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最|新|網|址|找|回|——www.xiaohuks.com「第一,題材要新,要與時俱進。儘量編幾齣新戲,譜幾首新曲,要能彰顯戰無不勝的澤東思想,還要能凸顯新中國建設取得的偉大成果,更要能體現我們軍過硬的軍事作風和良好的
神面貌。」
「第二,要貼近戰士,貼近羣眾的生活。始終秉承着從羣眾中來,到羣眾中去的工作方法。創作不能關起門來,周總理曾經説過嘛:人民喜聞樂見,你不喜歡,你算老幾?我看創作中可以適當加入一些戰士們家鄉的風土人情,以求得更大的共鳴。另外還可以適當邀請駐地的文藝團體和老百姓參與,軍民魚水一家親啊。」
「第三,要嚴把政治關,樹立牢固的政治意識。從台前到幕後,這弦始終要繃緊,出不得半點差錯和馬虎。魯副主任審過後,鄧主任還要審,如果我有時間,我也親自來看一看審一審。」
「第四,時間緊、任務重,同志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如果人手緊張或者需要什麼人才,可從下級各單位、各基層部隊臨時調人員補充,需要協調的話,儘管來找我。另外,軍部機關、通信站和軍醫院等單位年輕同志多,文化素養相對較高,也可徵求他們的幫助。」一口氣説了許多話,天生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隨着天生一條條地講着,魯山臉上的表情很是彩,從晴轉多雲又轉陰。老政委孫泰安是個好脾氣的人,資格老但工作能力較平庸,沒什麼野心,喜歡隨遇而安,也不
手具體的工作。他滿心歡喜地以為這次調整能將自己這個副字去掉,沒想到卻等來了一位比他還小四歲的馬政委,還是從副師級的師政治部主任坐了直升飛機連升三級到了正軍級的軍政委。
昨天在車站見到了天生,他又對比了下自己的禿頭和肚腩,這股無名火更旺盛了,晚上連他老婆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平時只有兩分鐘不到的他硬是折騰了五分鐘,倒讓她難得略微舒服了一次。魯山一大早就來到軍部,想着趁天生初來乍到,束手束腳,摸不着方向,同時又心想坐直升機上來的未必有真本事,一個師政治部主任能有什麼兩下子,準備先來個下馬威,把文工團這塊地盤抓實了。
那些女兵的身子可是夠青夠美好,比他的肥豬老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雖然他遲遲不敢玩真格的,但做個土皇帝飽飽眼福佔佔便宜臆想一下也是極好的,何況他還有一個計劃正在醖釀着。
他連忙彙集了文工團所有的幹部,還包括那個他看着就心癢饞的王鷗錦,準備讓他們在新政委面前看着他逞威風,沒想到天生這一套連消帶打,倒讓他籌劃的一切成為了新政委身上的嫁衣。他內心怒罵:他媽的,政委不應該全是草包嗎?之前那個什麼狗
孫泰安一談工作不是隻會打哈哈嗎?這個驢
的馬天生壞了我的大事,我遲早要讓他好看!
文工團的一行人神態也是各不相同,或振奮或沉思或茫或兼而有之,有兩雙美眸
轉不停,始終注視着天生。還是團長黃勁先開了口:「政委剛才提出的四條希望切實具體,具有重大的意義。文工團一定嚴格貫徹落實,回去後我們就開會認真學習討論,把工作落實抓細,不辜負政委的期望,力爭圓滿完成今年的宣傳任務。」
「黃團長,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期望,更是全軍上下共同的期望,我在這裏代表我個人、代表軍黨委提前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我等着喝你們的慶功酒!」天生為今天的會談定下了最後的調子。
午睡了一會,天生醒來後看見王明清已經坐在了位置上,招呼了一聲。
「政委,軍裏所有正師級及以上領導和相關家屬的資料我給您帶過來了,李軍長和這個軍政治部的魯副主任有點意思。」近朱者赤,王明清説話也學會了點到為止。
「好,辛苦了。房子住得還舒心嗎?需要找幾個勤務兵幫你一起收拾嗎?電話裝好了嗎?沒事多給小劉打打電話,別讓人家心裏不舒服。」天生將一沓文件壓在了桌上。
「您費心了,政治部的鄧主任都安排得很好,沒什麼需要的了。我晚上回家就給家裏打個電話。」王明清如實回答道。
天生皺了皺眉,茶水升騰出的霧氣有些遮住了他,「這個人我昨天看不太清,你幫我多摸一下。」
「是,那我先出去了。」天生先翻開的是李雲龍的檔案。
