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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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考慮到等一下要與父母相見,還需要吳恪的配合,於是他勉強回憶起來,“不僅有你吧…但我記不太清了…”吳恪抱着他,親了親他的顱頂。相愛的原因找起來總是牽強附會,沒有真實的經歷,過於理智的人總是難以相信自己也有動情的能力。

他想周霖留在他身邊…這算是愛嗎?

周霖伴以死亡彩的跌倒使他的注意力前所未有地聚焦。那麼漂亮的一個孩子,如果他早一步與他相遇結果會不會更好?吳恪始終覺到有一層麻木和空把自己死死裹住,除了生存衍生的貪婪、佔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本能。

人是由過去的一切經歷疊成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豐足的物質生活給他疊出了這麼一個空空如也的軀殼。虛無產生厭倦,他以折磨周霖新奇的生命為樂。

“我們下去。”他把周霖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

周父周母提前得了通知早早等在樓下。

久別重逢,周霖的動作居然顯得僵硬和生分,但他最後畢竟還是跌跌撞撞地回到父母的懷抱裏。

周母邀“救命恩人”吳恪來吃飯。

吳恪沒有拒絕,與周霖並排坐在餐桌一側,享受着最高規格的禮遇。

周霖默不作聲地吃東西,胃口要比在吳家和學校的時候都要好上許多。

吃完飯他和周霖一起被安頓在客廳裏休息,周父出去給他們採買晚上的食材,周母則在廚房給他們切水果。一個是失而復得又得而復失,折磨得他們認可了生死有命的兒子,一個是“施恩不望報”的“大善人”,這對夫最樸實的願望不過是讓他們儘可能地受到愉悦和舒適。吳恪進門之後什麼都沒説,只當是朋友到訪一般客套,夫兩個一直在等着他開口。一旦他開口,無論付出什麼,他們恐怕都會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

值得嗎?

吳恪的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無意識地敲打。周霖一直眉頭微蹙,在假裝看電視。

説配也不配,説不配也配。對價的足值與否,全看有沒有充分地滿足對方的需求。他在周霖的身上花了大把的金錢,才維持了他如今的狀態。若是周霖還有什麼不滿,不過是因為他的支付,可以被替代。

人世間大部分的苦,都來源於金錢上的侷促,或者説,資源上的侷促。

他消了周霖的部分苦楚,消了周霖父母的部分苦楚。如此禮遇,他配得上。

如果他硬要要求周霖笑臉相,也能夠做得到。

可他現在不想這樣。

吳恪意識到了這點,他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況有些危險。

12.

周霖完全恢復後返校。

要比過去更加沉默。

“哥哥去過你家了?”吳恆在圖書館給他傳了一張字條。他取了吳恪的建議,把他約束起來。甚至有時間去圖書館讀書了。而不是跪在哪個男人的下。

那是髒的,可那是命。

吳恆知道了他的身體狀況,一天給他一支藥。沒有富餘。等他離開他,就是周霖再次接死亡的那天。

而且是薛定鄂的死亡。

真滑稽。

“嗯。”周霖握着筆,盯着筆尖上劃出來的句號,頓了一下,任黑的油墨又浸出來一些,把圓圈填實,拉長了一點,繼續寫道:“爸爸媽媽很喜歡他。”吳恆收回字條,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劃出了刺耳的鳴叫,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側目。

攤在桌前的書被搶走,吳恆一手抱着書,一手拖着他,把人進衞生間的角落裏。

“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爸媽很喜歡他?”

“他們謝他對我的照顧。”周霖眼角微微上挑,由下往上看人的時候既像挑釁又像勾引。

“照顧?!”吳恆怒不可遏,不知道在為什麼而憤憤不平。

周霖忘不了那個彷彿沒有盡頭的漫漫長夜,吳恆恨他利用他,又殺死他一次。他輕輕抿起,像是手足無措一般出無辜的表情,“我難道跟他們説實話嗎?”

“那我也要去!我也照顧你了!”

“當然。”周霖摟着他的脖子,“除了藥,你可不可以再多給我一些錢?”吳恆本來想一口答應下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他的後頸,反問:“你想拿錢幹什麼?”以常花銷的名頭去搪,説破了天也是杯水車薪。但聊勝於無。留些現金在他身故後給父母也好。

雖然沒有什麼比他活着更好的禮物,但他就要活不起了。比起大多數人來説,為他這條命填下去的錢,已經太多了。

周霖像個忸怩的丑角似的胡編亂造了許多由頭,吳恆初始還在仔細地聽,後來只把他按在牆上捏,“口紅也要買?買來你可得塗給我看。”手指在瓷磚上細細地勾過,周霖背過身去憤憤咬牙:“狗的吳恆,現在幹他兩次,只給一次的錢!變相壓低價格!無良商!”鄭元和梁復也碰不得他了。梁復看得着吃不着,急得抓耳撓腮,不得已只能找別人去瀉火。但人本賤,給他吃的時候,他也許還要吃膩,越是吃不着了,反而越惦記。

終於逮住吳恆不在的機會,寢室裏只有他和周霖兩個。

周霖剛剛洗過澡,穿着一件白的寬鬆背心,肩胛上的吻痕若隱若現。電腦擺在他面前,看樣子是正在聚會神地查閲資料。

查閲資料不假,聚會神與否就有待查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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