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也是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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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心在往一個冰窟窿裏跌下去。但她還是極力鎮靜着自己,看第二封,第三封,也是傾訴對他愛慕之情的。好象只有三封。她就不顧一切地去點發件箱。

裏面有五六封信,是發給一個人的,竟然都是曾經發給她的情詩。其中有一首,只改了一個字:運桂花意何求,向知音訴憂愁。琴心劍膽誰解處,秋風蕭瑟怯倚樓。從詩中,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中有個“桂”字。這時候,她發現門外好象有人在走動,卻沒有心思去注意。她的心裏已經亂得象一鍋粥,腦子裏更是在熱轟轟地響着。她的身體軟得都快要倒下來了。

怪不得他對我越來越冷淡,也怪不得他要躲避我,原來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還用曾經發給我的情詩發給她。她兩手撐着桌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她一步步走下樓梯,然後慢慢地走出教育局的院子。

覺背後有許多雙眼睛在看着她,卻不敢回頭去看一眼。她眼前有無數的金星在飛舞,頭腦裏一片混亂,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打的的。她忘記去光明職中買資料了,而是直接打的回了家。

回到家裏,她不知道已是中午時分,也沒有覺到餓。她只是呆若木雞地坐在自己空蕩蕩的房子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身子冰涼,渾身發冷,心裏一直有個奇怪的聲音在問着她:這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狗!問了多少遍,她才狠狠地回答自己。回答以後,她忽然心裏空得難受,一種受了欺騙的覺和被拋棄的覺將她的心緊緊裹住,讓她透不過氣。

一陣巨大的悲傷襲上心頭,她忍不住哭了。她的哭聲很奇怪,很恐怖,好象一個女鬼在嘶嚎,一隻將死的鳥在哀鳴。她有些麻木,沒有伸手抹眼淚,而是任淚水沿着臉頰掛下來,鹹鹹地進嘴巴,有的還沿着下巴涼涼地脯。

也不知哭了多少時間,她哭不動了,也坐不住了,就臉蒼白地站起來,走到書房裏,打開電腦,再打開她與心上人的專用郵箱…他們的愛情綠通道,看着他發給她的一些情詩,也看了幾封她寫給他的情信。

看着看着,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個笑容很悽慘,很悲涼,然後凝固成兩行悔恨的淚水,漬痛着她紅紅的眼睛。

她在電腦前呆坐了好一會,才在鍵盤上慢慢打起字來,她要最後給他的心上人發一個郵件:阿吳:我今天象做了一場惡夢。

從教育局門口進來的時候,我還從窗口裏看到了你的身影,可是隻一眨眼功夫,你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沒想到,你現在竟是這般地怕我!象躲避瘟神一樣地躲着我。這是為什麼啊?我好痛苦,好難過,我想來想去想不出原因。

幸虧後來你的電腦告訴了我一切!這陣我的心總是莫名地亂跳,有一種不祥的預,預你變心了,但我一直不敢承認,然事實卻是這般無情,這等殘酷!

我見你的電腦開着,就不可遏制地過去看你的郵箱。一看,我的天哪,我當時差點昏倒下來。你真的又有了別的女人,而且竟然把以前發給我的幾首情詩轉發給了她。

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沒有設專用的郵箱和密碼。她是誰?憑經驗,我猜出她的名字中有個“桂”字。她是下面哪個學校的老師,還是你局裏的哪個美女部下?我悲痛絕,在回去的路上,眼前一片漆黑。

回到家裏,我哭得昏天黑地。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個我那麼崇拜那麼深愛的人,原來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這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哪?是狗!我痛不生,不堪回首,我真的搞不懂怎麼就一步步地被你誘入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境地?這難道我的命運嗎?這些子,你知道我是怎麼捱過來的嗎?我度如年,活着還不如死了好啊!

在學校裏,我要忍受別人蔑視的目光。在家裏,我要遭受他惡毒的報復…而以前,無論遭受怎樣的打擊和苦難,我都能住,因為我心裏有個支撐。現在這個支撐轟然倒塌了,我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力量。

阿吳,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就成全了你們吧,也衷心希望你的愛情和仕途都能一帆風順!寫好以後,她又看了一遍,覺得心裏輕鬆了許多。於是,她站起來,在家裏走來走去,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對這個世界還是有些留戀。

但她想好了自己的出路以後,心裏反而出奇地平靜。最後,不知怎麼的,她想到自己鎖在皮箱裏的那張銀行卡。

她呆了一會,就走到卧室裏,拿出鑰匙打開皮箱。從裏面拿出那張銀行卡,她反反覆覆地看着,輕輕對自己説:你現在要它還有什麼用呢?

這上邊的錢就是再多,也都是空的。於是,她狠狠地把它折斷了,不屑地丟在了地上。做完這一切,她才走出去,把家裏一扇扇的門窗都關緊。最後才走進廚房間,抖抖地伸出白纖細的右手,打開了煤氣開關。

她更加寧靜地走出來,在客廳裏的那張三人沙發上慢慢躺了下來。馬小薇一直等到下午下班時分,都沒有等到邢珊珊回來,以為她買了資料直接回家了,就稍微等了一會,收拾着辦公桌關門回去了。回到家裏,她心頭覺有些煩躁,就象丟了魂一樣裏裏外外轉了一圈。

想不出有什麼事,她就走到廚房裏去燒飯。上幼兒園的兒子由丈夫下班時順路帶回來,要是他有特殊情況不能及時下班,會告訴她,她再去接的。

今天英傑沒有給她打電話,説明他沒有什麼事,會及時下班的。果真,她還沒有燒好菜,英傑就開門回來了。

“媽媽…”兒子發嗲地走進廚房,抱住媽媽的腳,仰着紅撲撲的小臉蛋説“媽媽抱抱…”

