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朱顏淚】(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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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出門,就遇到人來,説母親傳召他。
韓云溪不以為意,自以為母親此刻傳召他是因為今堂考之事,可來到聽雨軒,進門一下子被雷劈了那般就呆住了。
白瑩月?
而且白瑩月還當着母親的面前,“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出一副含羞少女的姿態,又有見到情郎般的喜悦……
若非韓云溪是那御女過百、又知道白瑩月底細之人,怕且已經融化在這般眼神中。
“白姑娘……”韓云溪硬着頭皮打了一聲招呼,卻不知道自已歪打正着地打消了母親的一些疑慮。
而姜玉瀾尚未開口,白瑩月卻蠻橫地搶了一句:“怎不是月兒了!?”
“啊……這……”韓云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哪怕他也是謊話連篇之輩,在母親面前,在這魔女面前,他也一時間有些亂了心。
難道還他孃的真的是???姜玉瀾可沒見過這個小兒子面對哪個女人會這樣,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久違的話,兒子那忸怩的姿態,讓她誤以為韓云溪真的如白瑩月所説,這是胡亂許諾騙了別人的身子,此刻被別人找上門來的心虛表現。
一股巨大的荒謬再度在姜玉瀾內心升起。前有蕭月茹曾經一門之主委身為妾,如今又跳出一名修為不在自已之下的女子上門尋夫要名分?這他孃的還是個絕世的習武天才!外表看起來只比小兒子大個三四歲,但已晉內力外放之境,前程是不可估量……
她甚至忍不住想:這還收什麼弟子鍛鍊什麼弟子,把這兒子往江湖一放,再招兩個這樣的“兒媳婦”上門,什麼名分?全部都正宮看待又如何,這太初門直接就能稱霸一方了!
——“刺嗎?”離開了聽雨軒,白瑩月人就攬着韓云溪胳膊,往他身上一挨,“天真爛漫”地呵呵笑着問道。
韓云溪憋了一肚子氣,但問題白瑩月他得罪不起,有氣無處發啊,只能苦笑一聲,權當苦中作樂地反問一句:“白姑娘,你這是打得什麼主意?”
“叫月兒。”
“……月兒。”
“叫得缺乏情。”白瑩月戲
着韓云溪,開心得不得了:“賤妾只是貪玩罷了。”貪玩!?
幹你孃咧,貪玩??
韓云溪氣的七竅生煙。他倒不信對方是什麼貪玩,反而心中有些難受:這是要對母親下手了啊。而自已卻又不得不配合對方。
“賤妾美嗎?”白瑩月又笑嘻嘻問。
“美。”
“那你不想娶賤妾嗎?賤人和你那蕭夫人一樣,做妾也是沒關係的。”白瑩月臉上帶着媚笑,低聲説道:“賤妾牀上的功夫可比你那蕭夫人要厲害得多哩。”
“白……月兒,別説妾了,哪怕讓母親大人休了云溪正,讓你為正,怕且她也是願意的。”
“可賤妾是賤骨頭,享不了那樣的福氣,賤妾只想做妾啊。”隨你吧。
哪怕你想做我孫女呢——!
——韓云溪沒有回落霞軒,朝着映月軒去了。
“別厚此薄彼啊,姊姊固然香可口,外祖母也芳香四溢呢。”接近銅鏡湖時,白瑩月在韓云溪耳邊如此竊笑着説道,然後她人一晃,鬼魅般地就消失了。這一手輕功身法讓韓云溪羨慕不已,但他也知道修為差距擺在那裏,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韓雲夢坐在銅鏡湖邊,雙腳就泡在冰寒的湖水裏,輕輕晃着,波紋也一圈又一圈地朝外蕩去。
“姊姊有心事?”
“嗯。”一段時間的同居生活,其實韓雲夢真如當了弟弟娘子般適應了那荒誕的生活。她過於清醒,自知無法反抗,又無法逃離,只能屈從了。這也是讓她到惆悵的地方。從一開始的荒謬至極、有悖倫常、大逆不道……,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就變成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也就是那樣,閉着眼睛被
辱,然後專注修煉罷了”。
但她還是到難受。
她曾是天之驕女,這次堂考她本是志在必得的。如今藉助了五緯丹之力,又藉助了那“白前輩”的助力,太初玄陰經她已經修煉到登堂入室了,此次擂台她該大展神威的。
但一切的光芒都被韓云溪奪走了。
搶了風頭也罷了,問題是從弟弟與阮冬玲的手看來,弟弟的修為也已經超越她了。
被弟弟施展手段佔有、支配了身子,這也罷了,她僅有的,修為上的天分和進度如今也被弟弟超越了。覺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的驕傲已經一錢不值了。
“姊姊着相咯。”韓云溪自然知道姊姊惆悵什麼,實在是太好猜了。韓雲夢聽在耳中,無動於衷,繼續怔怔地看着明鏡湖,搖晃着雙腿。
韓云溪挨着她坐下,繼續説道:“姊姊此刻,不恰如弟弟當初看姊姊與大哥?”韓雲夢終於有些反應。
“但我並未放棄呢,一直都在後面努力地追趕,哪怕……哪怕墜入魔道也在所不惜。”韓云溪是有而發。他現在
覺到愈來愈身不由已了,尤其是剛剛經歷了白瑩月肆意戲耍了母親與他之事,這種
覺就更加強烈起來。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修為,或者説好處,不會平白無故地得到。他要突破自已的桎梏,就要付出代價,其實恰如韓雲夢求助五緯丹從而落入他手中,他也落入了白瑩月手中罷了。
“姊姊,事已至此就不要如此多愁善了,歲月漫長,誰也不曉得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或許我今
會死在擂台上,誰説得着,我們與天地爭壽、與他人爭命,還要與自己爭一口氣,你與其自艾自憐,不如嘗試再次超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