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消極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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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苦了邢珊珊。一個女人要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掌握好兩面的度,真的不易。一個丈夫,一個情人。既不得罪名正言順的丈夫,又不失去心靈寄託的愛情,多麼艱難啊。這是一種煎熬,一種智慧的煎熬,心機的煎熬,情的煎熬。

不是聰明靈堅強能幹的女人,是忍受不了的。時間長了,不是要被愛熬出油,就是要被恨熬成幹。這會兒,邢珊珊在校長室前面的場院上,象幽靈似地轉悠着。

她想進去,卻又不敢進去,可憐巴巴地在那裏徘徊。她希望他能象以前一樣,站起來,到窗前來看她一眼,哪怕只是匆匆的一瞥。

他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跟她暗送秋波,更沒有説話了。他好象在有意躲着我!難道他真是一個懦夫?遇到一點危險,就退縮了。或者,他得到了我,就想甩我了?不會吧。

那我幾次在那段路上徘徊,想跟他接頭,他為什麼都沒有出現呢?而且那天,他在校園中心路上看見我向他走過去,竟然中途折向別處去了。

他是不是誤會了我?邢珊珊痛苦地想,那天我跟陶曉光肩並肩走在一起,他嫉妒了?還以會我跟陶曉光有情,因愛生嫉了?是啊,他好象對陶曉光越來越妒嫉和防範了。不行,我一定要跟他見一次面,跟他説一説。

我心裏只有你,祖文,我已經離不開你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想着你。

就是晚上跟他過生活,我也把他當成你,才能有情,真的,你難道就不知道嗎?邢珊珊實在憋不住,就在樓下大聲咳了一下,然後故意轉開,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去看着旁邊一個花壇裏的鮮花。

可她哪有心思看花啊?眼角一直掃着二樓,看他是不是出來向她發送暗號。一會兒,吳祖文從辦公室走出來,站在二樓的後窗邊向她眺望。她不顧被人發現的危險,轉身仰頭凝視着他。哇,多麼帥氣的男人哪。

他矗立在樓上,那麼富有氣質和魅力。就是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我曾經擁有過他。不,我們曾經肌膚相親,靈融呢。好在這時候旁邊沒人,否則,準會發現她痴的神情。他們彷彿有遙似地對視着,雖然看不到各自的目光,但心靈在這凝固的遙望中得到了

最後,吳祖文啞巴一樣向她呶呶嘴,打了個手勢。這是一個約會的暗號,只有她能看得懂。好動啊,她的頭被一陣幸福的衝得有些眩暈,向她點點頭,轉身走開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約會。

因為這幾天他們的配偶都在學校裏,他們不能到家裏去幽會,只能到那個小樹林裏去,匆匆忙忙地擁抱接吻一下,説幾句情話就分開。

這個小樹林在校園的後邊,背靠着學校圍牆,前面是一排平房,是學校體育器材倉庫和雜物房。平時,那裏人跡罕至,比較完全。但南那一面沒有任何遮擋,要是有人走過,就要被發現。

邢珊珊好容易熬到晚自習課退,學生們都回到宿舍區去了,才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裝作回家的樣子下了樓。見沒人注意自己,就一拐,朝平房後面的小樹林走去。

邢珊珊在寂靜的校園裏走着。走到那排平房前面,她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就繞到平房背後,貓走進樹林,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着吳祖文的到來。

小樹林蚊蠅亂舞,濕氣很重,但校園裏實在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她看看天空,天上的英傑透過樹葉,嘲笑一般地朝她眨着眼睛。她羞澀地低下頭,不敢再看。

一陣陣涼風穿過樹林,吹在身上,她到了絲絲涼意。她隱蔽在樹背後,忍受着蚊蟲的侵襲和濕氣的包圍,耐心地等待着,動地盼望着。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樹葉間走了,而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她豎着耳朵諦聽着他的腳步聲,他的腳步聲她太悉了,可卻一直沒有由遠而近地響過來。他今晚是怎麼啦?都快十點半了,還不來,那就太晚了。她緊張地想着,回去太晚,他又要懷疑了。

她緊張極了。每一陣清風吹動樹枝發出的簌簌聲,她都要心跳,緊張。以為是他來了,又以為是別人在監視他們。

她縮着身子,蹲在樹林裏,等啊等,卻總是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她耐心地勸自己再等一等,説不定他不開身,一會兒就來了。他子在學校裏,就不能給他發短信。她整整等了半個小時,都聽不到他的聲息。

她想退出去,繞過平房,看看他的辦公室裏是不是還亮着燈光,她就着月光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他就是來,也已經來不及了。這時,一羣羣蚊蠅更加瘋狂地上來圍攻她。討厭,你們倒是很勇敢,而他卻是一個膽小鬼,一個愛的懦夫!

他明明給我發了暗號的,怎麼就失約了呢?她懊喪極了,憤恨完全壓倒了動,懊惱也早已多於期待。我明天一定要好好問一問他,跟他算這筆帳,哼!他是不是又盯上了別的女人?是誰呢?馬小薇嗎?好象不太象。

邢珊珊想,他們雖然都是從集團總部來的,可他們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平時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有些冷淡,甚至互不理睬。再説,他們真好的話,他應該讓馬小薇扶正了,為什麼一直吊在那裏呢?

