰負還是一個未知數。

高興的是，姜董已經給他透了一點希望的信息。集團公司要對科技公司作相應的人事安排，會不會對我有所安排呢？説實話，他是非常想的。

因為他受到了冤屈，那種被人誤解和歧視的滋味，沒有嚐到過的人是無法體會得到的。蘇英傑回到家，又在焦急的期待中，陪嬌度過了一個温馨的週末。星期一上午十點多鐘，小於一走進辦事處，就滿臉沮喪。

蘇英傑知道他已經聽説了他們主人的事，但不點破他，只説:“你也聽説了？怎麼會這樣？真想不到。”小於疑惑地説:“陸總和單科長都這麼好，不是説還要提拔嗎？

怎麼會突然被抓了呢？據説星期天，監察部門還去搜查了他們的家，真是想不到。”蘇英傑嘆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於是，兩個人的關係慢慢融洽了一些。

蘇英傑在暗中等待着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傳來，一直等到星期四下午三點半，他正和小於在辦事處裏玩電腦，科技公司支持常工作的洪明宇才給他打來電話説:“蘇英傑，你和小於明天上午回公司。

下午兩點，集團公司領導要來我們公司召開全體職工會議，請你們不要缺席遲到。”蘇英傑掛了電話，心裏就緊張起來。他不知道他和尤副總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和安排？

第二天早上，他們很早就乘車回公司，想去探聽一下人事變動的信息。到了公司，他發現單位裏象發生了地震一樣，職工們個個都有些不安，各個辦公室裏都在議論紛紛。

但誰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背景和即將發生的人事變動，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在人們的頭上，得他們心神不寧，有的則興奮不已。蘇英傑這裏已經沒有了辦公桌，就只好到技術科去。他一走進去就説:“同志們好，哈哈，公司又要開大會了。”

“這次會議，應該跟上次不一樣了吧？蘇英傑，你可能要提升了。”辦公室裏的施晶晶林金剛和肖學新三人馬上都站起來，熱情地跟他説話“噯，給我們透點底，你是不是又要回來當我們的科長啦？”

“我不知道，不可能吧？”蘇英傑見他們也不知道消息，説了一會兒話，就去尤副總的辦公室，想偷偷問一問他。

沒想到他一走進去，尤副總就輕聲對他説:“你還是不要來跟我説話為好，我覺下午的會議有戲，不要讓人發現我們特別親近。”蘇英傑點點頭，連忙走出去，回到技術科去跟三個老部下聊天。

聊聊，其它科的一些同事也紛紛走過來，對他的態度都明顯變了。

“蘇英傑，你原來是被冤枉的，啊，成了別人發枉財的替罪羊和遮羞布。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許多同事都這樣用口頭為他進行平反“我們以前，真的對你很有看法，甚至有點看不起你。”蘇英傑只大度地衝他們微笑，不説話。

那個快嘴的司機説:“蘇英傑，我們以前都以為，你是個有了嬌還不滿足的花花公子，是個只顧自己開心不顧集體利益的壞小子。唉，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這段時間，你一個人被充軍在那裏，子不好受吧？心裏一定很冤屈，很憋悶。我有時被領導責怪一聲，心裏都要難過好幾天呢，不要説你受到這麼大的迫害了。”蘇英傑笑笑説:“被冤枉，受委屈，心裏肯定是很難受的。所以，我平時真的不敢回公司，更不敢輕易出去見人。”

“好在上面發現得早，把兩條蛀蟲及時挖了出來，你才有了出頭之。”施晶晶看着自己的老科長説“今天肯定會給你平反的，也許還會官復原職呢。蘇英傑，説心裏話，我們都希望你能來當我們的科長。”

“奇怪，上面怎麼會突然就發現了呢？”肖學新有些疑惑地説“要不是上面突然來把他們帶去審查，這事我們還真的誰也不知道。

我一直以為是你蘇英傑攪黃了這件好事，害得單位少賺了一千多萬的利潤，我們每個人的年終獎金也要少許多。”林金剛猜測説:“説不定有知情人秘密舉報的。

否則，上面怎麼會知道呢？而且神不知鬼不覺，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這次來，是有成竹，有備而來的。説實話，以前我也一直有所懷疑，覺得蘇英傑本不是這樣的人，卻又沒法清真相。所以那天，監察局來帶人，我心裏真的很高興，覺他們一定與弱電的事在關。果真，哈哈，真是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