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説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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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提拔，震動最大的是邢珊珊。她非常清楚吳祖文的用意，提拔陶曉光顯然是為了報答和討好自己。這讓她心存，可也讓她到有些不安，怕這樣太顯眼，會引起教職工們的懷疑。

但他不顧自己的多次要求和反對，還是給馬小薇扶正，也使她妒火中燒，困惑不解。難道吳校長真的已經跟馬小薇勾搭上了？邢珊珊到了自己的危險，更加坐卧不安起來。

她暫時不再考慮離婚的事，而要設法鞏固自己在吳祖文心目中的地位。她發現吳校長在情上有些變化無常，讓她有些捉摸不準。

他一會兒跟她好得不得了，幽會時信誓旦旦，在她身上時更是心肝寶貝地亂叫，什麼事都答應。一會兒又對她不理不睬，甚至有意冷落她，躲避她，而對馬小薇親近起來。

一會兒説他要跟子離婚，正式娶她，一會兒又跟子親暱地走在一起，恩愛有加，對她則視而不見。所以她現在要好好觀察一下他，再決定以後到底怎麼對待他。學校裏兩幢大樓終於落成了。

這個學期一開學，學校就新招了八個職業班，招聘和調進了二十多名教職工。學生們都坐進了那幢造型新穎的教學大樓裏，教師們則坐進了這幢美觀舒適的辦公大樓。

這是吳祖文的功勞，全新師生無不為之而到驕傲和。這天下午，新生的市職業中等技術學校召開新學期第一次全校教職工大會。

令老師們最新奇和關注的是，主席台上校長吳祖文的身旁，除了坐着新調來的副校長於安明和原來的校長助理周百濤外，左邊還坐着新扶正的教導主任馬小薇，右邊則赫然坐着新提拔的總務主任陶曉光。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陶曉光這個顯得很稚的年輕教師，竟然平步青雲，連續實現兩個跳躍，先是從一個一般教師跳過教研組長這個級別，一下子升為副總務主任，現在又扶正為正主任，這也升得太快了吧？

他究竟憑的什麼？是業務水平還是教學成績？是突出貢獻還是會吹牛拍馬？所有的老教師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眼睛裏閃爍着猜疑好奇的光芒。坐在會場東北角人羣裏的邢珊珊，一邊脈脈地注目着吳祖文和陶曉光，一邊偷偷察看着老師們的反映。

這會兒，她的心情最複雜。主席台上坐着的是五個校務委員，她這個副教導主任和新提拔的吳興培副總務主任，竟然不算校務會員，她搞不清吳校長這是搞的什麼名堂。

台上坐着的兩個領導，學校的第一和第四把手（校長助理除外），都與她血脈相通，密切相連。令她深驚詫和不安的是，這兩個最不應該坐在一起的人，這會兒竟然都臉平靜地坐在一起。

要是讓老師們知道他們背後的關係，那會出現怎樣可怕的局面？尤其是陶曉光，這個用自己子身子換來職位的烏龜，會讓人怎麼看怎麼議論啊？邢珊珊膽顫心驚地看着他們，緊張得氣都不敢透了。

要是陶曉光知道了他提升的真正原因，又會如何反映？這個人也真是可憐，你瞧他，子都給他睡了去了，竟然還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他的身旁，臉上還風滿面，得意洋洋，其內心的膚淺和庸碌真是讓人不忍多看。

而吳祖文就不一樣了，雖然睡了你子，可目光卻依然是那樣地沉着，神態是那樣地自然。

“各位老師，同志們，新的一個學期又開始了。”吳祖文咳了一聲，開始講話。

他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幾位學校新領導，然後掃視會場，有意躲閃着不看她的目光，聲音高亢地説“從這個學期開始，我們學校就正式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展時期，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新起點。”

“從一個單位的培訓學校，到正規的市中等職業技術學校的轉變，意味着我們從游擊隊正式成為了一個正規軍。是的，同志們，我們現在都是正規的野戰軍，正規的學校，正規的教職工了。”會場上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説到這裏，他環視了一下會場，然後開始作正式的新學期工作報告。他在講話時，不時着一些幽默的話語，惹得整個會議室裏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和笑聲。掌聲中，笑聲裏，吳校長開始與她對視了。

他一會兒匆匆瞥她一眼，一會兒趁大家不注意時跟她深情對視。邢珊珊動了，心裏高興地想，他還是愛我的，就跟他暗送秋波，並不時地點頭，對他幽默風趣的講話表示讚賞。會後，學校進行聚餐，歡新任領導和新調進來的教職工。

宴會氣氛非常熱烈。吳祖文自然成了大家圍繞的中心，教職工們都輪番向他敬酒，極力親近他，甚至巴結他。

也有一些老師頻頻舉杯祝賀兩位新領導，歡新來的同志。酒至中途，一些老師借酒遮臉，開始説心裏話。他們的表現各有特，儘管目的不同，卻都富有彩。吳祖文坐在學校領導一桌上。

領導們除了喝酒勸菜外，説話都比較謹慎，桌上顯得有些冷清。當着吳祖文的面，校一級的領導諸如副校長教導主任總務主任等人不敢輕易説話。

而不算領導的一些老資格教師就不一樣了。季興林老師從自己的桌上拿着酒杯走過來，紅着臉，一本正經地説:“來，陶總務，我敬你一杯。”碰杯後一干而淨，又故作豪地説“你現在也是一個校級領導了，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們嘔。”明顯有着不敬的口氣。

陶曉光趕緊站起來，乾了杯中酒説:“季老師，你説的什麼話啊？你是老資格教師，以後，還希望你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呢，啊？”臉有些尷尬。

