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猛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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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你的氣息讓我沉醉,那是一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好聞的氣息,我相信除我以外沒有人曾經享受過這樣一種只屬於你的特別氣息,在我的耳邊、鼻尖、嘴上,輕輕遊移,怎能不讓人心旌神搖!
祖文,小桂此生真的何德,令上蒼如此眷顧我,讓我誠惶誠恐啊!吳祖文看到後,立刻回郵説:小桂:剛才讀報,看見有人填了“相見歡”一詞,我望文生情,依着填了一首送你:臨風望海邊,想聯翩。無限情思
向,海中間。空企盼,人難見,如隔山,卻羨吳剛嫦娥把手牽。
蘇英傑與吳祖文的關係越來越緊張,鬥爭越來越烈。儘管表面上還是那樣平靜和客氣,暗地裏卻都在加緊活動,以整倒對方。那天他接到何翔的電話,就開車去吳祖文回來的必經路口等候。
到了那裏,他把車子停在裏邊一家人家的山頭邊,他走出去隱在那條路邊一塊廣告牌的後面,等待着吳祖文的車子從海邊方向開過來。他忽站忽蹲,痠腿疼地一直等到五點多鐘,才看見吳祖文的轎車從東邊開過來,速度很快。
他不能走出去看,只能從廣告牌的邊上伸出一點頭去偷窺。儘管吳祖文的車子飛速從他眼前閃了過去,但他還是看清了坐在車子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個女孩。是她?劉桂花。蘇英傑看清後,心裏不一跳,
到非常意外。
怎麼會是她呢?她是這個學期才從下所一所學校借調上來的,怎麼快就勾搭上了?這個吳祖文真是無孔不入啊!怎麼辦?蘇英傑出來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你現在去跟蹤他們行嗎?
他把車子開出去,一邊追上去一邊想,恐怕不行,不好還會起反作用,光反映他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也不會引起有關方面的重視,只有找到他們經濟方面的犯罪證據才有用。
這樣想着,他就不追了,直接回了家。回到家裏,他把今天的事跟嬌一説,小薇就擔心地説:“你怎麼這麼
心大意呢?
要是何翔把這事説出去,傳到吳祖文耳朵裏,那他就會加快速度整你。唉,還不知方雪琴跟吳祖文的關係怎樣呢?要是何翔告訴她,她再透給吳祖文,你馬上就要倒黴。”蘇英傑説:“我相信何翔不會這樣做的,除非他跟方雪琴關係不好。嗯,什麼時候,我再找他談一次。”他在暗中跟吳祖文進行鬥爭的同時,也在努力工作。
他替人背了黑鍋後,教育上還是那樣收費,只是變了一個説法而已,換湯不換藥。政府收了老百姓的錢,當然要改善辦學條件。
再加上國家有關發展教育事業的新政策不斷出台,他就利用自己抓基建和後勤的職責,四處活動,招商引資,積極籌措民間資本興辦教育,想以此來降低各種收費標準,從而減輕學生的負擔。
在他的努力下,全市教育系統很快就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建設熱。擴建翻新,危房改造,搬遷新址,增添設施,教育系統成了市裏大搞建設的重點領域,引起了全市人民的廣泛關注。他知道自己也被推到了另一個風口
尖上…廉政與的
叉口。
在這個十字路口,稍一糊塗就要失方向,口袋一鬆就要出問題,所以他格外謹慎起來。在工作上,蘇英傑還是那樣大刀闊斧,瞄準既定目標穩步推進。為了規避廉政風險,所有項目的建設,他都向吳祖文請示彙報,並嚴格按照國家有關規定
作,自己不直接
手。
下面學校的改建工程,都由學校自己負責,局基建處實施監督。許多親朋好友來找他幫忙,打招呼承攬工程,有的還通過多種渠道給他送錢送物。一時間,幾乎每天晚上,他家裏都有人來來往往。不是手裏拎着東西,就是懷裏揣着紅包。
幾句話一説,就三句不離本行。他後來一聽他們説起項目的事,心裏就厭煩,能迴避的迴避,迴避不了的,就好言謝絕,實在謝絕不了的,就上繳廉政帳户。可是,市裏幾個新建的大項目,他就無能無力了。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們行事。這天,吳祖文把他叫到辦公室裏,十分客氣地説:“郝書記讓我過去一下,我今天要到下面去開會,馬上就要走。
你替我去一下吧,我剛才已經在電話裏跟郝書記説過了,讓抓基建的蘇局長過來,他也同意,正在辦公室裏等你,你快去吧。”蘇英傑謹慎地問:“你知道是什麼事嗎?”吳祖文説:“可能還是為一小後面那塊地的事,你到了那裏,要堅持我們教育局的意見,不要隨便表態。你要取上次整頓亂收費事件的教訓,敢於堅持正確的東西。堅持正確的東西,總不會吃虧的。”蘇英傑心裏想,他很可能又在耍什麼花招,再次把棘手的事情推給我,讓我替他承擔責任,好把我整倒。可他又不好推託不去,猶豫了一下説:“好吧,我這就去。”他提着一顆心,急匆匆下去開車往市政府駛去。
果真,他一走進郝書記的辦公室,就見周市長陰着臉坐在沙發上,沉悶地着煙。蘇英傑
覺氣氛不對,便小心翼翼地坐到一旁,看着他們,不敢吱聲。
郝書記端坐在大辦公桌後邊,有些神秘地望着他説:“蘇局長,你來説説,市一小那塊地,究竟是賣給開發商好呢?還是我們自己建一所職業學校好?”蘇英傑知道這句話的背景,哪敢貿然表態?為這塊地已經爭了半年多了,以周市長為首的幾名市領導,堅持要將這塊地賣給開發商,建一個高檔住它小區。
