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傳奇之老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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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1作者:氣功大師陳建業步步緊，陳建軍不甘放手，陳建國中狂魔，陳晨無奈，回平海老家向老重德求援庇護鳳蘭。

陳晨向母親使了個眼，母親低頭沒做聲，旁邊幾人又聊了幾句，母親抬頭停了一下，然後才拉了椅子站起來，湊在老重德耳邊道:「爺爺，我前些天練了新段子，現在唱幾句，給您老人家助助興吧。」老重德放下筷子，瞥了一眼母親説:「最喜歡聽新派評劇了，你要唱哪段啊？」

「啊」字音拖得很長，滿是老氣。

「再見花為媒，張五可報花名那段。」

「哦，不錯，這段子喜慶，阮媽誰唱啊？」老重德左右看了看，問:「小牛，你行不？」

「哎喲，我可唱不了。好久沒聽您老唱段子了，不如您老親自來？」

「調皮，阮媽可是個女的！」老重德用手指點了點老牛的方向，頓了頓，輕拍了下桌子説:「好，老夫聊發少年狂，今天我反串個角，給小鳳蘭捧個哏。」

「瞧您老説的，我可不敢當。」母親手背掩嘴笑着。

「沒啥敢不敢的，咱就樂呵樂呵，中間我要是忘詞了你們可別笑哦。」

「哪能呢……」牛秀琴誇張的笑聲，鼓起掌來:「歡歡，人民藝術家陳老，張鳳蘭為我們演出——再見花為媒！」陳晨的公鴨嗓在旁邊也叫了幾聲，氣氛就起來了。

「來，你起拍子。」老重德拿起一隻筷子遞到母親手上。

母親清了清嗓子，筷子輕輕敲在桌角嗒嗒幾聲，就開始唱起了《再見花為媒》評劇選段，清亮的唱腔立刻響徹全場，「阮媽聽，花開四季皆應景，具是天生地造成，阮媽媽呀……」母親蘭花指虛託下顎，柔媚的眼神飄向老重德。

我了鼻子，印象中母親從沒這樣看過爺爺吧？

「他那麼還不來呀。」老重德唱起曲子，倒沒了那老氣橫秋的拖腔。

「季裏風吹萬物生，花紅葉綠草青青，桃花豔李花濃杏花茂盛，撲人面的楊花飛滿城。」母親甜美的笑容，朱輕啓，頓時滿室生。

不知道是否老牛拿着攝像機，鏡頭專門往陳晨那邊挪了一下，陳晨這呆仰着頭，一臉豬哥狀，正醉地盯着母親看。

「你再報夏季給我聽。」老重德。

「夏季裏端陽五月天，火紅的石榴白玉簪，愛它一陣黃啊黃昏雨，出水的荷花，婷婷玉立在晚風前都是那並蒂蓮那。」母親用手遮住了陳晨赤的目光，含羞別過臉去。……一曲唱罷，待到母親唱腔停時，陳晨帶頭喊了聲好，桌邊的眾人都笑着鼓掌喝彩。

「老領導，你這阮媽唱得可真有味道，餘音繞樑不散啊。」牛秀琴習慣地拍馬。

「你啊，就知道哄我開心。還是小鳳蘭唱得好，好久沒這樣盡興了。」老重德笑了笑，目光柔和地注視着陳晨，點了點頭，慨道:「晨晨啊，你能回來看爺爺，爺爺最開心了。你託爺爺辦的事，爺爺年紀大記不好，飯後就給你辦咯。」

「謝謝爺爺！爺爺我敬您。」陳晨端起酒杯。

「小張陪一個。」又是牛秀琴的聲音。

母親臉紅紅地端起酒杯，兩人一起向老重德敬酒。

「祝爺爺身體健康。」

「祝爺爺長命百歲。」看着母親少見的乖巧羞澀模樣，我抹了抹額角，只見老重德拿着酒杯，眯着眼睛，好像想起什麼，停了一下，喝了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