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折 故壘依稀,聯劍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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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鈎”須於鶴乃漁陽七砦----5m6m7m8m..c()m----之一丶“高堡行雲”的行雲堡典刑長老,擅使一對銀鈎,以此得名。

須氏最初是以外戚的身份效力行雲堡,族中歷出戰將,如東海劍界名宿“雲山兩不修”中的須縱酒,壯年即以“須雄”之名,為行雲堡高氏衝殺在第一線,立下彪炳戰功,終獲堡主允可,得以放下紅塵俗務,徜徉於詩酒田園,追求劍道至高。

須縱酒的退隱,並未拖慢宗族壯大的腳步,倒不如説在耿直狷介的“萬劍”須雄之後,須氏再沒出過這種不知變通的死心眼,徹底掌握行雲堡的大權,在天下即將易主丶北地風起雲湧的當兒,把觸角深入北關皮丶木材丶糧食運販,乃至捕蛁此一封閉的古老行當,錢滾錢來利滾利,極盛時不但有自己的鏢行丶客棧,甚至還有錢莊。

是須氏一門把主家從支稜陡峭的絕帶到了平原上,同富同榮,不離不棄。

如今這塊驤公親書的“高堡行雲”牌匾未懸於漁陽三郡內,而是在更南的靖波府,在城南朱雀航三里巷甜水井的高府門楣上;堡主高競此生待在漁陽的時間撐死不超過兩年,大抵是在十六歲以前的避暑期間。

漁陽總壇這廂,早由須於鶴打理,但也非是天遠峯上的老城砦,而是在通都大邑里的氣派園邸。

他們完全沒有準備,要應付七玄盟這種等級的敵人,更想不出承平之世的北域僻地,何以成為妖人的目標。

不算漁陽之外的浮鼎山莊,迄今被滅的七座莊邸中,至少有兩家與行雲堡有生意往來,很難不認為是在試探漁陽七砦——至少是試探行雲堡——的底線。

須於鶴想過把各地鏢行的好手調集至總壇,但妖人既沒説何時會來,甚至不確定來是不來,大張旗鼓集結重兵,常的營生無以為繼不説,一旦據點放空,哪怕是被七玄端去幾處,對行雲堡也是致命的打擊。

自家分舵都保不住,誰敢來託運鏢物?

因此,當天霄城派人來遊説,稱七玄盟的下一個目標是緊鄰漁陽邊界的浮鼎山莊,邀集七砦馳援時,須於鶴並未考慮太久,旋即以個人名義隨軍,説是要把所見呈報靖波府那廂,再請堡主和大爺定奪。

此説堪稱面面俱到,既沒把話講死,加不加盟都有餘地,二來也給天霄城個軟釘子碰:想靠發起同盟丶撈個現成盟主做做,可沒那幺容易!

這種必然被識破的無聊心思,也只有娘兒們才端得出手。

舒意濃這小娘皮近年好生活躍,斬殺煙山十鼉(鼉音“駝”)龍丶逐玄遠灘海寇,“鳳愁公子”之名在漁陽可説無人不曉。

她自個兒約莫得意得緊,殊不知在江湖人口中,十有八九是在意她那豐丶男裝難掩的銷魂身段,更別提傳聞中令人難以把持的絕美“妾顏”,生來就是誘惑男人丶毀家敗德的禍水。

讓這等樣人領導漁陽武林,同七玄盟那個小鐵匠出身的災星盟主有甚區別?也只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皮,才敢痴心妄想!

其餘各家該也是同樣心思,舒意濃的號召並不順利。

除了須於鶴以個人之名督戰,就只有鳴珂帝裏之主莫憲卿那個老和稀泥的濫好人,派兩名長老率領弟子,勉強算是響應了天霄城的衞土之戰;其餘來助拳的多是北武林的獨行客,有些甚至説不上是正道中人。

莫憲卿説傻那是半點也不,不知從哪兒得來的線報,指稱舒意濃錯了,七玄盟真正的目標是漁陽北部的放鷹寨,壁上已留滅門預告,與鄰近南方郡界的浮鼎山莊恰恰是兩個方向,鳴珂帝裏的人馬先行轉向部署防禦,呼籲舒意濃儘快率大隊前往。

這幺一來鳴珂帝裏雖出了人,實際也等於沒出。

自家人馬既不歸天宵城少主指揮,若舒意濃真傻到馳援放鷹寨,正所謂“客不壓主”,還得聽鳴珂帝裏的調遣行事,坐轎反成了抬轎的;至於是不是真有血書丶七玄盟來或不來,那是一點也不重要。

此計堪稱釜底薪,不愧是通術算的鳴珂帝裏。

看來莫憲卿雖自年少起便沒甚主意,雖然經過歲月的歷練,仍不擅拒絕他人請託,但濫好人使起心計來也夠瞧的。

須於鶴為此不知暗自擊節了幾回,舒意濃接到鷹書時那氣炸了又不好發作的表情更是妙絕,此際卻深恨帝裏之人不在這裏,否則以他與馮丶嶽兩位長老的情,管他天霄城如何踟躕,只消説動鳴珂帝裏的人馬追擊,殲滅妖人的大功便由行雲丶帝裏兩家聯手拿下。

舒意濃彷佛看穿他的心思,嫣然一笑。

“長老讀兵書,當知歸師勿掩丶窮寇莫追的道理。

那七玄盟主武功非凡,急了,虎死之前也能咬殺人的。

”須於鶴本不多逞口舌,卻被這幾句出了火氣,冷哼:“兵書也有云:‘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七玄妖人逃得命都不要,此時不追,更待何時?少城主讀書如此拘泥,不如無書。

”舒意濃也不生氣,怡然道:“且不説受害的八家之中,搖花門與通寶錢莊亦多有好手,浮鼎山莊更有武儒劍術大家丶伊川清莊的西宮莊主坐鎮,就算好漢架不住人多,閉門固守,料不致輕易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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