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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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實望着門口,那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出了幻聽。
門客扯着槐實的頭髮,“瞎子,我沒時間再跟你耗——”槐實想,他一定是幻聽了,王爺如果來了,怎麼可能不衝進來救他呢?
他大喊:“你殺了我吧,我不會背叛王爺的!”帶着點視死如歸的衝動,槐實突然覺得他的存在有了點意義。
門客怒目圓睜地看着槐實,一巴掌扇過去,剛要動手,外面突然一陣嘈雜,接着門被一腳踹開,門口一人負手而立,昂藏七尺,通身的華貴,門客定睛一看,嚇得魂不附體,正是鎮南王。
之後發生的事情槐實都沒有印象了,他只隱隱記得門客求饒磕頭的聲音,還有王爺把他抱在懷裏,説:“不怕”。
王爺從來不曾那般温柔,可槐實卻覺得心口直髮冷。
槐實再醒來,已經回到了王府,他躺在王爺的大牀上,枕上有悉的淡香。王爺大概坐在牀邊,看他動了一下,立馬握住他的手,喚他:“槐實——”槐實想要坐起來,手肘一撐,連着扯到了肩頸的痛處,他這些年嬌生慣養,養出一身細皮
,哪裏吃過這樣的苦,王爺看到槐實疼得臉都皺在一起,提醒他:“已經上過藥了,很快就會好,你不要亂動。”王爺的手伸過去碰他,剛碰到槐實的衣袖,槐實就猛地轉身避開。
“槐實?”槐實躺回牀上,胳膊擋着臉不説話。
“怎麼了?還有哪裏疼嗎?”王爺去拽槐實的袖子,槐實攢着力氣不動,王爺和他僵持得不耐煩了,剛要使勁,卻發現槐實在哭,他在微微的顫抖,王爺聽見槐實細細的泣聲。
王爺一下子慌了,取了手帕問他怎麼了。
槐實放下胳膊,滿臉是淚,空的眼睛看着前方,他哭着問:“如果我沒有説我不會背叛王爺,王爺你還會救我嗎?”王爺頓住,眼神變得諱莫如深。
“我的忠誠,比我的命更重要,是嗎?”王爺沉默地用手帕揩去槐實臉上的淚,緩緩開口:“崔丞相意圖反叛,本王又拒絕了他女兒的婚約,我怕他有什麼陷阱,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牽扯到朝廷社稷——”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
“槐實你要乖——”槐實又打斷了王爺,大聲地問:“我只想知道在王爺心裏,我算什麼?”王爺安靜了好久,久到槐實不抱期望了,王爺又説:“槐實,本王不會再讓你陷入今天這樣的危險了。”槐實不管王爺的話裏有話,只追問:“我算什麼?”王爺還是沉默,沉默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網,把他們兩人罩起來,只能聽到彼此愈發急促的呼聲,讓槐實
不過氣來。
“這很難嗎?我都能明白的事情,為什麼王爺總是不明白?”槐實把臉埋在被子裏,哭的肩頭一聳一聳,王爺去抱他,槐實卻説疼,不讓王爺碰,“我只要王爺一句話,王爺不給,那就算了。”王爺滿心為難,那句話堵在嗓子眼,他不敢再看槐實,再看一眼,他就要説出口。
“槐實,本王知道你想要什麼,等這場風波過後,本王會給你答案。”第七章和每一個普通老百姓一樣,槐實一直覺得朝廷離他很遠,即使他身在王府,因為王爺將他護的周全,槐實向來以為宮闈之爭,兄弟倪牆,和他毫無干係。
自從被什麼崔丞相抓了過去威脅了一通,槐實才知道王爺身處怎樣的險境,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鎮南王府,槐實心裏怕極了,也擔心自己會成為王爺的負累。
王爺每會來看他,大多隻站在廳中,問他身體痊癒與否。
槐實説:“已經好多了。”王爺便點點頭,説他要去大理寺、去兵部,一一向他報備。
有時正巧碰上槐實在睡覺,王爺便在牀邊坐一會兒,也不總看他,只靜靜地坐着,槐實一般是知道王爺在的,可能是他裝睡的功夫很練,亦或是王爺沒有戳穿他。
槐實恢復得很快,等能隨意下牀,就繼續上家塾,讀書練字,復一
。
他聽老先生説:“外面不太平。”
“發生什麼了?”
“崔丞相起兵造反,被朝廷鎮壓了。”槐實的筆尖啪一聲搗在紙上,洇出濃濃的墨暈。
王爺不曾對他提過此事。
“聽説皇上病重,太子又早夭,剩下的幾位王爺,只有鎮南王和孝親王最有可能繼任大統,特別是咱家王爺,領兵鎮壓崔丞相最是有功,可偏偏不愛表現,讓孝親王鑽了空子,成了大功臣,也不知皇上這次會怎麼選。”
“當王爺不好嗎?”老先生笑他:“好,可當皇帝更好。”
“為什麼?”
“受萬民敬仰,坐擁萬里江山,這還要理由嗎?”
“王府已經很大了,下人也很多。”
“那是你沒見過皇宮,沒有人進了皇宮,不羨慕皇帝的金鑾座。”
“王爺就不一定。”
“這我不知道,可我看,鎮南王的能力和德行最適合做皇帝。”
“……”槐實無可辯駁。
晚上等王爺回來,王爺很晚才回府,下了轎與先去了槐實的廂房。
槐實沒睡,坐在窗邊“看”月亮。
王爺剛要走,身上厚重的鱗甲碰撞發出響聲,槐實轉頭,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