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然後拐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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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紙上談兵難於滿足他的渴望，不幽會怎能解除相思之苦？怎能澆滅情愛之火？可是他們在一個單位上班，一個辦公樓裏辦公，周圍到處都是認識的人，幾乎每個角落都有盯着你的眼，能在什麼地方無憂無慮地幽會呢？

到市裏哪個賓館嗎？可以是可以，但邢珊珊出事以後，他更加謹慎了。萬一有人跟蹤怎麼辦？到外地去，一時還沒有一起出差的機會。

可人一旦有了熾熱的愛情和強烈的，就會變得機智勇敢，甚至瘋狂了，再困難再危險也會千方百計幽會的。吳祖文想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與新情人幽會的好去處…海邊蘆葦叢。

這絕對是一個安全可靠的幽會勝地，既無人問津，又有遮天避的青紗帳作掩護，還可以嘗試一下在大自然中作愛的美妙滋味。

但劉桂花肯嗎？他説幹就幹，用他那個秘密的手機號碼給劉桂花發短信試探:星期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開開眼界，好好聊聊，好嗎？

劉桂花很快回復説:好的，但是什麼地方？能先告訴我一下嗎？他不放心提前告訴她，怕萬一她有異心，與男朋友一起來要挾他，或者無意中被人發現，那他就難以再用錢去擺平這件事了。

他想了想，只得有些神秘地説:暫時保密，到時你就知道了。劉桂花又回覆説:“可這個星期六我要回家，家裏有事。要不，我星期天再出來吧，八點半，你到市汽車站來接我好嗎？”吳祖文好興奮“好的，但你要注意保密，千萬不能讓人發覺。”星期天上午八點，吳祖文成功地從家裏溜出來，駕着轎車向教育局方向開去。為了掩人耳目，也怕子跟蹤，他故意先到教育局去一下，本來想進去坐一會的。

可到大門前，見後面沒有跟蹤的車輛，他就來了一個急拐彎，在街道上兜了一個圈子，才向市汽車站開去。開到汽車站門前的那條馬路邊停住，他有些緊張地透過車窗，關注着從車站出口處走出來的每一位乘客，等待新情人的出現。

想到即將來臨的美妙時刻，他動得有些難於自制。他們只有兩個多月沒幽會，他卻覺得好象已經隔了兩三年。

他又如初戀情人約會一樣，充滿了見面前的緊張和興奮。他出來約會還是方便的，早晨説有事出去，沒有問這問那，也沒有多囉嗦。這件情事過後，他還是一局之長，又相信了他，也放鬆了對他的監視。

一個局長事情太多，工作太忙，她不可能搞得清他的行蹤，所以他很容易就身出來了。劉桂花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要是星期六，她跟男朋友在一起，或者家裏有親戚朋友，那麼她就要心安排，甚至要編造謊言才能身。

該到了啊？吳祖文看時間已快九點，便不安地在駕駛室裏扭着身子，深深了口氣想，劉桂花不會又有什麼變化吧？

他在心裏呼喊着，我的小桂，你怎麼還不來啊？我太想你了，今天我們要好好地愛一場…正想着，一個穿一身鮮豔秋衫的女孩從出口處走了出來。吳祖文一陣動，趕緊“叭”地按了一聲車喇叭，心裏喊:我的小桂，在這裏哪。

劉桂花悉地朝他的車子看了一眼，有些緊張地環視了一下週圍，就迅速走過來。走到車子邊，她一聲不吭地拉開車門，象坐的士一樣坐進來説:“走吧。”她剛坐穩，車子就滑了出去。

“急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吳祖文邊開車邊有些動説。劉桂花如釋重負地嘆息一聲説:“唉，好容易被我溜了出來。

昨晚我都沒怎麼睡着。吃晚飯時，我騙我爸爸媽媽説，今天要到單位裏去加班，我爸爸媽媽點頭同意了。

可一會兒，我男朋友打電話給我説，他星期天要到我家裏來。我説我要去單位加班，他説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的單位。我急了，我説我忙死了，下次去吧。

他有些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早晨出來時，我到我們鎮上乘車前，買了些吃的，我知道你要忘記的。”吳祖文回頭看了她一眼，動地説:“女孩子就是心細。”車子出了縣城，他還是不放心地從反光鏡裏看着後面有沒有跟蹤的車輛。確定沒有後，才沿着那條鄉間公路飛速向東邊開去。

開了幾十公里路，前面就出現了一大片青紗帳，雲一般一直延伸到天邊。那是海邊自然生長的蘆葦叢，茫茫蒼蒼，一片黛青，象海似地起伏着。

漸近青紗帳，車子顛簸起來。慢慢就到了海堤的腳下，吳祖文將車子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路，車子立刻就如一隻黑的甲蟲，被蘆葦蕩淹沒了。

車子在一叢濃密的蘆葦叢中停下來，驚飛了一大羣江鷗。吳祖文熄了火，回頭去看劉桂花，劉桂花也正火辣辣地盯着他，眼睛裏充滿了渴望。蘆葦叢裏靜極了。

沒有一點聲響，只有空中海鷗的鳴叫聲，和堤岸外陣陣海濤的拍岸聲。四周密密麻麻的蘆葦，把車子圍得水不通。

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吳祖文產生了一種與世隔絕的覺，車子就是諾亞方舟，他們就是亞當夏娃。這個覺讓他趣發，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駕駛室的門出來，坐到後面的車座上，一把摟住劉桂花狂吻起來。

