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慢慢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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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聽着廳裏的吵嚷聲，一頓飯吃得心裏也不安寧，只怕自家相公被灌個爛醉如泥。李母看伊洛有些擔心的樣子，道:“喝醉了能有啥？在這住一夜明天再走也是一樣的，再不然就讓你大哥送你們回去。”伊洛道:“娘，你讓大哥送我們回去還不如我們在這住一夜呢，讓人見了不又是説笑麼？”李母道:“行了，咱也別管他們了。你吃了飯去你屋裏看看有什麼要帶走的，都收起來去。”伊洛點了點頭，當下吃了飯就回自己屋去了，伊洛在屋裏將那些香料和以前自己針線框裏的東西，以及其他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用包袱兜了放到了揹簍裏。

伊洛又在房裏呆了會兒，聽着廳裏仍然沒有散場的樣子，再看看頭早已過了正午，不有些心急。李母進到屋裏見伊洛有些焦躁的樣子，只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這裏才呆多久就急着回去了？”伊洛道:“哪有啊娘，我只是覺得他們都喝這麼久了還不説停，有些心急而已。況且來的時候，也代了要早點回去呢。”其實李母心裏也在暗罵李父一見酒就啥事都不説了，這話也只不過嘴上一説。聽了伊洛的話當下也道:“我去看看，你那個爹就見酒親。”伊洛聽着母親對父親絲毫不帶埋怨語氣的抱怨，心中一時好笑。

果真是母親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李母剛出了房門一會兒，青山那邊就進來了，隨之也挾來了一股濃濃的酒氣。伊洛不在空氣中扇了扇，皺眉道:“你喝了多少啊？”青山見自家娘子一臉嫌棄的摸樣也沒敢説自己喝了多少，只道:“娘子放心，為夫千杯不醉的，我可是剛滿月了就喝酒呢。”伊洛道:“我看你現在就醉了，你滿月時的事你怎麼能記得？”青山笑道:“娘子不知道吧，我爹在的時候咱家也釀酒呢，我可是酒窩裏泡大的。你沒見成親時那麼多人也沒把我喝趴下？”伊洛看他一臉自豪的樣子，心道:如果忽略掉那濃濃的酒氣，自家相公還真不像喝醉了的人。當下也放了心對他道:“我去給你倒杯茶來，在這稍些會兒咱再走。”伊洛那邊一出門青山就挨着凳子坐了，伸出手捏了捏前額，暗道伊洛的幾個堂兄可真能喝。

且説伊洛去廚房端茶水時，見大哥喝得連路都走不成了，二哥也沒好多少，老爹就更慘不忍睹了。倒是沒見幾個堂兄弟，想是都被家人摻家了吧。

大哥見伊洛出來，竟還直嚷着要把青山拉出來繼續喝呢，不過卻被大嫂一頓訓的沒了話音兒。伊洛還真沒見過大嫂這樣彪悍的樣子呢，當下只見大哥老老實實地就被大嫂拉回房裏了，伊洛不暗笑:大哥喝醉了的時候還真是可愛呢。

端了了茶到的房裏，伊洛就見自家相公正一手撐了額在那閉目養神，看着倒是沒有絲毫醉態。伊洛輕聲道:“相公，茶來了。”青山見娘子端來了茶水，竟然也文縐縐的道:“有勞娘子了。”伊洛撲哧一聲笑了，隨後便把茶端到他的面前，青山接着茶喝了。伊洛道:“相公，你真的沒事麼？要不我們在這呆一晚明天再回去吧。”青山道:“娘子，你看為夫像有事的樣子麼？”伊洛搖了搖頭，青山道:“那不就結了，咱們一會就走。”伊洛也只得點頭同意了，想了想又道:“相公，難道你真的喝不醉麼？我看大哥二哥都醉得不輕呢。”青山笑道:“那當然了，爹釀的酒可是比這些酒濃的多了，我早就習慣了。”伊洛暗暗咋舌，喝酒也有習慣一説嗎，自家相公不會有酒隱吧？

當下伊洛問道:“相公你確定你是習慣了，不是上癮了？”青山好笑道:“你這小腦袋瓜都想些什麼呢？這幾你那見我喝酒了。”説起來伊洛倒還真沒見他這幾沾過酒，於是便又問另一個問題:“相公，你説爹會釀酒。”青山點點頭，有些傷道:“爺爺也會釀的，不過爹沒了的這幾年，也沒有再釀過了。”伊洛不想看他有些低沉的樣子，便道:“那你也會釀嗎？”青山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伊洛便又道:“那這麼時候你也釀些酒讓我嚐嚐”青山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娘子，點了點頭道:“好”不過聲音裏滿是嘲笑就是了。伊洛明白他這是嘲笑自己那點兒酒量，當下也不理他。

二人又説了幾句閒話，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了。走之前伊洛又去切了幾塊豆腐帶了，想着回去做點腐之類的試試。

