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早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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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勇説説,傷心得眼睛又濕起來。鄒老闆依然輕描淡寫地説:“我不是説不給,而是要憑合法的手續給。現在是法制社會,你認為你有理,可以到法院告我嘛。”江小勇愣住了。這傢伙真狠心。

他知道我沒有起訴費,就是有起訴費,也沒有這個力跟他耗,所以才説這種話的。這時,鄒老闆不耐煩了,想趕他走。可今晚他拿不到錢,就是死,也不會走的。

他想起了那個別墅女人,以為鄒老闆也想賴點錢,就一狠心説:“鄒老闆,這樣吧,你欠我一萬五千六百元錢,那零頭,我就不要了,也不説跑來跑去的路費了,你就給我一萬五千吧。”鄒老闆惱怒地説:“你怎麼還説我欠你錢?不是我欠你,而是小周欠你的。你讓小周來問我要,你再問小周要,這樣才對,你懂不懂?我堂堂鄒延雄,還在乎你這六百元錢?你太小看我了吧?”江小勇渾身燥熱起來。

鄒老闆開了空調,得只穿一件羊衫。江小勇也想把舊西裝了,可這衣服太髒了,昨晚坐在橋裏,沾了一身的泥污。鄒老闆皺眉看着他,唯恐他靠到沙發背上去。

江小勇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沿上,不敢輕易動彈。快十點了,江小勇急起來。一急,就有小便失覺。這是小時候,他被爸嚇出來的病。他哭喪着臉,望着他説:“鄒老闆,我求你了,你就給了我吧。

我家裏,真的等着要用這錢…我女友他爸在牀上,一痛就滿頭大汗,再不去換股骨,就沒救了…你就救救他吧,我給你下跪了。”説着膝蓋顫顫的,就要對他跪下來。鄒老闆厭惡地喝道:“你不要做出來,跪也沒有用。”江小勇呆住了。鄒老闆又憤憤地説:“象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其實有什麼呢?現在大家的生活條件都好了,本沒有象你説的那麼苦。我告訴你,你就是説得再窮再苦,我也不會動心的。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難處,你有困難,我就沒有困難了?你還是回去,想辦法找小周吧。”説着打了個哈欠,站起來,不客氣地説:“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找到小周,你讓他來,啊?”江小勇也站起來,但不肯走,哀求説:“鄒老闆,你不給錢,我真的不能回去。我身上只有四十一元錢了,你讓我怎麼回去?”鄒老闆來火了:“你這人,怎麼這麼搞匆清?還要我怎麼説?啊?你腦子給我清醒點。再胡纏蠻攪,我一個電話,二立馬就過來。他一來,就不象我這麼客氣了。”江小勇的心一陣哆嗦。

今天在裝潢公司裏,他見過那個平頂頭的二。説實話,他很怕他。他那個樣子,看着就嚇人,肯定是個誰也不敢惹的地痞氓,或者説是黑道。

是的,他很可能就是那個嚴總,還有鄒老闆他們養着的一個黑道,一條惡狗。鄒老闆向廚房走去。江小勇急急地跟過去,怕他逃似的,哭一般哀求説:“鄒老闆,你就行行好吧。”鄒老闆猛地轉身,大聲叫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太不象話了。”説着動地走回客廳,呼呼地氣,拔出裏的手機,就撥打起來:“還是讓二來一下。”這時,江小勇象條被急了的狗,腦子全亂了。

知道二一來,他不僅要不到錢,還要捱打。他不敢想下去,眼睛在屋子裏一掃,發現廚房裏的刀架上,有把亮亮的尖刀,就撲進去,抓在手裏。

手裏一有刀子,他就控制不住地衝動起來,漲紅臉,拔長脖子,總着鄒老闆叫道:“把手機放下!”鄒老闆一驚,抬頭看着他手裏晃着一把刀子,臉大變。他本能地放下手機説:“你,你不能亂來。”江小勇把尖刀對着他:“把錢給我,快!”鄒老闆眼睛轉了轉説:“行行,你先把刀放下。”江小勇吼道:“你先給錢!”鄒老闆把身子往旁邊偏了偏:“我家裏沒現金,明天,你到我公司裏來拿,好不好?”江小勇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話了,以命令的口吻説:“把你的包打開。”鄒老闆愣着,不想打開。江小勇就朝他過去,想自己打開看。

他剛才藏包的小動作,讓他懷疑裏邊一定有錢。鄒老闆顫着腿,往後一步步地退着。江小勇一步一步地挪到沙發邊,將刀指着他,左手去拉他皮包的拉鍊。

他拉開拉鍊一看,裏邊有一沓嶄新的鈔票。他伸手拿出來,對臉嚇白了的鄒老闆説:“鄒老闆,你説家裏沒有現金,這是什麼?”鄒老闆惱羞成怒,想朝他撲過去,奪搶他手裏的錢和包。江小勇的尖刀再次對準他的脯,隨時準備扎進去。一件被迫發生的兇殺案,眼看就要發生。這時,鄒老闆丟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驚心動魄地響了起來。

兩個緊張對峙着的人,都嚇了一跳。鄒老闆象聽到救命的喊聲一樣,神一振,顫抖着聲音説:“我的電話。”江小勇下意識地往一旁退開一點説:“你接吧。”鄒老闆伸手拿起手機,接聽起來:“喂,啊?是陳智深?什麼事?有急事要向我彙報,就在我家附近,到我家裏來?那好,快來吧,最好快一點,我家裏正好有事。”原來,這是陳智深心安排的一個富還錢的計謀。他請江小勇吃好晚飯,就讓江小勇先走。

