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你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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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林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這話,是從一個集團公司董事長的嘴裏説出來的。他驚恐萬丈地説:“嚴總,你你,你怎麼這樣説啊?我沒有幹,怎麼補償你?再説,我也沒錢啊。”嚴西陽説:“你不是出去,自己當老闆了嗎?現在沒錢不要緊,你寫張欠條,等你賺了錢還我也行,但不能超過三年。”説着要轉身要走,劉林峯撲上去,拉住他的衣襟,哀求説:“嚴總,你不能走,你走了,他們要打死我的呀。”嚴西陽對馬小寶説:“只要他肯寫欠條,就算了。怎麼辦呢?你打死他,也沒有用的,況且也不好。”馬小寶點點頭説:“嗯,我知道了。”
“不,嚴總。”劉林峯還是死死地扯住嚴西陽的衣服“我真的沒有幹,我也沒有錢還你。你就行行好吧,我家裏還有一個老孃,一個女兒,要我撫養,我現在沒有工資,連生活都困難,哪裏還得起這麼多的錢啊?”
“就是,你家裏窮,才想敲詐我的,是不是?”嚴西陽不僅不同情他,反而還這樣想“但你不寫欠條,是不能出去的。”説着又要往外走,劉林峯拼命拉住他:“嚴總,你不能這樣啊,你是一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這麼有錢,還有乎這點小錢嗎?我真的沒幹,也沒錢還你啊…”嚴西陽回頭衝他嚷:“你不是很有種嗎?突然辭職,自己去當老闆。那就去當吧,啊,讓你也嚐嚐當老闆的滋味!”説着給馬小寶使了個眼,馬小寶朝站在樓梯口的兩個打手一揮手,兩個打手就凶神惡煞地走過來:“放開他!”劉林峯絕望地放開他,痛苦地垂下頭,身子瑟瑟發抖。嚴西陽對馬小寶説:“他只要寫欠條,就不要打他了。”説着,頭也不回地往下走去。馬小寶和那個橫
打手也跟下去,英俊打手看住他。嚴西陽走了不一會,英俊打手也下去了,然後在下面喁喁地商量事情。劉林峯坐在牀沿上發呆。
嚴西陽好歹毒啊,他懷疑我是內鬼,對我突然辭職也心懷不滿,就用這種手段我承認,對我進行報復,看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過了一會兒,樓梯上響起腳步聲,然後門口一暗,進來一個人。
劉林峯抬頭一看,不倒
了一口涼氣。橫
打手手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足有一尺長。他站在他前面,把尖刀在右手心裏拍拍,兩腿一抖一抖,拿着腔調説:“怎麼樣啊?肯不肯寫欠條?”這時,英俊打手也來到門口,殺氣騰騰地盯着他,把一張紙,一支筆遞到他面前説:“識相的,就照嚴總説的辦,寫一張一百萬元的欠條。”一股涼氣從頭頂直鑽腳底,劉林峯低下頭,緊張得瑟瑟發抖。但他不接紙筆,怎麼能寫?一寫,我這生就要被這筆債務纏死啊!
“不肯寫,是吧?啪!”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在他的右臉上炸響。劉林峯下意識地掩住臉,身子往牀角里縮:“你,憑什麼打人?”
“啪!”左臉上又着一記:“憑什麼?憑你是內鬼!憑你不肯寫欠條!”橫打手咬牙切齒地説。劉林峯被打倒在牀上。
橫打手將尖刀往椅子上一
,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起來左右開弓,連打了他四個耳光:“你寫不寫?啊?不寫,就打死你!”
“強盜――”劉林峯的臉,被打得臉象撥郎鼓一樣搖着,眼冒金星,臉上着了火一般燒起來。他使勁抱住頭,躲避着喊:“嚴西陽,你不能這樣啊。馬小寶,來救救我吧…”
“快寫!今天你不寫,是過不了這個關的。”橫打手吼叫一聲,拔了尖刀走出去。一會兒,劉林峯的臉就如發酵的饅頭一樣,腫了起來。越來越紫脹難看,把眼睛擠成了一條
縫。生長這麼大,他哪裏被人這麼狠心地打過?
