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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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不懂。」他説:「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我悲傷地説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這等於什麼都沒説。婷婷,你究竟怎麼了?」
「告訴我,告訴我怎麼回事。我知道那一定非常可怕,否則你不會隱瞞。可我們向來坦誠相對,不是嗎?從第一天開始我們就在向對方傾吐秘密。」羞愧湧過全身,宛如發燒般一陣冷一陣熱。我曾經有過沖動向他坦白,可是我不敢,無論曹二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都不是我能應付的。未知的恐懼讓我更為堅持,我幾乎是咆哮地對他説:「這和我想要什麼沒關係。我們只能這樣,別費時間了,走吧!」我推開他,走進家門使勁兒將門鎖住。曹二繼續拍着門,但我沒辦法再面對他,永遠不要再見他。我這輩子從沒經歷過如此羞辱的事,不是因為靠近他,而是因為離開他。直到聽着曹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的腿一軟,這才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內心無比煎熬。
我喃喃着曹二的名字,一遍遍問着自己,他到底施了什麼魔,讓我如此深愛他。
十一。曹蒙博我搞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當我親吻婷婷時,她眼中有過一絲慌亂和掙扎,但並沒有拒絕。婷婷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紅潤,看我的眼神也無比温柔和水潤,紅豔的嘴微微張合着,發出一聲接一聲的撓人
息。短短几分鐘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而我終於品嚐到那暖暖軟軟的香甜。可是忽然間,婷婷像是變了個人。上一分鐘我們還吻得熱火朝天,下一分鐘她就將我拒之門外。她不再見我,不再聽我的電話,整整兩個月,我一點兒婷婷的消息都得不到,甚至連錢旭輝、周蓉在聽到我的聲音後也都毫不客氣掛斷電話。
婷婷將我徹底趕出她的生活。
而我的回答是不。婷婷是個挑戰,太知道怎麼抓住我的注意力,用天大的秘密不費吹灰之力把我摁在水裏不過氣。心焦已經不足以描述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她有自己的秘密,但不尋常的舉動和語言刺痛了我的自尊。在短暫的憤怒和
茫後,我儘量讓自己的思緒平穩下來。婷婷可以跑、可以藏,但我總會找到她。
而當我找到她時,一定要把來龍去脈搞清楚。婷婷是我的,我得讓她明白,我不會放棄。
可找到婷婷之前,我得先去見另外一個人——紀兆忠。
婷婷是場戰役,我決心贏得這場戰役,既然我沒有時間在主戰場長期圍攻,就只能選擇從側圍突襲了。然而,想見紀兆忠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他現在是司令部備戰局的局長,辦公室在軍區大院中心樓,有着層層守衞。我仔細打量着自己,不像上一次闖婚宴風塵僕僕,今天的我軍裝筆,釦子耀眼、褲線垂直,腳上的皮鞋也擦得光亮。可是毫不意外的,我仍然在大樓門口被一個年輕警衞攔下來。
「我來見紀局長。」我卸下太陽鏡,直直看向他。
「你有預約麼?」他禮貌地問。
「沒有。」警衞的臉馬上掉了下來,「抱歉,沒有預約,我不能讓你進去。」當然不,這我早有預料。我朝前走了一步,用不容拒絕的聲調道:「他會見我。」警衞皺眉,冷淡地瞪我一眼,「你哪個單位?」
「你把電話打過去就是了,告訴他曹蒙博要見他,非常重要。」
「我——」
「別廢話,」我打斷他,「打就是了。」警衞不滿地看着我,好像我在費他的時間。這會兒我得先從禮貌剋制的方式開始,如果紀兆忠拒絕見我,那我只能另想他法,雖然其他備選方案有些
進,但我毫不猶豫會去使用。
