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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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躺在軟軟的大牀上,伊洛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側過身枕了雙手望着窗外透過的月光有些愣愣的。睍蓴璩曉他這樣派人把自己帶過來是什麼意思?相公和家裏人如今是不是很着急?
想到家裏人為了她的無故消失可能會有的着急,伊洛有些煩躁的又翻過了身側朝裏躺着。其實早在自家老爹説今上覆姓鍾離時自己就該想一下、懷疑一下的,可是來到這裏三年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盧河月那個縣令了,誰能想到一救就救了個大boss。
或許是因為一路上睡過來的原因,再加上心裏壓着事伊洛這一夜裏也沒怎麼睡。外面天才泛出藍光時,她就穿衣起來了。不過她這裏邊才一有動靜,外間守夜的長空就端着盞燈過來了。長空把燈放在一邊桌上就接過伊洛手中的衣衫道:“奴婢來吧。”伊洛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是不是我吵到你了?”長空卻是有些緊張地跪在牀邊道:“姑娘是不是奴婢哪裏做得不好?”伊洛有些錯愕,雖然有聽説過古代僕人地位低下什麼的,可也不能才説一句話就下跪吧?
伊洛連忙下來扶起她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這麼緊張。還有我也不是姑娘,我已經嫁過人了。”被扶起的長空神裏有些驚愕,也只是幾秒鐘就低頭道:“是”看她的神
,伊洛也不再多説什麼。後來梳妝時也只靜靜地坐了,任由長空給她梳頭。伊洛這邊收拾好了以後就想出去找鍾離彥辭行,只是腳步剛跨過門檻又轉身回了房裏。看着正收拾牀鋪的長空伊洛走過去問道:“你和昨夜的——長水是姐妹兩個嗎?”長空見問回過身恭敬地答道:“奴婢和長水只是同時進府的,名字是到了府裏荀總管賜下的。”伊洛見自己一説話她就好像臨敵似得,便笑了問道:“我又不是怪獸,你怎麼很怕我的樣子?”長空連忙低頭道:“奴婢惶恐”伊洛便轉回身道:“鍾大哥哦不,殿下,一般都什麼時候起身?”長空道:“殿下每天這個時候都已去上早朝了。”伊洛又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府?”長空答:“有時間辰時未到就回了,有時會被皇上留下。”伊洛聽了心裏有些着急,踱了幾步便又挨着牀沿坐下了。長空猶豫了下道:“您也彆着急,想來殿下今
會早回的。”此時長空倒真的不知道怎麼稱呼眼前的這位女子了,不過看着她並不像是那些厲害的主子。且從昨夜到現在長空心中對她也多了幾分喜愛,所以才會在見她有些着急時出言安
了。
過了辰時,伊洛左等右等不見鍾離彥,心中便有些忐忑:他不會就這樣的把自己給丟在這兒吧?想了想也不再坐等便起身出了房門,徑朝梨園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卻是被一個身穿輕甲的侍衞攔下:“殿下有令,沒有他的命令您不能出去。”伊洛火大道:“憑什麼不讓我出去?我又不是他的犯人。”那侍衞也不回答,只是低頭攔在伊洛面前。長空上前行了禮對伊洛道:“姑娘您回屋吧,殿下想必過會兒就來了。”聽了長空又這樣稱呼自己,伊洛更加煩躁,轉了身便快步回去了。
不一會兒卻是聽見了院裏的腳步聲,伊洛忙起身小跑過去。卻是面過來一位身着淡藍羅裙的女子,看着很是沉穩的樣子。她走上前來緩施一禮道:“奴婢雨簾,見過李姑娘。”看了眼她後面跟着的兩個中年婦女,伊洛淡淡道:“有什麼事嗎?”雨簾上前道:“殿下派奴婢過來伺候姑娘的,這兩位是過來給姑娘量衣的裁縫。”伊洛面容白了白:“你們殿下呢?”雨簾回道:“殿下進宮還未歸來。”伊洛道:“你回去吧,我不用你伺候也不用裁衣服。”雨簾恭敬地低頭道:“這些都是殿下吩咐下來的。”伊洛轉回身道:“我説了不用,等你們殿下回來我自會跟他説。”雨簾聽了這話便回頭吩咐了跟着的兩人:“你們先下去吧。”不過她自己卻是留了下了,任憑伊洛怎麼説也不回去。