他知道江小勇雖然在他面前表態説,到了那裏不會動手,也不帶凶器去,但真的到了鄒老闆的家裏,在無賴面前,他説不定會失控的。一失控,就要出大事。

要是江小勇一衝動,把鄒老闆殺了,或者捅成重傷,那他們兩人…一窮一富的兩個人,就都完了,他們的兩個家庭,也都要遭殃。而他呢?肯定也不了干係,會受到法律的懲處。這樣一來,好事就變成壞事了。

所以,他決定把鄒老闆的住址告訴他,就想好要在背後跟着他,以防不測。於是,江小勇走後只幾分鐘,他就走出來,遠遠地跟着他。果真,不出所料,江小勇在一條街道上走走,就拐進了一家商店。

他猜他一定是進去,想買刀子之類的兇器。因為他對鄒老闆不信任,就覺不安全,所以想買刀子防身,也起到威嚇他的作用。

可是江小勇一連走了三家商店,最後還是空着手出來。他就想,江小勇很可能是想到了對他的承諾,才沒有買的。但他知道,鄒老闆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無賴。這樣,江小勇闖進去後,很可能會跟他爆發烈的衝突,甚至發生人命案件。

於是,他就一直遠遠地跟在江小勇的後面。江小勇進了小區,他先是躲在小區外面,遠遠地看着他。

不久,江小勇又出來了,肯定是鄒老闆家裏沒人。他便躲進一旁的一個商店,觀察着他的動靜。過了半個多小時,江小勇又走進小區,他也遠遠地跟進去。江小勇在花園裏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等鄒老闆回來。

他便隱在另一幢樓房後面的花園裏,坐在那裏等待。又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江小勇才走進了鄒老闆的那個樓道。

鄒老闆大概回來了。只過了幾分鐘,他就跟上去,隱在鄒老闆的門外聽裏面的動靜。要是鄒老闆順利把錢給了他,他就迅速下去,不打他電話,也不進去了。

可是,他聽了一會,聽到鄒老闆依然象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不僅不肯給錢,還用黑道頭目二來威脅江小勇。江小勇急了,跳到廚房裏拿起了什麼兇器,讓鄒老闆不要動,把錢拿給他。

他就覺得不對頭,連忙下去,奔到小區外面,用手機給鄒老闆打電話。電話裏,鄒老闆説得很急,他就反而不急了。

因為他知道打了電話以後,他們兩人都會冷靜下來。特別是江小勇,聽到他的名字,更加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一時不會出什麼問題。為了不讓鄒老闆覺察出來,他有意在外面磨蹭了一會,才上去敲門。是鄒老闆來開的門:“進來,他也在我家裏。”

“誰呀?”陳智深一邊往裏走,一邊故作驚訝地叫起來“啊?你也在這裏?你來幹什麼?”江小勇心領神會地看着他説:“我來問鄒老闆要工錢。”陳智深見他手裏還握着一把刀子,連忙喝斥:“來要錢,你拿刀子幹什麼?快放下,這是犯罪的。”江小勇乖乖地放下刀子:“可他還是不給錢。

明明包裏有錢,卻説家裏沒有現金,又騙我,還要請黑道來搞我。”陳智深這才轉過臉,看着鄒老闆,故作不知地問:“他是怎麼知道你家住址的?”鄒老闆尷尬地説:“誰知道?真是奇怪,今晚,他突然闖到我家裏來,還拿刀子對準我,差點出人命大事。”陳智深真是來得太及時了,可以説是神機妙算啊。

這是做鄒老闆思想工作的最佳火候,或者説是他還錢的最好辦法。早來,也許會沒有效果,甚至還會適得其反,又要引起鄒老闆的懷疑。

晚來,很可能會出人命案件。現在,他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順利成章地做起了和事佬:“鄒老闆,我昨天在電話裏跟你説了,這工錢遲早要給他的,就給了他吧,免得鬧出什麼事情來,得不償失。”江小勇不失時機地説:“他再不給,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不會的。”陳智深兩面説話“你也不要急。鄒老闆總不會為了這區區一萬幾千元的小錢,連命也不要吧?再説,事情鬧大了,影響也不好。”鄒老闆這才自然地下了台,他輕輕鬆了一口氣,悻悻然對江小勇説:“那先給你一萬,還有五千,過了節,你再來拿。

那六百元的零頭,你剛才説,不是不要了嗎?這事,我還得向嚴總彙報一下呢。算了,他不認可的話,就算我的吧。你寫張,一萬元的收條。”陳智深給他拿一張紙,一支筆:“寫吧,先拿到一萬也好。”江小勇就乖乖地寫了一張收條,給鄒老闆。鄒老闆接過收條,把那一沓錢給他,沒好氣地説:“以後,不要再來了。”

“你給了我,我還來幹什麼?神經病?”江小勇接過錢,抖着手數了一遍“早點給我,就不會得這麼不愉快了,也就不會費我這麼多的時間和力。”説着轉臉要對陳智深説謝的話,陳智深給他使了個眼説:“走吧,早點回去,給你女友他爸治病去。”

“那還有的五千元錢,你什麼時候給?”江小勇在往外走的時候,又不放心地回頭問鄒老闆。鄒老闆想了想説:“明年三月份,你到公司裏來看看吧,有,就給你。”江小勇無限地看了陳智深一眼,才伸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小子,子也太急了,差點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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