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2）斷壁殘垣中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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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山莊四字，已被燻黑了一半。

照壁上浮雕猛虎仍舊栩栩如生，作勢撲，彷彿勢不可擋。

可實際上，它什麼也沒能擋住。

剛繞過去走入前院，胡雨洛就渾身一顫。

兩個蒙面人齊齊回頭，一個拿着一雙虎頭鈎，一個提着杆梨花槍，一見胡雨洛被護在葉飄零身後，互望一眼，同時踏步分開，犄角夾攻過來。

葉飄零輕輕一拍帶，那柄奇形長劍微微一晃，被他緩緩出。

拔劍的功夫，槍尖已抖出數點寒星，撲面而來。使虎頭鈎的則就地一滾，剪刀一樣鉸向葉飄零雙腿。

胡雨洛驚叫一聲小心，雙手握住短劍就想幫忙。

靜如處子，動若兔。

眨眼之間，葉飄零弓縮肩，向前踏了一大步。

一腳踩下，打蛇七寸一般釘在雙鈎錯之結，肩頭一頂，扛開了不具鋒刃之槍。

旋即，寒光一閃，消失。

胡雨洛的雙劍才剛舉起，一切就已結束。

兩蓬血霧從破開的脖頸側面飈飛而起。地滾而來的直接癱倒，長槍駐地的，則緩緩順着槍桿跪下，撲通一聲，四肢搐，眼見也是不活了。

葉飄零沒有收劍，在兩具屍體上擦了擦血，道:“跟緊些，你先前騎馬出來，怕是打草驚蛇了。”胡雨洛應了一聲，中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踩過腳下兩灘血泊時，甚至還有些恍惚。

這兩個蒙面人方才那一招夾攻，她坐下苦思冥想一天也想不出除了後退躲避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可葉飄零隻用了一劍，就割斷了兩人的脖子。

毫髮無傷。

先前被帶回來的恐懼，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復仇的希望，就此在心底萌芽。

踏過幽靜的小道，穿入大院，血腥混着煙氣撲鼻而來，胡雨洛抿緊嘴，只盯着葉飄零寬闊的脊樑，不願再看此間的情景。

每一眼，都會令她心如刀割。

但葉飄零看得很仔細。

他走到涼亭那邊，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胡夫人李氏的屍身，用劍撥開頭髮，道:“你娘撞柱自盡，還被如此作踐，來人與你家，似是有深仇大恨。”胡雨洛壓下鼻後酸楚，輕聲道:“我不知道。爹爹平情豪，除了女之事德行有虧，其餘風評尚可。至少我沒聽過什麼人與爹爹有仇。”

“你深居閨房，想必胡鎮山這個名字，也沒聽過。”胡雨洛大惑不解，道:“我先前也聽人説起胡鎮山，那人是誰？”

“是昔年猛虎寨的二當家，開天掌胡鎮山。”葉飄零離開涼亭，走到橫七豎八的女屍身邊，“哪個是你姐姐？”胡雨洛忍着中苦悶，上前指認。

他過去蹲下，伸手將她姐姐屍翻轉過來，細細觀察一番，接着起身，看向胡嘯天被砍頭的地方，過去端詳片刻，道:“他們用你姐姐和母親，向你爹問了什麼。你家中藏着的秘密，也不知你爹最後守住了沒有。”

“什、什麼秘密？”

“你都不知道，我如何能知道。”葉飄零觀望一番，道，“你爹有書房麼？”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