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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朝雨與佩玉正在漫步。

佩玉終於鼓起勇氣,隨懷柏回去,在她的安排下與朝雨見面。

兩人皆有些緊張,一時無話。

朝雨輕咳一聲,眼珠微微斜來,看着佩玉。

當年的神智已不甚清晰,那些過往模糊一片,只能隱隱記得一二。她曾很喜歡小孩,親手為謝秋縫製髮帶,也愣愣望着秋天飄落的黃葉,想要是自己有了孩子,要像師尊待自己那般待她。

但朝雨現在只是踟躕,一種裹足不前的憂鬱將她包裹,讓她生出淡淡的惆悵與茫。

佩玉眉眼微垂,鴉羽般的秀髮在風中飄拂,看上去很乖巧的模樣。

朝雨想,她錯過了太多。這一生的親緣友緣,所愛所恨,一場幻夢,轉眼成空。

“你……”朝雨小心問:“在孤山還好嗎?”佩玉點點頭,“好。”她頓了下,補充道:“師尊和同門皆待我很好。”朝雨:“那就好。”她似乎打開話題,“孤山,我以前去過孤山,那兒是很好看的地方。天還未亮,師尊便抱着我,到山頂去看朝霞。”佩玉勾了勾

朝雨又説:“山上又冷,風又大,看上去還很清貧,那時我嬌氣,還總想着跑回千寒宮。”佩玉默默聽她説,眼神柔軟。

朝雨想起往事,面帶笑意:“可是看到朝陽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這個地方有多美,造化之極致,不怪乎那麼多修士總説孤山好了。不過聖人莊也很漂亮,我記得……”説着,朝雨忽然小小“啊”了聲,捂住嘴,“我是不是話有點多?”佩玉笑着搖頭,“我喜歡聽。”朝雨放下手,有些羞赧,“一對着親近的人,我就忍不住説多了,這樣不好。”她要有個當孃的樣子!

佩玉:“好的。”朝雨眼睛亮亮的,“那我以後常與你説。你沒去過千寒宮吧,等後我們去千寒宮避暑,那兒有很多的花,你一定會喜歡。”她笑起來,為天地添幾分,“我還種了一片杏花林……”佩玉蹙了下眉,“杏林?”朝雨偏頭,笑容有些苦澀,“是,當年知水送我的賀禮,算了,已經過去了。”佩玉心想,原來那謝滄瀾説朝雨將賀禮丟棄是假的。

朝雨咬了咬,手稍稍探過來一點,似乎鼓起勇氣,牽住了佩玉。

這在母女之間本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於她們卻是千難萬難。

指尖傳來温暖的觸,佩玉微垂着眸,神情不變,只是眼中有些濕潤。

這與懷柏牽住她時有些相似,很温暖,像一陣風拂過,讓她看到了天。

朝雨手稍用力,把她緊緊牽住,“佩玉,我,”她微微踟躕,“負你良多。”佩玉反駁:“我並沒有這樣覺得。孃親因我才淪落至此,我……”朝雨眼睛裏像是裝了星辰,“你方才喚我什麼?”佩玉低下頭,默然無語。

朝雨也不氣餒,微笑道:“其實我知道你同我生疏,把你留在那個地方,我也覺得愧疚。”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場大戰何時結束,不然就能帶你看千寒宮的花了。佩玉,你的過去我錯過太多,你的未來,我不想再缺席了,好嗎?”佩玉鼻頭髮酸,聲音哽咽,悶悶道:“嗯。”朝雨側過身,抱住了她,“我也很謝謝懷柏仙長,把你照顧得這麼好。”提到懷柏,佩玉的眼睛裏就有了光,就算帶着哭腔,還是出聲常吹師尊——“師尊特別好。”朝雨笑了笑,懷柏所喊的“婆婆”,她稍一思忖,也就明白過來。

雖然初時驚訝,但更多的還是祝福與歡喜。看到她們站一起時,朝雨會忍不住想,這就是天作之合吧。

在遠處樹蔭裏,懷柏倚樹而立,望着她們擁抱的一幕,出微笑。

剪雲砂難得不與她爭吵,靜靜立在她身邊,一齊望着月下的兩人。

後,葉雲心來到佛土,帶來魔兵即將來襲的消息。

故人重逢,還未來得及傾訴心緒,戰事就要來臨。

天地黯淡,月無光。

景儀身為丹修,不能上戰場。她把新煉出來的丹藥給懷柏,“小柏,我等你回來。”懷柏點了點頭,披上了銀鎧戰甲,馬尾高扎。

景儀走到荀常笑身前,為她穿好鎧甲,笑了笑,低聲道:“你看,我也沒有師兄了。”荀常笑抬起眸,怔怔望着她。

景儀將綁帶繫好,低着頭,“活着回來。”荀常笑默了片刻,“好。”遠處黑的魔滾滾而來,如同海水傾落,要將這片淨土淹沒。

懷柏青衣負劍,立在眾仙之前,面無表情地望着前方。

佩玉戴刀,站在身側,如此危急之際,她卻極淺的笑了一下——終於有一,成為了與師尊相配的人。

大難來臨前,心中夙願皆已實現,縱死也無憾。

地面上,低等的魔物與身着偃甲的士兵們廝殺起來。

戰鼓震天,血橫飛,荒原被染成了紅

黑雲之中,魔兵浩浩湯湯,隊列整齊,庭騎着骨馬,站在眾兵之前。

大風烈烈,白大旗飄揚,旗上黑線縱橫,如同連成棋盤。

魔物如水般,分為兩半。

六頭蛟拉着白骨坐成的輦車,從雲間駛來。血染的薄紗輕揚,只能影影綽綽地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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