哪裏受到過這麼大的污辱啊?開飯了,馬小寶來叫他吃飯。他死也不下去吃。馬小寶就端了飯菜,放到他牀前的椅子上,説:“吃不吃隨你。
但你千萬不要恨我,怎麼能恨我呢?我也是受害的,被嚴總懷疑,差點被開除。是你自己不好,當內鬼,跟嚴總作對。還要強,辭職去自己當老闆。這都是你自己犯下的錯,對吧?
另外,你欠我的那三萬元錢,也不是我白化你的,是不是?所以你不能恨我。”劉林峯覺這個人,越來越無恥了,但他不能罵他,只能忍氣
聲地哀求和爭辯。
一會兒,英俊打手來了。見放在凳上的紙,還是一張白紙,就走到他面前,陰險地盯着他説:“你不寫,就休想從這裏走出去!”劉林峯真想撲上去,跟他拼命。
英俊打手又説:“另外,馬總那三萬元錢,你必須一次還清,喏,給你手機,快給人打電話,叫他們把錢送過來。”他的目光與橫
打手不一樣。橫
打手的目光,兇狠但遲鈍,而他的目光,則陰險尖鋭,象錐子一樣直戳人的心臟。劉林峯不敢看他,顫抖着手,不接他的手機:“你們就是殺了我,也沒人給我送錢來的。”英俊打手眯起眼睛盯着他:“你再説一遍。”聲音輕輕的,帶點柔音。劉林峯閉上嘴巴,嚇得往牆角直縮。
英俊打手看上去斯文,臉白晰,柔弱無力的樣子。但臂力巨大,他抓住劉林峯的手,只輕輕一拉,就把他從牀上拉站在牀前。然後抬起腳跟,狠狠地往他的腳趾上踩下去。
“嗷…”劉林峯痛得嚎叫一聲,就蹲下來,臉慘白,額上汗珠直冒,他捧住腳,拼命喊叫:“你們,索
殺了我吧…”英俊打手抓他
襟時,
到他內衣口袋裏,有紙質的東西,就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按在牀沿上,搜他的身。一搜,搜出四百多元錢,眼睛一亮:“好個混蛋,還説沒錢呢。”劉林峯的腳趾很快於血發黑。他倒在牀上痛得渾身
畜,呻
不止。兩個打手見他已痛得身體虛弱,再打恐怕吃不消,就丟下他,下樓去了。過了一會,香味飄上來。劉林峯想,這幫強盜,把我的錢搶去買吃的了。
他平時很節約,一分錢都恨不得要掰成兩半用,一天開銷絕不超過十元錢。吃了飯,馬小寶端了飯菜上來,勸他吃飯。劉林峯有氣無力地説:“沒想到,你這樣對我。”馬小寶説:“人被絕了,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人活着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錢。
我這樣做,既是為了名聲,也是為了金錢。我只有查出誰是內鬼,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為自己正名,也可以得到嚴總的重用,更多地賺錢。”劉林峯氣憤地説:“可我不是內鬼,也不知道誰是內鬼,你不能我承認,更不能
我寫那條一百萬的欠條。這張欠條一寫,我這生,就要死在你們手裏了。”馬小寶威脅説:“你看看,這兩個打手,為了錢,可以打人。
為了錢,他們還可以殺人。他們只認錢,不認人的,你知道嗎?你不寫,他們會同意嗎?不會的。因為你寫了,嚴總就會給他們兩萬元的好處費。”原來這樣!劉林峯氣氛地説:“我不寫,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寫!”