而且在當權前就與上海一個房產商訂了合同。只等批文下來,兩個億的地皮款就到賬了。周市長等拿到這筆款資,去改造幾個虧損的集體企業。
沒想到梁書記去進修,郝書記當家後就堅決反對這個方案,贊成市教育局提出的“原來的教育用地要用於教育”的主張。
蘇英傑早就跟吳祖文商量過了,想拆一小建一所實驗小學的設想,並向市政府打了用地申請報告,但周市長壓着不批。從表面上看,郝書記是在支持他們教育局,可他知道事實上並沒有那麼簡單。
郝書記當權後,將市裏原來的一些規定幾乎全盤否定,強行實施他的一套做法。這樣做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可能是為了大權獨攬,撈取好處,這就引起了周市長的強烈不滿。
這件事的處理也是這樣。他明白不好自己又要吃啞巴虧,兩頭不討好,所以膽戰心驚的,不敢輕易説話。
周市長着急地説:“這塊地早已訂給海洪房產了,怎麼能違約?我們政府應該説話算話,否則怎麼取信於人?以後還怎麼招商引資?”郝書記伸手理了理黑亮亮的頭髮,慢條斯理地説:“但我們黨一貫主張有錯必糾,這個決定錯了,向人家解釋清楚,不就行了?”説着意味深長地盯了蘇英傑一眼,繼續説“我們不能重經濟而輕教育。眼光要放遠一點,一個地方教育發達了,就能帶動經濟持續健康快速發展。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們不能只講面子,不要原則。”蘇英傑見郝書記用眼神向自己求援,就實事求是地説:“我們的報告早就打了,這塊地原來就是教育用地,應該用於教育才對。”郝書記順階而上,一錘定音地説:“蘇局長説得對,原來的教育用地應該用於教育,否則,我們就是在拆教育的台,是不是?就這麼定了,拆一小,建一所現代化的實驗小學。我相信,將來的事實會證明,我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周市長動地站起來,漲紅臉説:“好,你這樣定,就定吧,但我還是保留意見。對開發商的違約解釋工作,你們去做。”説着掉頭就走。走到門口,他還氣呼呼地回頭説“沒有經濟的振興,教育怎麼能發展?”於是,就開始了實驗小學的籌建工作。蘇英傑沒想到郝書記親自出馬抓這項工作,連設計招標圖紙審核這樣的小事,他都親自過問。
有次,郝書記還把市裏四套班子的一些領導都請來,一起審核確定圖紙。然後反覆徵求大家的意見,標準定得很高,要求建設的檔次和質量起碼在十年之內保持省內領先水平。
市委當家書記對一個學校的建設項目如此熱情,令許多人都很動,但也有一些人私下裏覺得有些不太理解。
蘇英傑非常知趣,在整個項目的建設中,除了教育行政方面必須參與的一些活動外,不手其一切有關經濟方面的事務,譬如招投標、預決算、材料採購等等。不久,一個造型新穎的現代化實驗小學就初具規模。
這個項目全靠銀行貸款建造,計劃投資一億八千萬,建造時一再超標,最後竟超過預算七千萬,達到兩億五千多萬。
周市長就抓住這一點不放,向郝書記發難。一次在市委常委擴大會上,周市長公開點名批評實驗小學校長鬍思義,實際上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他在講了其它幾件事之後,臉一沉,就義正詞嚴地説:“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在這裏説一下。大家知道,市實驗小學是靠銀行貸款建設的,計劃投資一億八千萬,最後竟化了兩億五千萬,超標三分之一。”會議室鴉雀無聲。周市長更加嚴厲地説:“這麼大的事,我這個一市之長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這究竟是誰作的主?是不是實驗小學校長鬍思義?他
本就沒把我這個一市之長放在眼裏,擅作主張,真是膽大包天。”出席會議的蘇英傑聽得心怦怦直跳,緊張地低着頭,不敢抬起來。它偷偷瞥了郝書記一眼。只見他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扭動着身子,桌底下的腿也在微微顫抖。
“這裏邊是不是有問題?”周市長直擊要害“我建議市有關部門要對這個項目進行審計,發現問題,不管涉及到誰,都要追查到底,決不手軟。”老資格的人大主任和政協主席把目光對準了郝書記。郝書記垂下眼簾不敢看他們。
“郝書記,你是不是知道這超標的事?”人大主任張明亮毫不避諱地問。
郝書記開眼簾,神
有些不自然,輕描淡寫地説:“這是教育局的事,我怎麼知道?”蘇英傑頭“嗡”地一聲,如遭雷擊,心一陣刺痛。完了,他心裏叫道,郝書記推卸責任,我又要倒黴了。果然,在場所有領導的目光一齊向他
過來。
政協主席杜興明嚴厲責問:“教育局的吳局長怎麼沒來?哦,是你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超標七千萬,又可以建一箇中等學校了。
這麼大的事,連一市之長都不知道,你們教育局還有沒有組織觀念?啊?”蘇英傑臉火辣辣地燒着,猛地抬起頭,視着大家的目光,嘴
囁嚅着準備説話。他不能不説了,他要據理力爭,講明真相。
會場上一片肅靜,氣氛相當緊張。他掃視了全場一眼,鏗鏘有力地説:“吳局長有事不開身,讓我來參加這個會。呃,這個項目最後超了這麼多錢,我這個作為教育局主管基建的負責人,確實負有領導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