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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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握了常歌的小臂,傳遞着自己的真誠與堅定:“已決。”常歌望着他一臉認真的模樣,輕聲説:“君意已決,我願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只為吾王爭鼎天下。”他知道,這時候允了祝政意味着什麼。他一直都知道。

他因劫獄一事叛了益州,聽着祝政話裏的意思,將來還要同他一道再叛荊州。這不仁不義的“亂世梟雄”,他要當定了。

即使眼前的祝政一襲白衣,常歌也憶起他此前玄衣華裳,垂衣而治的模樣。眼下這大爭之世,非他所願,亦非常歌所願。

祝政既已下定決心,他便為他登鋒履刃、一馬當先。若是祝政不慎功虧一簣,他便陪祝政一道背上千古罵名、萬劫不復。

甚至,在聽了昨小半夜的真心話之後,常歌想得還遠一些——若有不測,他願為祝政殉葬。

時隔三年,未曾想到,祝政還能再聽常歌喚一句“吾王”。

常歌看到祝政眸中有什麼在灼灼亮起,不知是對來願景的期許,抑或是苦求而得的動容。

“常歌,你我結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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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工翻騰半天,遍尋不得酒盅。最後,還是常歌眼疾手快,望見了一截竹篙,了思歸劍便切了一節,又去了竹節頭,做了個竹筒酒盅。

祝政頗為滿意,説:“如歌也參與了我們的結盟。”他向船工討了些自家釀的酒,二人一道進了船艙,將酒置於漁窗前的橫凳正中。

常歌單膝跪在左側,祝政單膝跪在右側。

漁窗外,是平大江,是高峽峻峯。

一行鴻雁乘風,掠過窗中江景。

祝政伸了左手,和着浩然長風,一字一頓説着自己的結盟誓詞:“豪情崢嶸,長歌仗劍。寧我家國,定我河山。”常歌望着他眸中堅韌的火,以自己左手握住了在祝政左手。常歌不知為何遲疑了片刻,深了一口氣,方才開口,緩緩説:“死生契闊……”他只説出開頭幾字,便看到祝政陡然一震,看向他眸中,既有震撼、亦有歡欣。

常歌接着起誓:“……與子成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有如穿南而過的風,一舉將祝政眸中的星火燃成燎原之勢。他又驚又喜,只覺得心情要衝上天際。

祝政急問道:“你方才,説什麼?”常歌挪了眼神:“《邶風·擊鼓》,是首戎馬之詩。”祝政手上加了力道,幾要將常歌拉入自己那側:“先生説不是。”常歌咬牙扳回了快要被祝政拉得偏倒的手,説:“歃血結盟呢,休要中斷。”祝政這才強抑着心情,只由着他的心緒神思乘風而起,忽而順東去,忽而馳蕩天際。他心頭有壓抑不住的喜樂,亦有按捺不住的自豪。

他只想四處奔走,向天下昭告:這是他的常歌,從此之後,只是他的常歌。英姿颯,絕世無雙。

甚至,他看着常歌一本正經出短刀的模樣,都覺得格外的甘甜。

常歌手握短刀,笑道:“我要劃了,先生莫怕。”祝政定然道:“為你,千萬刀,都值得。”常歌低頭一笑,短刀將祝政左手小臂一劃。此刀,恰巧落在祝政的噬心蠱毒疤痕之上。

些許血,滴入了二人緊握的手下放置着的竹筒之中。

筒中滿酒,祝政的鮮血在酒中氲成了一朵赤的花朵。

常歌再度提刀,他想了片刻,也劃在自己左臂的噬心蠱毒疤痕之上。

常歌的血滴撲入酒中,熱烈地向祝政方才那滴鮮血。二人俱盯着竹筒,望着二人的血迅速纏綿融合在一起。

常歌收了短刀,了手。祝政仍有些戀戀不捨,開前帶着些刻意地捏了捏。

常歌警告般瞪了他一眼,將祝政的注意力拉回至結盟之上:“僅有一杯,只得先後喝了。”祝政頗有些惋惜地點了點頭:“若有兩杯,還能飲得合巹酒。”常歌白他一眼:“這是歃血為盟,又不是永結同好。”祝政笑道:“並無二致。”常歌不理他言語中的調笑意味,仰頭飲了半筒帶着二人血的酒。他將竹筒遞予祝政,祝政飲完了另一半酒。

飲畢,常歌頗有些放鬆地隨意靠坐在船側,神輕快了許多。

祝政低頭淺笑:“結盟已畢,我可與將軍説道説道那首詩了。”常歌已然將此事忘於腦後,隨口問道:“何詩?”祝政將他猛地一拉,直將常歌拉得撲入自己懷中。他緊緊固住常歌,湊在他耳邊説:“戎馬之詩。”常歌霎時明瞭他所指。

昨夜,他原本想誘了冰魂蠱毒發作,未料到荊州已然轉暖,百般吹風居然是誘而不得。無奈,他只得半夜裝作毒發,本只想誆着他解了束帶,自己趁機逃走。

未曾想到,祝政毫不猶豫就為自己服了燧焰蠱毒,反而讓他心下不忍起來。這一猶豫,倒是偶然聽了小半宿祝政的肺腑心聲。

原來,此非單向的情。

他喜歡了祝政太久太久,甚至喜歡到毫無底線。祝政傷他他,常歌亦恨不起他心中風致倜儻的祝政。以至於,才聽了祝政些許心聲,他便立即衝昏了頭,以詩明志。

引《邶風·擊鼓》之時,他還藏了些心思,大不了一口咬定此為戎馬之詩。

只是,常歌只以為自己愛的深情而卑微,卻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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