“好吧,那你就硬下去吧。”馬小寶説“但你必須先把我的三萬元錢還了,否則,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我走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説着就走了下去。
這天晚上,馬小寶沒有住在這裏,二樓的小夫倆,繼續有那種聲音傳來。也許他們拿到了一點錢,興奮了,幹得比昨晚更歡快,更放肆。可這時劉林峯聽着,卻不再
動,而是氣憤不已。
他在心裏罵道:沒人的畜牲!第三天太平無事。馬小寶遲遲沒有過來。樓房裏只有這兩男一女,在樓下玩着什麼,誰也不來管他,連飯也沒人叫他吃。
到下午,劉林峯的傷痛輕了些,肚裏到餓,但不好意思下去
飯吃。只得忍着,等馬小寶回來。他現在見了打手的影子都怕。一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就嚇得透不過氣來。他還不想死,不敢豁出去跟他們拼命。
他越想活,就越怕他們。他知道,打是打不過他們的。在這封閉的小樓裏,就是被打死,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逃跑。他腦子裏一生出逃跑的念頭,就動起來,心別別亂跳。馬小寶不在,小青年睡得沉,到半夜三更他們
睡時逃跑,也許能成。
這樣想着,他就不下去飯吃了。本來他餓得吃不消,想等他們睡了,偷偷下去
點飯吃。現在他要忍一忍,萬一逃不成,好給自己找個藉口。
這幫傢伙真狠毒,連飯也不給我吃。劉林峯按着肚子想,他們難道想餓死我不成?哼,我偏偏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時,樓梯上突然響起腳步聲。
他嚇得一凌,側耳細聽,聲音越來越響。被打傷的臉和腳指,條件反
地劇痛起來。他知道再遭毒打,就真的吃不消了。陳智深,快來救救我啊…他心裏無助地呼喊起來。現在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你了。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你乾的,可是我不能説。
我佩服你,你不是內鬼,而是一個英雄,但你目前還鬥不過嚴西陽他們,希望你早點離開蒙麗,否則,遲早會吃他們苦頭的。
他正這樣想着,腳步聲上了三樓,不大象這兩個人的。橫打手咚咚的象擂鼓,英俊打手哧哧如哭泣,這個聲音怎麼嘁嘁的,那麼柔軟,象貓走路。來了。
竟然是那個年輕女子。着高聳的
脯,站在門口,手裏端着一大碗飯,飯上有一些豆乾炒青椒絲,還有兩塊紅燒
,幾塊土豆。
“咕――”劉林峯的喉嚨發出一聲青蛙般的叫聲,涎水咕咕直咽。他到在一個年輕女人面前,這樣饞相畢
,實在有些丟臉。好在他的臉還腫得如紫皮茄子,看不出臉紅。
“吃點飯吧。”那個女子説,走進來,把飯碗頓在他牀前的凳子上。然後有些吃驚地看着他的臉,微微皺起了眉頭。
“謝謝你。”劉林峯在女子面前,還沒忘記斯文和禮貌。
“快吃吧。”女子眼睛裏閃着同情的光芒“他們不讓你吃。怕你吃飽了,晚上逃跑。”劉林峯呆呆地看着她,覺得她又象來的那天好看了。
“他們在下棋,快吃。”她又説了一聲,轉身要走。劉林峯問:“馬小寶到哪裏去了?”女子回頭説:“聯繫車子去了。”
“什麼?”劉林峯的頭脹了一下“聯繫車子?幹麼?”
“奇怪。”女子又皺起好看的眉頭“你不知道?聯繫車子去拿錢啊。這次都是他安排的,他説絕對有把握拿到錢,我們才跟他乾的。這陣子,我們正好沒事做,就想點錢用用。”劉林峯
不住問:“打我,也是他安排的?”女子點點頭:“他不説,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打你呢?”劉林峯眼前一陣發黑。黑暗裏有一羣蒼蠅嗡嗡亂舞。睜開眼睛時,女子已經走了。他太餓了,先下牀端了碗就吃。吃了,打着嗝,在當地轉起來。媽的,你個混蛋,原來是他叫他們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