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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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沒,”尚楚説,“你忙你的吧,不用管。”
“那行那行,”家屬鬆了口氣,手掌虛拍了拍尚利軍的背,“那大哥您悠着點啊......”
“嘔——”突然,尚利軍發出一聲巨大的嘔聲,隔壁的家屬跟着喊了一聲:“我!”尚楚一看,尚利軍嘔出了一口血,鮮紅鮮紅的血。
他瞳孔猛地一震,立即按下呼叫鈴。
-尚楚留在醫院過夜,租陪護牀一晚上55,押金300,他在窗口簽完條準備錢,想想還是算了,大老爺們也沒那麼多講究,書包裏翻幾張卷子攤開了鋪地上湊活湊活也能躺,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
病歷本上寫尚利軍吐血是因為門脈高壓導致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破裂,他也看不太懂,反正就是肝癌晚期的典型症狀,尚楚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吐血,以前都是在裏才能見到,武俠高手受了內傷,“噗嗤”一聲噴出一口血,濺起的血點和星星似的,有美
。
尚利軍靠着牀頭輸,留置針紮在他右手背,眼睛似閉非閉,偶爾哆嗦一下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一個字也説不出來。
尚楚摞了兩本書做枕頭,隔壁牀的老太在和她兒子悄聲嘟囔,説21牀這男的真鬧心,成天大嚷大叫,拉大便又不衝乾淨,把廁所得一塌糊塗,每天早上都要咳咳咳,這麼愛咳怎麼不去看肺病,來看肝幹嘛!她兒子趕緊衝她“噓”了一聲,要老母親小聲點,老太不情不願地噤聲,沒過多久又開始抱怨。
她兒子知道自己老孃病的不太清醒,説起話來就沒個歇,誰也勸不住,於是抱歉地對尚楚笑了笑,拉上了兩個病牀間的簾子。
老太把尚利軍罵了一通,兒子喂她喝了些老年粉,她安靜了沒多會兒,
嘆道她命還是不錯的,怎麼説也活到了這個年紀,身邊還有兒子照顧着,隔壁那個就歹命嘍,兒子也不管他,成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覺也沒人搭理......
“媽,您趕緊睡吧,”老太兒子估摸着尚楚肯定聽着了,覺得有點尷尬,“大晚上的,快休息,我也睡了。”
“休息什麼休息,”老太翻了個身,“一天到晚躺在牀上光顧着休息了,我想説話了還不讓我多説點?我看你是想要我趕緊下去陪你那個死鬼爹......”
“好好好,您説話您説話,我聽着呢啊,你説你説......”兒子無奈道。
尚楚聽了全程,內心無波無瀾。
比起尚利軍,老太確實命好;比起尚楚,她兒子也確實命好。
尚楚看了眼輸瓶,還有一半,估計還要半個小時。他戴上耳機,放了首嗷嗷叫的搖滾樂,上網找了個開始看。
過了十來分鐘,白艾澤給他發了個視頻邀請,尚楚點了拒絕,回消息説我正看書呢,沒工夫和你在線聊騷。
白艾澤問他在看什麼書,怎麼這麼勤奮?
尚楚給他發了張截圖過去。
書名叫《朕乃天煞孤星》,那一段寫的是男主角傲天捱了反派一掌,心脈俱碎,仰面噴灑出一口鮮血,那血如同炸裂的煙花一般,美得震人心魄,女主角不呢喃道:“好美的血花兒......”白艾澤看得額角一跳,美不美不知道,震人倒是真震人。
——少看這些。
尚楚問他看了之後有什麼想,白艾澤憋了兩分鐘,憋出來一句
有文學
。
——滾你媽的文學!
尚楚樂了,問他覺得這場景描寫的真實嗎,白艾澤説不真實,尚楚又問哪兒不真實啦,白艾澤回答不上來,無奈地説他也沒有見過真實的吐血,這個問題也許去法醫系可以得到解答。
尚楚對着屏幕笑了笑,打字道:——你連這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這個問題還用得着問法醫那邊的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又和白艾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直到尚利軍的輸完了,尚楚按鈴叫來護士,拆了輸
管之後囑咐他們趕緊休息,明早安排了檢查。
“不、不......”尚利軍捶牀。
“不什麼不!”護士翻了個白眼,“都這樣了還不不不,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難怪你兒子對你不上心!”她牙尖嘴利的,一句話嘲諷了兩個人,尚利軍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背脊一想要坐直身體,又痛的呻
一聲,
着氣倒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尚楚總覺得醫院地板怪冷的,陰森森的涼氣從地底下往骨頭裏滲,半夜他被凍醒了一次,恍惚間聽見牀上傳來壓抑的呻。
他抬起上半身一看,尚利軍背對他蜷縮着,氣聲很
,嘴裏發出“唉咿”的聲音。
尚楚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尚利軍身體一僵,一條手臂往後抬了抬,似乎想要翻過身,但最後還是失敗了,於是背身問:“吵你了?”
“嗯,”尚楚説,“安靜點。”
“哦哦哦,”尚利軍笑了笑,“你睡你的,明天就別來了。”尚楚重新躺下,合上眼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耳朵邊的聲音小了很多,不知道尚利軍怎麼忍住的,過了十來分鐘,尚楚聽見“咯咯咯”的響聲,應該是牙關打顫的動靜。
“疼?”尚楚輕聲問。
“不疼,爸不疼,”尚利軍説,“你趕緊睡,睡好了就走,這錢不能退算了,我待到錢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