那是不是馬小薇拒絕他的要求,才這樣的?唉,誰搞得清?男人其實比女人更加變化無常,難以捉摸,也最容易見異思遷,花心亂。邢珊珊知道他肯定不會再來了,才失望地匆匆逃離了小樹林。

第二天,邢珊珊氣不過,上完第一節課就回到家裏。她想來想去想不通,他失約了,為什麼不給我發個短信,説明原因呢?他難道就對我這麼絕情?從此再也不睬我了?她想了好一會,才憋不住用手機打他辦公室裏的電話:“喂,你説話方便嗎?”吳祖文愣了愣,然後輕聲説:“你説吧,什麼事?”她聽了他這種不當回事的口氣,心裏有些窩火:“昨天晚上,你為什麼失約?”吳祖文輕描淡寫地説:“辦公室裏臨時來了人,不開身。”

“是嗎?”邢珊珊譏諷説“我看不是吧,你是不是又約了別人啊?”

“真的,後來我正急着要走,陶曉光又來了。”吳祖文打斷她的話,語氣一轉,反敗為勝地問“你知道,他來幹什麼?”邢珊珊心虛地問:“幹什麼?”吳祖文説:“他來找我的叉子。”

“什麼?”邢珊珊吃了一驚“找你的叉?不會吧。”

“怎麼不會?他早就對我有意見了。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我真的很擔心。”吳祖文壓低聲音説“但現在還只是説些工作上的事,沒有提到那種事。

這次學校評選先進教師,陶曉光在上次校務會上,發表了一通不同意見,公然反對馬小薇當選先進,而將本不符合條件的季老師提了出來,搞得我很被動。你也知道,這次,馬小薇全校的得票數最多,呼聲也最高,怎麼能不放上去?

再説,馬小薇也確實不錯,不評她先進,怎麼對全校教師解釋?而陶曉光卻公開反對。昨晚,他又來説她的壞話了。”邢珊珊聽了心裏很高興,這是她讓丈夫這樣做的。

她現在暗地裏正在跟馬小薇競爭正教導主任,所以處處都在與她較着勁。儘管她們身上都掛有一個“副”字,但馬小薇排在她前面,她只得在表面上裝作尊重她的樣子,有事能向她請示,或者跟她商量一下,暗地裏卻一直在與她較勁,比賽。

她一方面努力工作,積極要求進步,另一方面則纏住吳校長不放。她知道,只有緊緊依靠吳校長這棵大樹,她才有希望超過馬小薇,一步步上去。

可她沒想到,這次年度評選,馬小薇竟然被老師們推選為候選人的第一名,她卻名落孫山。所以她心裏很難過,也覺得很丟臉,就爐火中燒,讓陶曉光在背後説馬小恨的壞話,想把她也拉下來。

她不能讓馬小薇超過自己,超過自己就意味着正主任位置被她搶去。所以現在他聽吳祖文這樣一説,就知道陶曉光聽了她的話,已經開始行動了,就裝作不知道地問:“他説她什麼啦?”吳祖文説:“他説她平時愛耍小脾氣,驕傲自滿,目中無人,看不起領導,等等。而説了平時喜歡吹求疵的季老師許多好話,得我有點不知所措。他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一些苗頭,故意在與我作對。”

“不是的。”邢珊珊氣不打一處來,第一次大聲為丈夫作辯護“他本不是在與你作對,他完全是出於公心。馬小薇是這樣的人,她很有心計,藏而不,還在背後説過你的壞話呢,我就親自聽到過。”吳祖文不動聲地問:“她説我什麼呀?”邢珊珊説:“她説你平時喜歡打牌,還愛開玩笑,有時大大咧咧的,言行不夠穩重,有失一個校長的身份。”吳祖文笑了:“這有什麼?這恐怕不能算是壞話吧?你不要妒嫉人家好不好?你是在為他説話,是不是?”

“我看是你在為馬小薇説話,你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邢珊珊再次把這句憋在心裏的話説了出來。吳祖文驚訝地説:“你胡説什麼呀?你這樣説,就冤枉我了。”

“我是這樣隨便的人嗎?我對你是真的心。珊珊,我不知道跟你説過多少遍了,我心裏只有你。

不要胡思亂想了,啊?乖一點。不管我平時怎麼忙,有時可能顧不上你,也不敢多打擾你,隨便給你發短信,打電話,但我的心永遠是屬於你的。我有了你,就滿足了,還能再有別人嗎?寶貝,聽話,啊?”

“我希望你不要口是心非,我要看你的行動,哼。”邢珊珊裝作生氣地哼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他這是錯怪陶曉興,又誤會我。邢珊珊還是轉不過腦子來,覺得很委屈,實在有些受不了。

今晚無論如何也要見他一面,向他解釋一下。她有太多的話要跟她説,不説,她都快憋死了,一定要問問他,他是不是在打馬小薇的主意?這是一個原則的大問題,我必須得搞清楚。馬小薇最近心裏有些亂。

她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境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攪得波濤洶湧,頻頻落淚。這也並不是女人特別脆弱,愛淚,而是現實太殘酷,太複雜,許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想像,讓她到震驚和悲哀。

她想潔身自好,憑自己的真本事升遷,一個個沉重的打擊卻接踵而至。她想做一個好女人好子好媽媽,一些有權的男人卻圍着她打轉,百般地誘惑她,糾纏她,讓她到無所適從,哭笑不得。這是她在大學裏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她的家境並不好,成長的道路也並不順,所以對現實的殘酷還算是有些認識和準備的,走上社會後的現實卻還是超出了她的認識範圍和心裏承受能力。

要是家庭環境更優越,小時候生活更順遂,從學校的象牙塔裏走出來,以為這個世界到處陽光燦爛,人人平等,憑真本事吃飯,那麼,現在的她就會更加脆弱,不是自暴自棄,與社會上的污泥濁水同合污,做有權有錢人士的情人,走上犯罪道路,就是滋生不滿情緒,消極悲觀,甚至會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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