“唷,小晶回來了,我的乖兒子,來,讓媽媽吻一下。”小薇俯下身在兒子的小臉蛋上吻了一口,然後一抖腳説:“乖,去玩,別跟媽媽吵,啊。”英傑走過來拉開兒子,讓他到客廳裏去玩電動汽車,然後走到廚房門口説:“今天,我們教育局裏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小薇一邊手腳麻利切着青椒一邊問。蘇英傑説:“你們學校的邢珊珊來找吳祖文,吳祖文卻躲掉了。大約走得急,連辦公室門都沒有關。”

“什麼?”小薇停下手中的刀,驚訝地轉過頭去問“那後來呢?”蘇英傑説:“我上午在實驗學校的工地上,沒有看到她。我是下午回到辦公室,才有人偷偷告訴我的。説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進來,吳局長一會兒還在辦公室裏,卻突然失蹤了。她就坐在局長室裏等他。鳳聽説後,連忙走上去。可不知怎麼搞的,她卻沒有走進去,而是在門外走來走去看着她。”小薇瞪大眼睛看着丈夫:“那吳祖文後來回來了嗎?”

“沒有。”蘇英傑把兒子翻的電動車扶起來説“邢珊珊不知道在他辦公室裏看到了什麼,臉變得煞白,還彷彿老了許多。大約過個半個小時,她就搖搖晃晃地從樓上走下來,神情麻木地走出了教育局院子。

許多人從後窗口看到了她走出去的樣子,都説她的神絕對不正常,讓人看着,心裏覺得難受。”小薇呆了。不是讓她去光明職中買資料的嗎?她怎麼去教育局找吳祖文了呢?吳祖文又為什麼要躲避她呢?

她去找他,是不是跟我告訴她吳祖文考察的事有關呢?她聽英傑説了他們去吳橋鎮中心小學考察的情況後,就知道祖文不安好心,想打方雪琴的主意。她心裏非常生氣,又見邢珊珊的神情越來越憔悴,似乎活得很不開心,有時甚至還很痛苦。

在辦公室裏,她成天情緒低沉,話也越來越少,還經常無端地唉聲嘆氣。有幾次,她上午上班後,發現她的眼圈黑黑的,既象睡眠不足,又似跟丈夫吵過架的樣子,整個人變得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

她看着,心裏好疼。所以她曾多次好管閒事地問過她,為什麼這樣憔悴?是不是與陶校長關係不好?她都咬着嘴不説話。只有一次,她一問她,她就眼睛一紅,伏在桌上哭了,卻也沒有告訴她痛苦的真正原因。

小薇覺得這一定與吳祖文的婚外情有關,就想把吳祖文想打方雪琴主意的事巧妙告訴她,讓她斷絕與吳祖文的關係,重新修復與陶曉光的丈夫關係,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那麼痛苦了,象以前一樣活潑起來,象個還不到三十歲女人的樣子。

真的,她實在看不得她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樣子。儘管她們關係不好,曾經是競爭對手,對她也有一些看法,但她不想看到她遭遇如此不幸。因此平時,有些老師在背後竊竊私語地議論她,她都會制止他們,替她説話。

她一定是聽了我那天在辦公室裏説的話才去找他的,吳祖文一定是喜新厭舊地想拋棄她才躲她的,她也肯定在他辦公室裏發現了什麼證據才這麼痛苦的。

那她從教育局出來後去了哪裏呢?是去了光明職中,還是直接回家了呢?想到這裏,她心頭突然一跳,不好,她會不會想不開尋短見?小薇趕緊拿出手機打邢珊珊的手機,手機通了,她心裏鬆了一口氣,卻一直沒人接。

奇怪,她怎麼不接電話呢?怎麼辦?她又連忙撥打陶曉光的手機:“陶校長,邢主任回家了嗎?”陶曉光説:“我還沒有回家,不知道,怎麼啦?”小薇説:“我打她手機,通是通的,卻一直沒人接。”陶曉光不以為然地問:“你打她有什麼事?”小薇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説好:“我今天讓她打的去光明職中買參考資料的,她卻直到下班時分都沒有回來。打她手機,一直沒人接,我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回家了,你打一下家裏電話看看。”陶曉光説:“沒事的,她可能去接女兒了,手機放在家裏沒拿吧。”小薇還是不放心地説:“你打一下吧,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陶曉光説:“你這麼關心她啊?好好,我打一下吧。”過了十多分鐘,小薇心頭依然有些不踏實。

不見陶曉光和邢珊珊打電話過來,她再次打過去問。她先打邢珊珊的手機,還是通的,卻沒人接。她又打陶曉光的手機:“陶校長,邢主任回家了嗎?”陶曉光沒好氣地説:“不知道她死到哪裏去了。家裏電話沒人接,打她手機,也是通的,卻一直沒人接。我再打我女兒老師的手機,她説她沒去接女兒,女兒正一個人等在教室裏哭呢,我現在正趕過去接她。”小薇一聽,心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她連忙對着手機大喊:“陶校長,你快先回家去看,我覺事情不好。快,你馬上調轉車頭先回家,我幫你去接女兒。你女兒在什麼學校,我知道,邢主任對我説過的。快,要快。”掛了電話,她心急火燎地對蘇英傑説:“我覺邢珊珊可能出事了,快,我們幫她去接一下女兒,再去她家裏看她。”説着抱起地上的兒子,就開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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