王庶妃將近正午時鐘離彥才大踏步進來,一進門就笑問道:“洛兒,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我已經讓下人收拾出了玉軒苑,等會兒你就…”伊洛打斷他有些生氣道:“鍾大哥你如今這樣是什麼意思?你昨天不是答應了今天要我回去。”鍾離彥臉上的笑漸漸隱了,回道:“為什麼非要回去?我安排的哪些東西你不滿意了?”伊洛站起來道:“哪裏都不滿意,我有自己的家,你為什麼非要把我關在這裏。我又不是你的犯人,為什麼要派人看着我?”鍾離彥又笑着上前握住伊洛的手道:“原來是為這個生氣,我派他們來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伊洛
出手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説了,我要回家。”鍾離彥注視着伊洛道:“我要你留下來,做我的女人。你既然來了,我就不准你再回去。”伊洛也看着他吼道:“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非要拆散我和相公?”她再也沒有耐心和他裝糊塗了。
鍾離彥上前一步握了伊洛的雙肩道:“為什麼?你説沙漠遇到了水源會捨得放棄嗎?冰原見了陽光還能忍受以前的冰冷嗎?所以,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不想看她眼中的震驚和那一絲害怕,鍾離彥轉身便要出去。
伊洛看着他的背影道:“我真後悔救了你”聞言鍾離彥離去的步子頓了頓,卻仍舊踏步出去對守在門外的雨簾道:“伺候李姑娘用膳。”雨簾沒有説話,腳步輕盈地來到伊洛身側低頭道:“李姑娘…”伊洛有些氣急敗壞地對她道:“請叫我羅夫人”雨簾頓了頓,神裏有些為難,稍停她道:“洛夫人,去外面用膳吧。”伊洛看了看她道:“你出去”雨簾猶豫道:“殿下吩咐…”伊洛氣急道:“我叫你出去”雨簾低下頭輕輕道了聲“是”便轉身退了出去。
下午時鐘離彥在書房內也無心批閲奏摺,想起她的那句“我真後悔救了你”內心就湧出一陣懊悔和無力。好不容易磨到天晚,鍾離彥出了書房門便徑直向梨園走去。只是到了門口時卻又轉身回了,辛子靜靜地跟在後面不敢發出一聲雜音。
到了正殿時卻是碰到了從裏面出來的太子妃歐輕慕,鍾離彥收了臉上的挫敗淡聲問道:“有什麼事嗎?”歐輕慕心中一陣苦澀:難道沒什麼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卻是笑着道:“我聽下人們説殿下一直沒有用晚膳,便做了些吃的送了過來。”鍾離彥道:“有勞你了”便錯身進了門。單嬤嬤在後面道:“殿下,請恕奴婢多嘴。您多不曾去過輕苑,今
若是不忙可否去陪陪太子妃?”鍾離彥回頭冷聲道:“本宮的事也是你能多嘴的嗎?”周身瀰漫的寒氣越來越盛。
歐輕慕心中霎時間冷熱替,強忍着眼中的酸澀道:“
孃只不過説一説,殿下有事自可去忙,何必動怒?”鍾離彥看了她一眼道:“你下去吧”歐輕慕施過一禮轉身眼中便滑出了一串淚珠,腳步不停地向自己的輕苑走去。紫煙、紫翹跟在後面也不知説些什麼,心中都有些不滿:太子怎麼就看不見太子妃的好,一個又一個地納進其他女人。
到輕苑進了房門,單嬤嬤見歐輕慕紅紅的眼眶不自責道:“都怪
孃多嘴,讓小姐受委屈了。”歐輕慕搖了搖頭,紫翹道:“要我説是娘娘太好心了,昨
又抬進府裏一個。這才多長時間殿下就跑過去兩三次,您應該去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顏