李母將二人送到村西口就回了，伊洛想起早上大哥還在這裏接他們，如今卻是醉得不省人事，便有些好笑的對青山道:“相公，我看下次大嫂二嫂都不敢讓我們來了，大哥二哥醉的不像樣子，你卻沒事人兒一樣。”青山也有些一本正經的答道:“我這樣的確實有些費酒”伊洛不失笑。當下二人一路説説笑笑，走到岔口的時候青山覺着隱隱的有些頭暈，情知是酒勁兒開始上湧了。

於是青山停住了腳步，對伊洛道:“娘子，我們去那裏歇會兒再走。”伊洛看着他有些不對勁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相公，你沒事吧？”青山強自鎮定了下道:“當然沒事了，只是走的有點累了。”伊洛便也同意道:“嗯，那我們就在這裏歇會兒，你如果哪裏不舒服要告訴我。”青山找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便坐下了，他心中清明也只是有些頭暈而已，於是便握了一塊石子在手中，想壓制住有些上湧的醉意。

伊洛雖然走了這麼一段路，到沒有累的覺。見着路邊多是些花朵比較大的野花，一時興起，就去那路邊的淺溝裏摘花去了。中間也沒忘了不時地瞧瞧青山，每次他都微笑地看着自己，伊洛倒也不怕他會醉在路上了。

沒有多時，伊洛便採了一大捧鮮花，看看青山，伊洛跑到他身邊道:“相公，幫我編個花環吧。”青山也沒説話，接了伊洛手中的花就編了起來。後來伊洛瞧着花不太夠，便又去摘了些，遠遠地望着忙碌的青山，伊洛覺得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像父親寵着女兒那樣的寵着自己，真的是一件幸福無比的事。

編個東西這樣的事向來沒有難倒過青山，所以，很快的一個花環就成形了。伊洛接過花環拿在手裏看了又看，最後戴在頭上，對着青山大聲道:“漂亮嗎”青山也回以大聲:“漂亮”音落二人相視而笑，虧的此時路上少有行人，不然人還以為碰見瘋子了呢。

青山休息了一會兒，當下也覺得好了很多，所以二人便又繼續前行了。走在這鄉間小路上，伊洛想起了前幾成親時情歌對唱的場景，一時間歌興大發。當下轉了頭對青山道:“相公，我給你唱首歌怎麼樣？”青山聽了伊洛的話，一副興趣的語氣道:“好啊”伊洛看着他一滿笑意的眼睛，一時又有些難為情，不過話已出口，可是一定要唱的。

伊洛便向前走了兩步，背對着青山，唱起了那首經典老歌《最漫的事》，一時間小路上充滿了伊洛頗有些柔美的歌聲。當唱到“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時，伊洛先前的那一點不好意思也早被坦然取代了。

伊洛回頭，走到青山身邊，拉了他的手繼續唱道:“手拉着手走在小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伊洛覺得改了這第一句，這首歌倒還真符合他們二人的情景。

唱完了最後一句，二人四目對望，只覺得天地間只剩下彼此。青山執起伊洛的手道:“娘子，我”青山後面的話沒有説完就被後面一個農婦的呵呵笑聲打斷了。只聽得那農婦道:“我道是誰在唱歌呢，大老遠的看不清，原來是你們小兩口啊。”沉溺彼此的二人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的牛車。

聽着那農婦誇張的笑聲，伊洛緩緩的放開了自家相公的手，扭頭。在看到那車上的人時，伊洛心中直罵天，看看，竟然是劉蘭兒和王成傑。而且車後邊還跟着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青年男子，一個是灰白長衫，一個是青衣長衫，二人也均是一臉興致的看着自己。

青山倒是十分淡定道:“鵝嬸兒，這是才從鎮上回來？”那大嬸伊洛之前也見過的，只見她樂呵呵兒道:“是咧，你們這是才從你媳婦兒孃家回來吧，來上來吧，剩下這一段捎你們回去。”説着那趕車的像是鵝嬸兒丈夫的漢子便在伊洛青山身旁停了車，青山便牽了伊洛的手，扶她上車了。這個車伊洛上的事萬分彆扭，剛還和自家相公情意綿綿的，瞬間就被這麼多人抓包，真的很尷尬。

青山笑着對穿灰白衣服的少年道:“阿謙，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那少年答道:“近書院無事，同窗想觀賞一下鄉下風光今又逢母親進鎮，便一同來了。”説着又指了旁邊那位青衣少年道:“這是我的同窗，盧河月”隨後又對那盧河月道:“這是我一同長大的好友，羅青山。”當下青山同那人拱手稱禮，灰白衫少年又對青山道:“前次回來就聽娘説你要成親了，那幾不得空，便也沒回來，怎麼？如今不介紹下？”－－－－－－題外話－－－－－－二更送上繼續寫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