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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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眼無法察覺的透明關節一般。
“很驚訝嗎?”驚蟄歪着腦袋,問他。
他抬起雙臂,裝反了的左臂和右臂自動換了個位置。
下面的褲子過於肥大,全靠一皮帶掛在纖瘦的
上,驚蟄低頭扯了扯褲子,“想看嗎?腿也是斷的,在我們那個時代,這叫做,五馬分屍。”
“不必了。”殤獵果斷拒絕。光是對付面前的陸之穹已經很費心力了,他實在不想也沒有力和這個古怪的傢伙扯上關係。
驚蟄倒也並不為難他,重新套上衣,盤腿坐下來閉目養神,繼續等待着某件事發生。
唐淵大人曾關照過他,多讀讀書,多動動腦子,愚蠢的傢伙活不長。殤獵並沒有往心裏去,因為他的能力十分強悍,又加入了世界上最好的組織,活得夠瀟灑。後來他又得到了斯旺,更加無敵無畏,所向披靡。
當驚蟄期待的“某件事”發生的時候,殤獵第一個想到的甚至不是驚慌或後悔,而是唐淵大人罵自己“蠢貨”時無奈的臉。他早該想到!驚蟄俘虜了金飛魚,是為了拿來對付斯旺啊!
然而為時已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傀儡飛魚鑽入斯旺的腦海,出滿口尖鋭的獠牙,開始不留情面地啃噬斯旺的
神世界。
斯旺剛開始還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被金飛魚襲擊,她慌慌張張地跑回來詢問:“殤獵,讓金
飛魚停下!我快要撐不住了!”
“金飛魚被控制住了!”殤獵聽到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聲音,心中焦急萬分,“撐住啊……對了,我們還有那個辦法,別管我,用那個辦法,先去對付
神系能力者……”連彼此擁抱取暖的時間都沒有,斯旺的聲音又消失了,
失天鵝的力場震盪起來,連陸之穹都抬起了頭,
出了嘲諷的笑:“哎呀,看起來是你們先支撐不住嘛。”任誰看到他那副模樣,都會驚訝於他怎麼還能活着。背部的傷口已經無可救藥地擴散到全身,很多地方早已皮開
綻,
出森森白骨。
“你居然還活着。”殤獵不得不佩服他死皮賴臉賴在人間的神,俗話説“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真是半點不錯。
“我大概會活得比你長一點。”陸之穹拿手指比了短短一截,“就長那麼一點兒。你知道為什麼嗎?”殤獵別過頭,他很有自覺,知道和陸之穹説話只會不停地上當,或者被他活活氣死。
但陸之穹自説自話地繼續下去:“因為等你死後,我會在你身上找到那個‘招魂’的複製品。有了複製品,我就可以想辦法找到‘招魂’的破解方式。這樣即使你們成功招出阿莫爾的魂魄,我也可以將他趕回去。”殤獵的口急劇起伏,很好,就是這麼短短几乎話,他成功被
怒了,簡直怒不可遏!他從懷中掏出幾枚扭蛋炸彈,高高地舉起——“你最好住手,”陸之穹好整以暇地勸道,“你和我離得太近了,炸彈爆炸的話,會把我們倆都炸死的。”殤獵雙目充血,不管不顧地丟出了扭蛋,陸之穹
本沒躲,嘴角噙着一絲嘲
的笑,坦然地看着扭蛋炸彈落在自己身上。
炸彈沒有爆炸,因為殤獵本沒有點燃引信。
他的一切思想,一切行為都在那個男人的預料之中,他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尊嚴,他已經敗無可敗。但他還強撐着對付陸之穹,是有着不得不戰的理由。
他必須,保護斯旺。
情況已經改變,當斯旺顯示出潰敗的跡象時,陸之穹便沒有了心理負擔。即使他和殤獵都死在這裏,只要白漸瀟能打敗斯旺倖存下來,他就沒有遺憾了。
——因為這一場遊戲後,陸之穹就已經下定決心與白漸瀟分別。過去的幽黑深淵又一次朝自己出了獠牙和血口,白漸瀟是無辜的,自己又有點喜歡他,沒道理讓他陪自己走上那條揹負荊棘的路。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阿莫爾?在那種情況下你殺了他,還算是有緣由,但是為什麼你不肯出人形,還要破壞他的復活?!”殤獵咄咄
問,每一個字都飽含憤怒與悲痛,“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及舊
的恩情嗎?!”
“什麼恩情?”陸之穹好奇地問。
“當初明明是你們一起創立了人間收容所!阿莫爾是第一個收容者,你是第一個失者!是他收容了你不是嗎?!你口口聲聲説着收容者與
失者永不背棄,結果你自己是怎麼做的?!”陸之穹沒有説話。彷彿一個十惡不赦的囚徒,以他的沉默供認不諱。
“你不僅殺了他,還噬了他,你現在的樣子就是鐵證!你原來的眼睛和頭髮都是黑
的吧?現在呢?你把阿莫爾變成了自己的養分對吧……”殤獵控訴道,“就因為你犯下了那樣的罪孽,所以才會變得弱小又無力,你已經失去一切了陸之穹!”哪怕這番錐心泣血的話能喚醒他一刻的良知,殤獵也會稍有寬
,他試圖從陸之穹臉上找到一點後悔,然而沒有。那個男人一臉漫不經心,甚至帶着顯而易見的厭倦和不耐。
殤獵的心沉了下來,自嘲地低低一笑,連憤怒都沒有了,只有悲哀。喚醒一個沒有心的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説,他也算達成了目的。
——通過金飛魚,殤獵將他與陸之穹的這番對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了白漸瀟。包括後面那段供認不諱的沉默,殤獵知道白漸瀟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