看看的。”鑑寶術士單嬤嬤呵斥道:“不要以為主子脾氣好,你一個小丫頭也在那裏頤指氣使的。”紫翹委屈道:“嬤嬤,奴婢也只是為娘娘不平。”主僕四人一時間都再沒有説話,單嬤嬤嘆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對歐輕慕道:“小姐,紫翹説的也是,您也太不爭了。”歐輕慕苦笑道:“有的東西能爭來,有些卻爭不來。誰讓我先把心給了他。”單嬤嬤道:“小姐你也別太氣餒了,殿下就這樣冷情的
子。”然而幾人卻同時想到了梨園那個未曾謀面的女人,良久歐輕慕幽幽道:“他把雨簾派了過去,又命人去收拾玉軒苑。”幾人都明白她這沒頭沒尾的話,單嬤嬤道:“殿下多是一時新奇,
孃打聽過了,不過也是一個貧民寒户裏出來的農家女子。用不了幾天殿下也就厭棄了,上次那一個不也只是曇花一現?”第二
鍾離彥去早朝時心裏仍是惦記着梨園的伊洛,出門時朝着梨園方向望了一眼:你為什麼就不能留在我身邊?
這幾個月來鍾離彥大致接手了朝中的事務,因此每都是很晚回府。從昨
因為心中惦記着伊洛,在宮裏處理了事務也顧不得用膳就急急地往府裏趕。榻前的辰輝帝看出了他神
中的一絲焦急,緩緩道:“皇兒可是有什麼事?”鍾離彥看了面前父皇明顯憔悴了許多的面龐回道:“兒臣無事。”這簡單的回答是辰輝帝所預料到了的,捶起拳頭咳了兩聲又道:“父皇的身體也是時好時壞,也不知還能撐多久。如今也只是想多給你講些治國之道,你若無心聽,就回吧。”鍾離彥心中觸動喊了聲“父皇”卻是再説不出其他安
的話來。辰輝帝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回府吧,我也累了。”鍾離彥告了聲便要回去,臨出門卻轉回頭道:“父皇,有胡太醫在,您會沒事的。”語畢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辰輝帝瞧着這個從小他就嚴厲以對的兒子欣
的笑了笑。
到了府門鍾離彥一下馬,辛子就從旁邊接過馬繮道:“殿下,雨簾姐姐來問了您多次了。”鍾離彥一邊走一邊問:“有沒有説什麼事?”辛子在後面快步跟着道:“好像是李姑娘從昨天到現在都沒用過膳食。”鍾離彥低咒了一聲,厲聲問道:“昨怎麼不報?”隨後也不聽辛子的回答便疾步走了。未到門口便聽到屋裏雨簾的聲音:“夫人您好歹吃些,有什麼事等殿下回來了再説。”之後是長空的聲音:“是啊,您從昨天早上就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鍾離彥快步跨進門對站在牀邊的雨簾、長空、長水道:“你們下去。”隨後走到牀邊
袍坐下,看着伊洛有些泛白的嘴
道:“為什麼不吃東西?”伊洛轉頭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要回去。”看着她異常白皙的面龐,鍾離彥暗惱自己,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撫上了那沒有血
的嘴
。伊洛側頭甩開他有些輕柔的摩挲着自己嘴
的手指,起身站到牀邊重複道:“我要回家。”她本就一天多沒有吃飯再加上起身過猛,當下便有些不穩。鍾離彥站起身來扶住她有些不穩的身體,抱她在懷緩緩道:“要你和我在一起就那麼難嗎?你若這麼狠心,當初又何必要救我。讓我一個人在雪地中冰死冷死也好。”伊洛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孤寂,卻仍是狠心道:“若我知道有今
,當初斷不會救你。”説着便要掙
他的懷抱。鍾離彥有些傷痛地拽起伊洛的手腕低聲問道:“羅青山到底哪點好?要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他。”伊洛道:“在我心裏他哪裏都好,我愛他。”她堅定的語氣讓鍾離彥惱怒但更多的卻是心痛,下意識地手上用力狠狠地握着她的手腕道:“洛兒,你別
我,要對付一個羅青山我有的是手段。”重生之農婦肖瑤看着他狠絕的神
伊洛不