警衞到底拿起電話,按了內線。「報告,我是孫雲,門口有一位曹蒙博上尉要見紀局長。」孫雲認真聽着電話那頭兒的指示。他忽然睜大眼睛,抬頭看了看我,對着電話説道:「嗯,真的?是,我會送他上去。」第一步勝利,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紀局長會見你。」孫雲放下來電話對我説。
「我説的吧。」他再次打量我一眼,給我敬了個禮,悶聲回應:「七樓,電梯右手。」我走進電梯,端正了一下軍帽,等待戰爭來臨。紀兆忠只説願意見我,這和告訴我婷婷的信息是兩碼事兒。
電梯到達七樓後打開,意外的是門口竟然站着錢旭輝。我這才反應過來是他讓警衞放我進來,我微微噙起嘴角,這個老鄉不仔細看,還是順眼的。
「輝哥,幸虧剛剛接電話的是你。」瞥見錢旭輝沉鬱的面龐,我用方言討好地問候。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竟然找到我老子家裏。」錢旭輝劈頭蓋臉吼了我一句。
「統一戰線啊!」我一輩子都在這麼被人叫名字,本不介意多錢旭輝一個。
知道錢旭輝是老鄉後,我查了查他的底兒。之後打個電話給我媽,稍微暗示將來需要錢旭輝幫忙。我媽立刻就知道怎麼做,她對我這個可有可無的兒子沒什麼上心,但竄門聊八卦、拉近軍民關係的本事卻是一。
錢旭輝的步履突然慢了下來,微微側轉凝視我,視線警覺而專注,接着嚴肅無比地問道:「你玩真的?」
「十足真。」我的眼睛緊捉他的視線,知道錢旭輝有老婆孩子,對紀婷的關心完全是出自對紀兆忠的忠誠。如果我連他都説服不了,就別提紀兆忠了。
兩人對視片刻,看到錢旭輝的眼神有些許軟化,我這才又加了句:「我能見老爺子麼?」錢旭輝又看了我一會兒,最終嘆口氣,搖搖頭道:「不知道。」
「他不在?」
「他在,但他不知道你來了。」
「幫兄弟一把,帶我見他啊!」錢旭輝臉微沉,率先跨步上前,走向前方的辦公室。他敲了敲門,然後將門稍稍打開。
紀兆忠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進來。」
「局長,有人要見您。」
「誰?」錢旭輝將門完全打開,我走了進去,紀兆忠坐在一張超大的木質辦公桌前埋頭着看文件。我抬手行了個端正的軍禮,道:「紀將軍好!」我仍然用軍銜稱呼他,雖然這裏是他的辦公室,可我不是來彙報工作的。當然,紀兆忠説不定希望我還不如來聊工作呢。
紀兆忠抬頭看到我,立刻眉頭緊皺,惱怒地説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見您。」我面不改,越過錢旭輝繼續往前跨了一步。
「你在費時間,消失。」紀兆忠的兩道濃眉皺在一起,下巴因強抑怒氣而拉緊。
錢旭輝立刻退了出去。我站着沒動,只是將門關好。
紀兆忠看趕我不走,繼續吼道:「我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你已經惹得紀婷很難過了。」
「我不知道紀婷跟您説了什麼——」
「我只用知道她不高興見到你。」
「這也是我來這裏的原因,我要知道為什麼,您是唯一會告訴我的人。」我又向前走了一步,「給我五分鐘,如果您不喜歡聽,我立刻安靜走人。」紀兆忠嗤笑一聲,「我懷疑你會安靜做任何事。」我仍然固執地紋絲不動,一副就算宰了我,我也要把話説完的樣子。紀兆衷的雙眉微微上揚,轉而嚴厲説道:「三分鐘。」我考慮了半秒,紀兆忠是我找到紀婷的唯一希望,我必須説服他。「我不費您的時間,用最簡單直白的説法,婷婷漂亮、聰慧、體貼,是個了不起的好姑娘。我不知道她究竟怕什麼?我不會傷害她,因為我碰巧愛她愛到發狂,不是一時興起,不是挑戰征服,就是單純的喜歡。」説完,我留意觀察紀兆忠的表情。他的下巴
動了一下,應該沒料到我會這麼説。但對紀兆忠,我的直覺是隻能實話實説,不然沒出路。看他沒有反對,我從第一封
問信開始,除了省略幾處親密細節,把一切都告訴了紀兆忠。我毫不保留説出自己的疑問,但同時也下定決心保護婷婷不受批評,即使是來自她家人的批評。
「這不像婷婷。」紀兆忠搖着頭説:「她究竟怎麼了?竟然做這種事。」我趕緊回道:「起初很簡單,只是後來的演變超出我們的預期。我以為我們一切很好、非常好,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叫停,而且嚇得要死。我只是想和她談談,將事情説開。我知道她有顧慮,但不管是什麼,我們總有辦法解決。」最後這句尤其重要,我真心希望婷婷和我在一起,就算要克服天大的困難。
紀兆忠了一口氣,摘下眼鏡,將眼鏡扔到桌子上。我內心一絲慌張,搞砸了?
