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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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會引起朝中的非議。
姬歧垂眼思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
如今陛下有恙,身為皇后的他總管大權,雖然大臣們對他恭敬有加,無半點忤逆,但他知道他們是提防着他的。
怕他會暗中對陛下下黑手,讓陛下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下去。然後他可以一直獨掌大權,做這天下的主人。
他入朝堂已經有百年了,結下的仇數不勝數,也有相當一批的人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就等他犯錯,然後發難。
陛下受傷前,雖對他無情愛之念,但在朝政上對他甚是倚重。有陛下的撐,就像是給他加持了個鐵壁,叫那些傢伙想叮也叮不動,他行事便利了不少。
但現在不同了。
依靈族律法,在帝王無法主持朝堂,皇后代理的特殊情況下,若皇后德行有失,遭到了兩院成員的彈劾,將進行罷免投票。若半數的大臣支持彈劾,皇后將會被軟,由長老院與元乾院的兩位第一權力者暫管大權。
是以,現在的他行事不得不比之前小心謹慎。
姬歧叫侍從將放置在御書房的奏摺拿到承曲宮來,領着奚榮昇到了偏殿書房。
這書房曾是他們一道使用的,有兩張桌案。
放在正中的是屬於奚榮昇的,已經有六年沒有使用過了,原本堆在上面的書籍與文件被收了起來,空蕩蕩的,只定期會有宮侍來清潔。
他的桌案在右首邊,東西很多,但很整齊。
奚榮昇乖乖地任由他牽着,沒有再對他做出出格的舉動。姬歧叫宮人另外搬了張椅子來,放在自己旁邊,扶着奚榮昇坐了下來。
見他坐下後,又開始發呆,一動也不動,姬歧拿起了奏摺,開始處理政務。
姬歧提筆正待寫字,餘光瞅見身旁的奚榮昇動了。
奚榮昇的身子緩慢朝他傾斜,腦袋靠上了他的肩膀。
姬歧陡然僵住了。
兩人之間隔着兩個椅把,奚榮昇擱得不舒服,直起了身,掰玩具似的將椅把“咔嚓咔嚓”給掰了下來,把兩椅子併攏在了一起,再重新靠上了他的肩。
他現在是“傻子”,做出這一系列的作,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姬歧手中的硃筆在奏摺上留下了一個偌大的紅點,他卻渾然不覺。
失了心智的陛下做出的事着實叫他吃驚。
正常的陛下是怎樣的?
不苟言笑,凜若冰霜,高山仰止。
一抬眼,一挑眉,盡顯帝王的霸氣與狷狂,彷彿是屹立在遙不可及的山巔,高高在上地俯視着螻蟻般的眾生,是其他人難以靠近的存在。
姬歧喜歡了他三百年,追隨了三百年。
奚榮昇於他是君,是夫,但老實説,他內心深處是畏懼奚榮昇的。
——或許也是怕奚榮昇憎厭他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陛下心中另有愛人,只是由於兩人立場身份所礙,沒法在一起。所以陛下就選擇了他做皇后。
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他與陛下心中那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奚榮昇鮮少正視他,通常是瞥一眼,或是乾脆目不斜視。對其他人,就是凌冽的注視。
新婚之夜,喝了不少酒的奚榮昇難得認真地看了他,醉眼朦朧,小心翼翼地撫摸着他的臉,親暱地喚他:“小其。”姬歧乍一聽以為他是在叫自己,仔細一想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夜放縱,奚榮昇難得失態,沒有了平沉穩端莊的架子,將他翻來覆去,嘴裏不斷地説着“我好喜歡你”一類的話,他心知這話不是對自己説的,卻還是經不住地在愛慾中沉淪。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醒後的陛下就翻了臉,甩下他,奪門而出,足足三都沒有再出現。
後來知道,他是去了蚩族。
第3章在他失神的過程中,奚榮昇看完了他手中的奏摺。
這裏説的是岑州的兵力與糧草情況。
看行文中的意思,似乎是中央讓地方彙報的。
這是要打仗了嗎?
他想到不久前在書中看到的內容。
靈族只有一個敵人——蚩族。
姬歧醒過了神,看到紙上鮮紅的墨點,施了個除漬術,那紅點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低下了左肩,以讓奚榮昇靠得更舒服,右手落筆,批下了幾個字,單手將手中的奏摺放到了旁邊,拿了本新的。
他一邊批,奚榮昇不動聲地在旁邊跟着看。
他確定了靈族是真的打算與蚩族打仗。
只是靈族好和平,歷史上的戰爭大多是由蚩族發起。如今靈族一反常態,打算主動出擊,原因是顯而易見的。
——自己受的傷與蚩族不了干係。
那麼受傷的理由就值得探究了。
據書上説,他在五百歲時,修為就已經是獨步天下,無人能夠匹敵了。能與他一戰的人尚且屈指可數,又有誰有這本事能將他給打得重傷呢?
只可惜姬歧找來得太快,他沒來得及找有關蚩族的資料。
只能以後找機會慢慢探清情況了。
姬歧批了約莫十幾本,宮侍來報道:“稟陛下,殿下,安統領求見。”
“安統領”——安封是奚榮昇的得力干將。姬歧偏頭看了眼奚榮昇,後者無動於衷。
“宣。”沒多久,安封疾步如飛地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抱拳,動作連貫猶如行雲
水,“參見殿下。”
“安統領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