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四章·太平千古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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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千古太平計,身負萬眾憂念牽。
將富達均窮弱,誓把濁地換新顏……”聽在太乙真宗眾人耳裏,慷慨
昂,比任何戰鼓都要打動人心。
這一切,和不能見容於天,只能默默行在黑暗中的己方,何其相似?
太祖鎮壓儒門三百載,己方只能披着道袍,將一切仇恨、一切希望都深藏在心中,代代相傳,等待時機的到來,期望改天換,驅逐韃虜的時機,想不到這世間還有人默默做着相似的事情,甚至比己方更加堅忍,更加不屈。
太乙真宗眾人,驚歎先賢決心,其悲涼的同時,自慚不如,枉自大好男兒身,蹉跎多年,一事無成,如何有面目見往聖於史冊?
“詩透肺腑,情真意切……這詩是小白的心聲?”宋清廉喃喃道:“那他可真是我們同道中人了……”項西楚看了一眼,猶有些不可思議,道:“也可能是前人所做,未必就是他的手筆,他的心聲。
”
“這詩從未傳世,就算是他人所做,也極可能的他的師長前輩。
”宋清廉道:“八旗入關之後,能出這詩的人,必然與我們有相同之志,而他既然得了傳承,那大家就是仍是同道。
”項西楚遲疑片刻,點頭接受,隨即一震,意識到一個被忽略的嚴重問題。
詩似乎猶未唸完,但光是念到這裏,卻沒有觸及法則鎮壓,這是怎幺回事?
是天地狀態異常,法則被擾亂?還是……這詩有打亂……甚至抗拒太祖鎮壓的能力,難道……皇氣之詩?
項西楚連忙看向李東壁,後者注視着一切,沒有開口,而是抬頭看天一眼,烏泱泱的黑雲仍在,甚至愈發厚重,大有傾壓下來的勢道,當中電光耀動,雷芒飛舞,繞着渦眼匯聚,宛如怒目凝視。
第二波電雷隨時下擊,天道的法則壓制,詩未曾唸完,白夜飛這場抗天的挑戰,結果仍未可知。
隨着“顏”字出口,白夜飛體內的龍氣如滾水沸湧,再也難以遏制,如奔騰的萬馬,衝破所有桎梏。
陡吼一聲,白夜飛仰天長嘯,體內力量奔湧而出,與體外龍氣匯聚,原本搖搖墜的龍形倏地大亮,凝為一道帶着黑氣的金光,衝破繞身雷電,直上天際。
“那是……”
“這……竟……”浩蕩金光捲起,瞬間將緊不捨的雷光、電芒湮滅,更沖天而起,直往渦雲正中,面對壓城黑雲,面對蒼穹震怒,沒有任何退縮,只有一往無前!
一切只在瞬間,陸雲樵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但太乙真宗諸人本就高度關切,近距離之下又有法眼觀照,看得最是真切,全部驚愕當場。
沖天而起的金光,赫然是一條活靈活現的金龍,直上九天,縱橫蒼穹,這是最無可辯駁的皇者證明!
龍氣加身者,即有可能成為天子!
李東壁不經意扯斷一鬍鬚,卻全然無覺,愣愣仰天,喃喃道:“真想不到……這就是小子的天命?”
“成……成了……要成了!”龍闕山中,朱元晦持咒引詩,不斷送入竹林小殿,緊緊盯着那邊的變化,看見小殿內豪光沖天,聖氣照鬥牛,他目光凝重,連眨都不帶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細微變動。
近三百載漫長歲月,自當年太祖立碑後,無字碑首次生出變化,發出光亮,當真前所未有。
隨着詩近尾聲,劇烈搖晃的碑體表面生出裂痕,石屑簌簌,隱約浮現出字體,當頭赫然是一個天字,第二字則先顯出一橫。
朱元晦應狀況,兩眼通紅,隱隱騰起一層霧氣,
動得難以自制,把所有的養氣功夫都拋到九霄雲外。
雖曾寄希望於白夜飛,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甚至早就期望這一幕的出現,但這數百年來,太乙先賢不知對多少英才寄予厚望,卻最終失望了兩百多年,萬萬難想到白夜飛就是真主,儒門的解放就應在他身上,更料不到……改變歷史,就在今!就在今朝!
別的或許有假,但成形的龍氣假不得,落在中土人身上,便意味着天命已變,中土氣運當興!
今天解放了無字碑,重光儒門輝煌,天龍八旗的時代就將落幕,一個月內戰火就將席捲大江南北,中土人就要驅逐韃虜,當家作主了!
諸般雜念紛至沓來,朱元晦呼都不由急促,滿心急不可耐,只覺碑上文字出現的速度太慢,無字碑解放的速度太慢,既怕功敗垂成,又懊悔怎幺不一早把白夜飛接來,還要搞什幺測試,試試他是不是真有氣運在身?
都怪自己太謹慎,太保守,若是早下決斷,此刻白夜飛身在殿內詩,而非萬里傳聲,借法轉達,或許無字碑已完全崩裂,封
徹底破除……
不……
焦急一瞬,朱元晦忽然意識到了什幺,忍不住回首朝天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陡變,急切中
出陰霾,隨即又垂首,不敢多看,把真實的念頭隱瞞起來,怕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