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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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才,我就應該去給明星當公關!”想起老許問池野怎麼不報項目的事,聞簫問趙一陽,“高一的運動會池野參加嗎?”

“高一?”趙一陽回憶,“我記得參加了的,跑了三千米,接力賽不確定跑沒跑,記不清了。池哥體能厲害,當時三千米還差點破了學校的記錄。體育組的老師還特意來問池哥要不要試着練練跑步,被池哥無情拒絕了。”望着跑道,聞簫兀自出了神。

晚上,池野走在九章路,經過一家水果店,想起芽芽唸叨着要吃橘子,他走進去,找老闆要了一個塑料袋。

老闆熱心跟他搭了兩句話,“今天晚自習下得早?”

“不是,今天運動會,沒上晚自習。”池野挑了一個橘子,習慣在手裏拋了兩下才放進塑料袋裏。

水果店老闆見他挑得仔細,沒再搭話,跟隔壁店鋪過來閒聊的老闆繼續之前的話題,“下午你看見的那輛車,就是來接陸教授的,聽説是去外地出差開會,一星期才回來。”他豎了個大拇指,“陸教授不得了,我們這一片兒最有文化的人,上次我跟我兒子還在電視新聞上看見她了,説是參加什麼物理會議,聽不懂,反正很厲害!”池野挑了幾個橘子,想起芽芽之前買的草莓髮卡寶貝得不得了,決定再買幾個草莓。

水果店老闆慨,“陸教授啊,不容易的,一年多前,海難,女兒女婿都沒了,還有個小外孫女,一起沒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啊,當時消息傳過來,陸教授多鎮靜一個人,直接暈了過去,120就停在街邊上。”池野撿草莓的手指一滯。

“後來東西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買了票就走了,説是女兒女婿外孫女都沒了,但外孫還有口氣,在醫院住着,等人照顧。”老闆唏噓,“你説,這人啊,不求大富大貴,能平平安安,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已經不容易了。”把橘子和草莓遞給老闆稱重時,池野垂着眼瞼,問了句,“您説的那家的外孫,現在多大?”

“跟你差不多大,據説成績很不錯,以後肯定跟他媽一樣讀重點大學,他們一家子基因好。”老闆順口答了,又回頭跟隔壁的店老闆説話,“哪像我家,我兒子英語能及格,都是我祖上保佑!”池野拎了裝水果的袋子,走出店門,忽的有點難過。

對當事人來説再悲痛、再慘烈的記憶,到了別人嘴裏,至多,也就換一句唏噓。

還會變成飯後閒時,你對我説、我再對他説的談資。

輕得像鵝一樣。

踩在九章路坑坑窪窪的街沿上,池野想起化學實驗室裏,聽見警報聲嚇地蹲在角落、恐懼地緊捂住雙耳的聞簫。又想起在醫院神衞生中心前的那條通道里,聞簫失了神般走過來、泛着紅的明顯是哭過的眼睛——心臟的位置,突然泛起綿綿密密的疼痛來。

像無數針,一接着一地紮在了心尖最為柔軟的地方,整刺透,針尖還帶着血珠。

狂風捲海嘯,池野彷彿行走在真空,每次呼時,口都彷彿被繃帶勒緊。

下一刻,街上零星的幾個行人就看見,茂盛的行道樹下,路燈昏暗的光線裏,一個拎着水果的瘦高少年走了幾步,像是再邁不動步子一般,蹲下了身。

注視着地面縫隙間長出來的幾野草,池野手指攥緊,許久才緩過來。

他做不到全然的同身受,也不是對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產生憐憫,畢竟,他自己家裏不見得多好,或者説,在醫院裏,在底層中,他早見過不知道多少慘事。

他只是很心疼,心疼那個唯一活下來的人,心疼為什麼是他遭遇了這一切。

心疼那個被留下來的聞簫。

回到家,芽芽已經睡了。池野把草莓洗好裝盤子裏,又挑了一個賣相好看的橘子,在橘子皮上畫好笑臉後,輕輕進到芽芽的房間,把橘子和一盤草莓放到了牀頭,等芽芽明天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

卧室裏,能看見斜對面窗户的燈亮着。池野在窗邊,站了許久。

運動會開了兩天半,星期一的大課間,許睿幾個開始是在換卷子對答案,對着對着,開始算起賬來。

“運動會開兩天半,週五週六加星期天上午。往少裏算,我們放了半天假,往多了算,我們放了三天假。作業數量恆定不變,求問,我們到底賺了還是血虧?”

“賺了,你見過附中放假放三天嗎,寒假一共才幾天,國慶幾天?對比來看,血賺!”

“滾滾滾,作業還是那麼多,但做作業的時間就半天,還要大清早來學校,睡懶覺的機會都沒有,血賺個鬼啊,明明大出血!”池野繞過圍成一圈討論的人,先把手裏拎着的早飯放聞簫桌上。拉開椅子,取了書包放好,見趙一陽望着牆壁上貼的名人名言出神,“大師怎麼了?”聞簫把進豆漿裏,回答,“墜入愛河了。”

“愛河?”池野驚訝,“上週五不是還單身?”聞簫進一步解釋:“單戀,跟戀愛對象還不認識那種模式。”

“靠,”池野笑起來,“我就説,就大師這樣,談個戀愛,必須先算算兩人的八字命盤星座血型的,進度條不可能這麼快。”聞簫從書包裏把一件校服出來,“你的,週五你走的時候忘了,我一起拿走了。”把校服接在手裏,池野放鼻尖聞了聞,“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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