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折 蠆尾興妖,母亡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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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行跡能如此隱密,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另有偽裝,乃至借屍還魂,如枱面上是玄圃舒氏的天霄城,其實舉城上下都是奉玄教的教眾,寫作天霄,讀作奉玄;其二,是奉玄教本沒有自己的勢力,無兵無將無有據地,不過是幾名黑巾覆面的陰謀家居間穿針引線,故佈疑陣罷了,自然什幺也查不到。

”這舒意濃當然也想過。

血使大人將她母女兩代死死攢在手裏,要錢要糧,出人出力,若教尊麾下真有兵猛將,也用不着天霄城鞍前馬後,一力捐輸。

但耿盟主便有超羣武力,座下高手雲集,卻犯了武林人常犯的病:只看見能看見的東西。

“你往玄遠灘邊上一問,十户裏起碼有七八户拜至寒之神,乞求北方的寒如期帶來足以養家活口的漁獲,船隻平安歸來。

討海人不只拜奉玄聖教,他們什幺都拜,海上的子就有這幺難。

”舒意濃慘然一笑,不無自暴自棄的意味:“這些人,你説他們是不是奉玄教的?乍看都是安善良民,扭頭即成聖教的信眾,也能與你拼命。

見過聖使施行的秘術,你未必能有這種底氣。

“秘術?”耿照濃眉微挑,似乎來了興致。

“什幺樣的秘術?”

“就……就是各種控制人的詭秘法門,難以常理解釋。

“姐姐親眼見過?”舒意濃猶豫一霎,垂落眼簾。

“我兄長天生體弱,為求救治,母親才信的玄聖教,即便如此,家兄也沒能活到十八歲。

“兄長病歿後,我母親仍虔誠不已,似乎相信教尊能使兄長起死回生,我當時並未多想,只當是盲信。

母親為求秘術,不惜銀錢,任聖教予取予求,最終成為了‘教尊的新婦’——這是某種特殊身份。

”耿照不覺苦笑。

“聽起來頗為不妙。

“是啊。

”舒意濃也被他逗笑了,輕鬆不過一晃眼,繼而又幽幽嘆息:“可惜我當時沒多想。

不久後母親便經常外出,又在百里外開闢園林,營建行館,一待便是十天半個月,但這已是她眾多倒行逆施之舉中,相對不那幺令人痛苦的,家臣也樂得偷閒息,未曾干涉。

“某母親不在,有人在我的膳食中下了藥,待我醒來,已置身地底囚室,將我抓起來的竟是我母親的貼身侍女。

此人是狂熱的聖教信徒,在教中領有‘茯背使’的身份,位階僅次於直屬教尊的骷髏使,不是普通的教眾。

“我母親如此奉獻,其時也不過才新晉為茯背使而已。

她的侍女原來一直是她的教中上司,就近監視,夜在她耳畔吹風,指使母親做出種種天怒人怨的事……這是她親口向我承認的。

”名喚容嫦嬿的中年婦人天生一張馬臉,僵冷如行屍,蠟黃的瘦臉不苟言笑,身上帶着腐舊的陳年檀香味。

約莫是不費吹灰之力便逮着舒意濃,得意之餘,話也比平常多,不覺把整個計劃對束手無策的二小姐説了個七七八八:教尊無意授予母親起死回生之術,但容嫦嬿在教典中發現另一門秘法,只有具備“教尊新婦”身份的女子能夠施行,教母親在繪滿符籙的陣圖中與男子媾,出則殺,取其、血、魂等三元淬鍊;三元滿溢之際,母親便能再度於玉宮之中凝成元胎,以此法可誕下任何既死之人。

“……對我來説,最難解的部分,是我母親何以能信這種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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