邊吻邊氣吁吁籲地説:“我的小桂，我好想你啊，今天，我要好好地愛一愛你。”劉桂花抓住她亂着的手説:“吳局長，你考慮什麼時候讓我下去鍛鍊呢？”吳祖文狂亂地吻着她説:“你不要急，我不能做得太明顯。這個暑期裏吧，在調整各校領導班子時讓你去，才自然嘛。”劉桂花這才温柔地回吻着他説:“好的，吳局長，我把一切都給你了，身體，青，前途，幸福，都由你去作主。”

“我的小寶貝，你讓我作主，是不會錯的。”吳祖文猛地壓倒她“那就讓我今天好好地作一回主吧。”於是，他就氣吁吁地作起她的主來。這時候，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唯有肢體動作才是最好的表達。他們在車子裏作愛還是第一次，沒有經驗，車椅太小，到有些無所適從。

但他們誰也沒有停頓，都情似火，哪裏還停得下來？儘管兩人不是第一次，卻依然象新婚一樣興奮不已。大自然製作的青紗帳，給了他們新鮮和安全。他們緊緊要擁抱在一起，瘋狂地接吻。

在車椅裏，原有的作愛姿勢失去了它的威力和優勢，吳祖文急得如一隻偷食的饞貓，手忙腳亂，氣吁吁地將她壓在車椅上，吻得透不過氣來。

這是一種全新的姿勢，兩人都異常興奮，很快就達到了。吳祖文大聲呼喊起來:“親愛的小劉，我愛死你啦，你愛我嗎…”劉桂花配合着他説:“愛的，吳局長，只要真心愛我，我就愛你，也決不後悔…”因為這裏遠離城市和農家，又鑽在海般的蘆葦蕩裏，躲在密不透風的車子裏，所以他們的聲音都很放肆，毫無顧慮地息，呼喊，動作異常烈，真正的隨心所，瘋狂盡興。

吳祖文把這段時間的壓抑在心底的愛情和全部喊了出來，積蓄在身上的力量也都淋漓盡致地發了出來。結束後，他們還戀戀不捨地相擁着親吻，默坐着撫。

他們要充分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和安寧。他們誰也不説話，要説的話都在電子郵件裏説了，這會兒，他們要充分珍惜每一分鐘肌膚相親的美妙時刻。

“小劉，前一段時間，我真的好害怕。”他想起這次的經歷，突然緊緊摟住她，喃喃自語地説起謊來“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堅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有人抓住這個機會，散佈謠言，想把我整下去。”劉桂花偎在他懷裏，相信地看着他問:““你知道是誰嗎？”吳祖文説:“我心裏已經有點數了，但還沒有得到確證。”

“你懷疑誰？”

“説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誰呀？是我們教育局裏的人嗎？”蘇英傑這天早晨彷彿有應似的，覺得今天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就比以往的星期天起得早些。

嬌小薇見他這麼早就要坐起來，就從被窩裏伸出白的玉臂摟住他説:“再睡一會，今天是星期天，兒子也沒有醒，你這麼早起來幹什麼？”

“我要到單位裏去候他。風波過去，牛鬼蛇神可能要出了。平時不敢，星期天最有可能。”蘇英傑説“我覺他馬上就要對我們下手了，心裏有些着急。

可這些天，我天天都關注着他，他卻除了對我虎視眈眈外，什麼都沒有發現。”小薇聽他這樣一説，才鬆開胳膊説:“那你到了那裏，等一會，看不到什麼，就早點回來。我們今天帶兒子一起去逛街，再去看一看小燕。”

“嗯。”蘇英傑應答着，愛憐地在嬌紅噴噴的臉上吻了一口，就起牀洗刷，然後開車往教育局駛去。車子開到教育局門口，門衞就給他打開大門:“蘇局長真忙，連星期天都要加班。”他衝門衞笑了笑，就開進去。

停好車子，他出來走上四樓，走進辦公室。他沒什麼事幹，就只得打開電腦，一邊留心聽着下面大門口的動靜，一邊上網瀏覽網頁。只瀏覽了一會兒，他就聽見大門口有轎車的剎車聲。

他連忙站起來，隱到後窗口去往下看。只見吳祖文的轎車在大門外猛地剎住，然後拐彎，往後退去。

蘇英傑心頭一喜，覺得他這麼早來，又突然剎車拐走，有些不正常。他今天難道真的有事？蘇英傑奇怪自己的覺怎麼會那麼靈驗？他邊想邊關了電腦，迅速關門下樓，開出車子朝前面的吳祖文的車子追過去。

象上次一樣，他隔着吳祖文六七輛車子，緊緊地咬住他。吳祖文的車子象一條狡猾的魚一樣，在街道來拐來拐去亂遊，然後才朝市汽車站開去。開到汽車站出口處，他就停在了馬路對面的路邊不動。

他是不是在接什麼人？蘇英傑猜測着，難道在接方雪琴？他不敢把車子靠近去，只得將車子遠遠地停在後面一個加油站裏。

他知道要是被吳祖文發現他跟蹤他，那麼後果就將不堪設想，所以他只能遠遠地觀察他。要真是接方雪琴，他包裏一直隨身帶着她男朋友的名片。他馬上打電話給他，讓他去捉姦。

那麼，他要是接的是別的女人呢？也就只能見機行事了。他出來站在加油站裏的一柱子後面，一眼不眨地遙望着汽車站出口處對面馬路邊那輛黑的轎車。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他終於看見一個穿着鮮豔的女孩從汽車站出口處走出來，徑直朝吳祖文的轎車走去。然後拉開他的車門，坐了進去。從背影看，這個女孩似乎就是方雪琴。我的天哪，他們真要去哪裏幽會了。

蘇英傑迅速鑽進自己的車子，一邊往外開一邊想，邢珊珊才死了不到兩個月哪，他們就又要去外面幽會了，這個吳祖文也實在是太不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