李雲龍,57歲,1910年生,湖北紅安人。1927年參加黃麻起義後參軍,長征時期就做到了團長,然後屢次犯錯被降職,在團長的位置上四起四落十餘年。1944年與趙家峪婦救會主席楊秀芹同志結婚,楊秀芹同志後被軍殺害壯烈犧牲。1948年淮海戰役時被直接提升為師長,負傷期間與田雨同志結婚。建國後出任第31軍副軍長,代替長期養病的軍長主理軍務,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後被任命為第31軍軍長至今。
眾多人物中,天生還留意到一個叫趙剛的人,抗戰時做過李雲龍的獨立團政委,他記得曾在內參上見過這個名字,「是去年總參自殺的那個政委?」,又起筆在這個名字上打了一個圈。
扔下那麼多副軍級正師級不管,天生又忍不住先看起田雨的資料。
田雨,36歲,1931年生,江蘇蘇州人。1948年於華野第二野戰醫院投身革命,1949年與李雲龍同志結婚。1951年-1954年在中央軍委技術部幹部學校學習,後一直在第31軍軍醫院工作,目前任普外科護士長。
後面還附了王明清找來的其他信息,一張新聞剪報上寫着田墨軒及其子沈丹虹在反右運動中被定
為極右分子,開除公職,並送往北大荒的興凱湖農場勞動改造,下面還留有王明清手書的簡體字:田先生和沈女士應為李軍長的岳父母。
除此之外另有一張1960年勞改人員死亡名單的電報,裏面赫然寫着田墨軒的名字。
「興凱湖農場?怎麼這麼悉,我是在哪裏聽過嗎?」天生踱着步子思索着。
天生忽然抓住了什麼,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是總機的同志嗎?我是新來的政委馬天生,請幫我轉瀋陽軍區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四師師部。」1967年2月,在中蘇關係持續緊張的情況下,為鞏固邊防、發展經濟,中央下令在瀋陽軍區成立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下轄5個師,駐紮在黑龍江各地。
「同志你好,我找一下孫平師長啊。」聽得電話裏的聲音有些悉,四師師部的秘書忙接到了師長辦公室。
「老連長啊,我是馬天生,你現在不忙吧?」天生可一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
「是你小子啊,軍政委打來的電話,我能説忙嗎?你小子可以啊,都混到正軍級了,要是見了面,我是不是該向你敬禮啊?」電話上的另一人也沒什麼正形。
「入伍時,你就是我的連長,就是以後我做了軍委主席,你也還是我的老連長啊。」
「去去去,你做了軍委主席,我豈不是要喊首長了。我早就説不升你小子的官,簡直天理難容,南京軍區的政治部都是幹什麼吃的。其實早就能升上去了,就是你太謙虛。你剛接手工作,千頭萬緒的,哪有時間跟我瞎扯淡,有什麼事直説吧。可不能是來關心中蘇局勢的吧?」孫平也是個快人。
「還是老連長懂我啊。是這樣,我今天才知道一個非常好的戰友,她的母親沈丹虹被劃成了右派,正在興凱湖農場改造。她的父親田墨軒也在這個農場,可是60年的時候去世了。我記得這個興凱湖農場是不是你們四師的轄區啊?」
「興凱湖農場是我們師的四十三團。」電話中的聲音又停頓了兩秒,「沈丹虹、田墨軒,我想想,哦,是兩個大知識分子啊,那個……田老是在我們這去世了。這麼説,老人家也確實孤苦伶仃啊!」
「老連長,你也知道現在這形勢,很多事情,做子女的反而不好出面啊。你幫我多照顧一下老人家,趕明我寄點東西過來,你幫我轉給她,你也別提我的名字,就説是她女兒的好朋友。」
「你的戰友就是我的戰友,天生,你放心吧,這件事情給我了。」繼承了東北人脾氣的孫平拍起了
脯。
上午在政委辦公室看見臉都發綠了的魯山後,袁晶心情頓時大好,隨後文工團的幾個主要負責人邊吃午飯邊召開了貫徹落實馬政委重要指示神的會議,她女人的第六
鋭地察覺到,似乎黃勁團長和陳立新政委有一絲的不對勁。
會後,暫時無事的她輕車路地來到了軍醫院的三樓護士站,笑了笑向大家打了個招呼,「田護士長在嗎?」王鷗錦還從來沒遇見過像天生這麼年輕的軍級幹部,講話還都在點子上,話不多卻有分量,而不是像之前的孫政委或者是鄧主任只搬空話套話。她之前聽到過一些八卦,好像這個新政委目前還是單身。作為極漂亮的未婚女人,她本能上對這樣厲害的男人有些犯怵,卻又不受控般想要靠近,如同飛蛾,「那我今年是不是也要準備一支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