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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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鼻息,誅魔大陣以登仙台中央為陣眼,層層疊疊鋪開,天上烏雲翻湧,紫雷金電,風雲變。
嘶吼的風捲着林鏡的衣裙翻飛,他怔怔看着前面。
少樓主輕聲説:“楚非歡,既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又是魔念之體,他是人世間最後一個有希望成魔的人。”林鏡聲音乾啞:“你想要他成魔”
“不是我想要他成魔,是他必然成魔。”少樓主抬起手,解開了自己的黑綾,笑着説出了經年的真相:“上官小姐可知,占星樓最後一任聖女是我的師父,她被封如塵拿劍着改命。篡改天命是要付出代價的……擅改因果者,天罰地誅。我師父在為楚非歡換命後便瘋了,跳入忘川,不知所蹤。”
“她瘋了,瘋到什麼程度呢。她為了報復封無塵,為了讓那個被改命的嬰兒入魔,她把我的眼珠子挖給了他。”黑綾的隨風飄落。
占星樓神秘莫測的少樓主,緩慢睜開了傳聞裏的“神之瞳”——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沒有眼珠,掛在白如紙臉上。
林鏡後退一步,血全無。
少樓主猛烈地咳嗽了下,然後森然笑起來:“神之瞳面前,沒有偽裝、沒有假象。能看穿一切的楚非歡又怎麼可能在這混亂的人世間成神呢。”
“這一局,從一開始就是死局。”他終於是放下偽裝,出了身為玩家的冷漠高傲,有些神經質般地笑出來。
“五張牌五個身份,一個人但凡多用一張牌,此後每一步都是在把楚非歡往成魔的路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戒律堂那一夜楚非歡為什麼認下罪行嗎。”少樓主豁然轉頭,兩個黑窟窿靜靜望向林鏡,一點一點殘忍笑了。
“因為啊,那個自行暴斃在他面前栽贓陷害他的金丹弟子,另一張角牌,就是當初長公主府被屠殺那一夜用命護他離開的婢女。”轟隆,天劫將至,雷電破天開地,白光驟亮如長刀,自上而下彷彿要把山頭劈裂。
少樓主劇烈咳嗽了下,低低笑出聲來。
“你説,這樣的一生怎麼可能不成魔。”林鏡的衣裙獵獵飛揚,臉蒼白。
光影昏暗紫金,白的瓔珞泛起一層淡淡清輝。
這樣的一生是非顛倒,對錯難消。
問魚問水,問車問馬,神佛都給不出的一生答案。
登仙台東倒西歪了一羣人。
他們在血泊中眥目裂,大笑出聲。
“楚非歡,今我等就是死也要將你永世鎮壓!”
“誅魔大陣已經落下!你翅難逃!”
“果然,魔念之體終將成魔!”顧相思已經換回自己模樣,碧靈劍染着血,她眼睛赤紅卻含着淚光,彷彿穿破愛恨、來最後終結。
她嘴顫抖説:“非歡,收手吧。”帶你回家、護你一世的山盟海誓終成雲煙。
付清風在他劍下兩次奄奄一息,眼眸卻是荒蕪和平靜的,想到佛堂裏靜立的木牌、想到薛問情的死,緩緩閉上了眼。
“楚非歡。”玄隱尊人緩緩抬起頭,眼眸滿是沉痛。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他是他名義上的師父,表面無視他,冷漠他,卻又在暗中授他劍法、託人救他。如今站在他面前,愛恨難辨。
可是,他自始至終就不需要辨別愛恨啊楚非歡蒼白的手指擦過濺到臉上的血,面無表情,黑衣翻卷着血雨。
雲聚攏得越來越多,烏金天劫如長龍在期間翻湧,轟隆隆,轟隆隆,誅魔大陣在腳下成型,九天的雷劫似乎也要一道落下。
他就站在風暴正中央。
摧枯拉朽的風吹得山崩樹傾,雷劫照出天地烏金髮紫、轟轟烈烈。
正道人士負隅頑抗、臨死暴走,刀光劍雨和天雷一起集中攻擊向楚非歡。
轟——天劫在登仙台留下焦黑的痕跡,散着白煙、混着血。
“魔頭!”
“楚非歡!今就是你的死期!”聲嘶力竭!血撲哧噴湧出人體!刀劍在地上滋滋劃過長痕!威壓太大,他身邊的占星樓少樓主也被波及,節節後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來!尖叫、吶喊!
每一種聲音都震的林鏡大腦嗡嗡。
他覺得眼睛有些酸,可是又閉不上,麻木又恍惚地看着面前發生的一起,依舊是個局外人的身份這局遊戲真有意思。
他看盡一生,卻不是故事裏的人。
誅魔大陣以血染成,山河振動的一刻,最後一道天劫也如約而至。
與此同時,冰冷機械的提示音響在了每一個玩家耳邊。
【楚非歡惡值:99】【楚非歡
惡值:100】
惡值終究是突破了最後的一道線,然後以瘋狂的速度飆升。
每殺一個人惡值就會上升一截。
【楚非歡:惡值200】【楚非歡:
惡值500】【楚非歡:
惡值800】【楚非歡:
惡值1000】【楚非歡:
惡值不可計算】林鏡閉上眼,已經在等着遊戲結束的聲音響起了。
等着他玩遊戲以來唯一一次的負分。
誰料雷風血雨織的天空,突然寂靜了一瞬間。
然後萬籟俱寂,烏雲退散,人世間下起雪來。
三月飛雪,皚皚落了滿地,覆蓋了所有罪孽。
林鏡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