金老師也不失時機從另一張桌上走過來，舉杯對陶曉光説:“陶總務，我代表專業組全體老師，對你的提升表示熱烈祝賀，來，敬你一杯！”話中更是含着一股不平之氣。

是啊，他當了十多年教研組長，工作勤勤懇懇，象季興林等一大批老教師一樣，為這所學校做出過貢獻，卻沒有能夠得到提拔。

而這個才分來幾年還顯得比較稚的年輕教師倒是連連提升，這能讓他們心服嗎？乾杯後，金老師又來敬吳祖文，話中有話地説“吳校長，你這個紅娘，當得實在是太好了。

既幫他娶了一個學校的美女教師，不，是美女副主任，又讓他當了校領導。喂，我説陶總務，你應該怎麼謝這位大媒人哪？啊，哈哈哈。”説得其它教師也哈哈大笑。

吳祖文臉尷尬之，陶曉光則看着他笑，笑得有些難看，卻極力顯出一副恩的樣子。吳祖文只得借酒遮臉，故作糊塗。他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但還是一飲而盡:“金老師説話就是風趣，來，我們乾了這一杯。”幹完，將酒杯往桌上一扣“我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可這時，陸紅小珊老師邁着矯健的腳步走過來，還未到桌邊就清脆地叫道:“不行不行，我們女同志還沒來敬呢。”坐在一旁偷偷關注着他們的邢珊珊，一下子豎直耳朵，睜大眼睛，綁緊了那吃醋的弦。剛才季老師和李老師的話，讓她聽得心驚跳。她坐在一旁，緊張得手心裏都出汗了。

漂亮能幹的陸紅小珊老師走到桌邊，將吳祖文的杯子翻起來，讓副校長於安明把它倒滿，親暱地端給他，面對面站着説:“吳校長，首先，我要坦誠地説一句心裏話，現在學校擴大規模了，你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老同志。

老同志功勞沒有，苦勞還是有一些的，對吧？其次呢，我也當這麼多老師的面，表個態，我雖然沒有能夠得到學校的重用，但我保證依然象以前那樣，全力以赴做好工作。來，乾了這一杯。”説完，將杯中的紅酒喝了。

“陸老師説得很好，説出了這裏許多老教師的心聲，大膽，坦誠，真的很好，我要當心眼裏謝謝你們這些老同志。

以後，我們會據學校發展的需要，和你們的表現考慮的。”吳祖文豪地説完，搔着頭皮説:“完了，這杯酒喝下去，我就要醉了。”他遲遲不肯端起來喝。

陸老師抓住他的手，捏住杯子往他嘴邊送，大聲説:“不行，我一個女同志都喝了，你不喝，這不是看不起我們嗎？”於是桌上一片喊喝聲:“對對，吳校長，你就是真醉了，這杯酒也得喝。”校長助理周百濤説:“這可是陸老師對你的一片心意啊，你不能辜負了她。”教導主任馬小薇也話説:“吳校長，人家女同志也喝了，你就快一點吧。”常務副校長於安明説:“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敗在一個女人手裏？吳校長，快喝了。”這時，其它桌上的許多老師都過來看熱鬧。邢珊珊再也憋不住，走過來，擠進人羣説:“喝酒不能勉強，喝醉了，要傷身子的。”這聲音顯得有些突兀。聲音不大，大家卻都愣愣地抬頭看着她。

見子這麼説，陶曉光也趁機説:“對，喝酒還是適量為好。”站在一旁的宋玉蘭老師笑咧咧地説:“真是他們的媒人哪，都幫着他説話，啊，哈哈哈。”笑完看着吳祖文，用將法説“吳校長再喝幾杯都無所謂，人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點酒算什麼？”吳祖文這才一仰脖子，將酒倒進了嘴裏。

那晚，吳祖文真的喝醉了，被陶曉光和於安明他們攙扶着往宿舍走的時候，邢珊珊跟在後面，不知怎麼辦好。到了他宿舍門口，她想送進去，陶曉光回頭對她説:“你先回去，我們來他。”邢珊珊只得呆在門口，目送他們將爛醉如泥的吳校長上去，有些心疼。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裏，全校師生幾乎都在背後議論學校裏的幾名新領導，尤其是陶總務，各種猜測和説法都有。吳祖文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不管再難聽的議論，他都充耳不聞，泰然處之。

這樣慢慢地，學校就恢復了平靜，一切如從前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時間還是那樣波瀾不驚地淌。但平靜的外表下，一股看不見的暗香卻越來越濃烈地飄蕩着。

是的，這種地下情就如地窖下的酒釀，越釀越濃，越釀越香。但酒香掩不住，他與邢珊珊的婚外情也就越來越危險了。吳祖文還是天天準時上下班。每天一早不管有事沒事，總是走先進辦公室坐一下，然後再出去開會或搞其它活動。

學校還在轟轟烈烈地搞建設，他和陶曉光都忙得不可開。邢珊珊知道他們越忙，就越是有收穫。果真，丈夫越來越吃香了，錢袋子也一天天鼓了起來。

只要從外面回來，他幾乎每次都能帶一些禮物回來。不是手提電腦，就是高檔手錶，不是高級煙酒，就是名牌衣飾。都很值錢，甚至還有金戒指，金項鍊。

她開始有些怕，每次看着丈夫變戲法似地從包裏拿出來的物品，都有些緊張地問他:“要死了，這些東西都是誰給你的呀？這能要嗎？”陶曉光越來越不以為然地説:“都是建築老闆，還有一些材料商給的。我不要，他們硬給我，説這很正常，他們都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