「小子,聽着,跑我這裏來算你有膽子。但是,你説的沒錯,婷婷有她的顧慮。」
「究竟是什麼?」我看到紀兆忠臉上的猶豫,他一定答應紀婷保守秘密。我有些着急,聲音更是忍不住提高:「紀將軍,您是唯一能幫我的人。求您了,如果我不知道,就沒辦法解決。您不希望看到婷婷快樂麼?我想看到她快樂,我想她以後都快樂。」
「你確實很關心她?」紀兆忠的聲音裏滿是懷疑。我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婷婷對我説『不』時的難過和絕望我沒有誤會,這麼長時間拒絕和我聯繫,讓我不得不冒把險,猜測她這幾個月過得不比我好到哪兒去。
「當然!」我忍不住再向前邁進一步,抓住桌沿身體前傾,雙眼直視紀將軍,繼續説道:「我知道我出現的很突然,如果我在她身邊,可以用時間證明,但我沒有,我還要在邊防呆好多年。實際上,後天我就得出發走人。婷婷只要再認識一個有我一半聰明的男人,我十萬八千里遠的,就再沒機會了,所以您一定要幫我。」紀兆忠哼了一聲,「你知道這麼説很自大,而且並沒有讓你的處境有所好轉。」這種時候要是講禮貌談謙虛,那就是世紀大傻。我
了一口氣道:「我剛才向您承認我愛她。我説服不了她相信我,可您知道我説的是真話!」紀兆忠沉默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四年前,紀婷大學最後一年被派到山區支援,那裏環境很艱苦、條件更是落後。婷婷是好樣的,沒和我們有一句抱怨,跟着隊伍就出發了。」紀兆忠停頓下來,很顯然這件事對誰都很艱難,我忍不住心跳加快。「他們小組駐紮在一所老房子裏,室內一
電線的絕緣老化,造成線路短路。因為氣候乾燥炎熱,房子不僅着了火而且蔓延很快。」我的心裏一陣刺痛,強忍着聽紀兆忠繼續説下去。
「婷婷差點兒窒息沒命,她被救出來完全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紀兆忠清了清嗓子,滿臉的痛惜,「她被嚴重燒傷。」我深一口氣,問道:「多嚴重?」
「三級,半邊的身體全毀了。她在加護病房裏呆了整整三個星期,總算把命保住。之後進行無數的修復手術,但傷勢實在太嚴重,疤痕不可能除去。我們都很擔心這事兒對她心裏產生難以挽回的影響,好在她平時總是使子,卻在關鍵時刻表現得比我們還要鎮定和堅強。雖然開始時情緒也難免有些低落,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反倒常常安
我們。這種
受我想一般人很難體會,既心痛不幸的遭遇讓她一夜長大,又讓我們重新認識婷婷併為她驕傲。」
「她就是為這個?我不在乎!」我差點兒爆炸,終於明白過來。謎團的拼圖在心裏片片歸位,這解釋了一切。,怪不得説來見她她就退縮,原來每一次在她面前提漂亮美麗都會觸動她的神經,我沒那麼膚淺啊!好吧,我是很膚淺,但我有的不光是膚淺啊。
「哦,而且……紀婷有個男朋友,孫書銘。」
「我該認識這個人?」光聽這個娘娘腔的名字就讓我討厭。
「也許不,但孫家和我們是世。兩人青梅竹馬,
情一直很好,孫書銘也是一個非常出
的小夥兒。」
「發生了什麼?他説了什麼?」我咬牙切齒問道,內心猜測這個混蛋肯定説了什麼混賬話,讓婷婷從此縮在自已的殼子裏,再不願出來。
紀兆忠立刻猜到我心中所想,否定道:「婷婷出事後,孫書銘第一時間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