從心底升起恐懼,一行清淚滑落:“你要怎麼樣?”鍾離彥忽略掉她眼中的恐懼和擔憂,抬手擦了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一年,就一年。如果一年之後你還是如此堅定,我就放你離去。”伊洛不想去猜測他這句話裏有多少真實
,她明白若是他有心,自家相公的
命在他手裏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當下看着他重複道:“一年”心中卻有計較:不管他是真話還是敷衍,一年之後自己一定要走。
鍾離彥點了點頭,沉聲道:“是的,現在去吃點東西吧。”在他心裏,用一年時間得到她的心,足夠了。伊洛撤出來被他握着的手腕緩緩道:“我不餓,不想吃。”鍾離彥道:“洛兒,別讓我擔心好不好?”隨後叫了“來人”吩咐了擺膳,便牽起伊洛的手去了外間。
坐定伊洛也不看他面無表情道:“你保證不能動我相公分毫”鍾離彥傾身坐在伊洛身旁道:“我保證,絕不動他分毫。”伊洛又道:“請你派人告訴相公和我的家人,我很安全,很快就會回去。”鍾離彥低聲道:“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在我身邊。”伊洛也不再説話,靜靜地吃了些東西便放下了筷子道:“我飽了,想去睡了。”鍾離彥也不想再強迫她,於是也道:“好,我明再來看你。”第二天時朝裏事物少些,鍾離彥早朝過後便直接回了府裏。其時也正是早餐時分,過了府門他便對辛子吩咐道:“早膳擺到梨園”隨後便徑直朝梨園去,心中對未來的生活滿是期待。
雲從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轉過頭望了雷相一眼。雷相道:“你怎麼啦?有話説話。”雲從走到僻靜處才問雷相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使得殿下如此?你要知道殿下以後的身份,這樣地在乎一個女人是不可以的。”雷相道:“她能讓殿下笑,這就夠了。”之前他因着這個原因才對荀攸的盤問一再推,不過看見後來幾
殿下時常陷入回憶中的模樣,他倒有些高興荀攸把她找來了。
鍾離彥到時伊洛也才剛洗漱好,來到伊洛面前他有些喜悦道:“洛兒還沒吃早飯吧?我已經讓人傳過膳了,咱們一起吃。”伊洛沒有回話只錯開他出了房門,鍾離彥也不惱繼續道:“想吃些什麼?”伊洛回頭看了看他,眼神複雜。鍾離彥笑問道:“怎麼了?”伊洛緩聲道:“沒事”飯桌上雨簾要過來佈菜時鐘離彥道:“下去吧”聞言雨簾便放下了筷子施了一禮退下了。鍾離彥夾了菜送到伊洛面前的碟子裏道:“多吃些,如今你比之前又瘦了些。”伊洛只道了聲“謝謝”便又無聲息的吃飯了。鍾離彥臉上的淺笑僵了僵,之前的那種挫敗又湧上心頭。不過他終究也沒説什麼,只是扯開話道:“昨天我已經吩咐裁縫照着你的身量裁了衣服,最遲明天就送來。”伊洛放下筷子道:“沒事時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鍾離彥道:“當然可以了,不過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跟我説我帶你出去。”伊洛道:“我説的是隻在府裏走走”她是想讓他撤了門口的守衞。
鍾離彥道:“那吃過飯我就帶你去府裏花園逛逛”伊洛知道再多説無益可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連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你到底拿我當什麼?”鍾離彥看着伊洛道:“你在我這裏,你説我拿你當什麼?我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你。”伊洛出了被他按在
口的手,起身道:“我沒有想出去,你去忙吧”隨後便轉身出去了。鍾離彥握了握空空的手掌,吩咐人撤了膳便也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