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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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嚇了她三百年的女人,只是一道殘念?
懷柏立在月光中,微垂着頭,面如霜雪,有些蒼白。她難得正經起來,整個人的氣質大變,以前有多温文無害,現在便有多難以親近。像一柄寶劍,一直被温和的劍鞘包着,但此刻終
出幾分的寒光。
小白慢慢地往後挪去。
佩玉卻不顧寒光刺骨,伸手拉住了懷柏,師尊的手冰涼的,手心濕,佈滿冷汗。佩玉雙手合起,努力想把這雙手給焐熱。
懷柏受到手心傳來的熱度,垂眸看了眼二人相
的手,不知想到什麼,極輕極淺地笑了下。
“師尊?”佩玉仰起頭,與懷柏對視。懷柏杏眼彎着,眸中卻冰冷到可怕,她甚至受到了師尊身上凜冽的殺意。
又過一瞬,懷柏眼中冰雪盡數消融,又恢復成原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崽崽,剛剛沒嚇到你吧?”佩玉搖搖頭,心中還是擔憂,“師尊,您……”懷柏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只是笑道:“故人而已,睽違已久,今朝復見,有些心緒難平罷了。”佩玉握緊懷柏的手,不覺用幾分力。她心中有些不安,忐忑不定,浮浮沉沉如水中浮萍。記憶中師尊從不會出這樣的痛楚神情,就像被人在心底狠狠刻上一刀,好不容易結痂了,又被揭開黑痂,
出血
淋漓的傷口。
懷柏牽着佩玉,抬腳攔住想逃跑的小白,挑眉笑道:“想跑?”小白哭喪着臉,“沒有。”
“一道殘念就把你嚇了三百年,”懷柏嘖嘖慨,恨鐵不成鋼地説:“你還竹山顯聖大王,太丟妖臉了。”小白扁嘴,委屈地説:“我是竹鼠嘛。”竹鼠能有多大的膽子?
“丟人,不,丟妖!”懷柏滿臉嫌棄。
小白小聲辯解:“可是那個人,她好可怕!”懷柏同意地點點頭,“是很可怕,那女人,兇得很。”佩玉:“……”
“好了,把那幾只漂亮的竹鼠喊出來,我送它們入輪迴。”小白低垂着眉眼,喪氣地説:“沒用的,那個魔頭施的術法還沒破,這些孩子就入不了輪迴。”懷柏想了想,“那我們就去破開那術法吧。”
“師尊,”佩玉突然開口,“我們不先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麼嗎?”她覺得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不會無緣無故殺人。
懷柏笑着説:“佩玉,你不知道那是多可怕的一個人。”她一字一句地説:“陰險歹毒,嗜殺成,最愛看別人痛苦,她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佩玉面上血
頓失,“師尊,我不是……”她不是這樣的人。
前世她是殺了很多人,但她一直記得師尊的教誨,人命可貴,不可濫殺……連天劫時,她都沒有傷過一人命。
懷柏摸摸她的頭,“我在這裏設一個結界,你乖乖留在這兒等我。”佩玉不肯鬆手,“我想與師尊在一起。”懷柏難得的堅定起來,緩緩將手出,“聽話。”佩玉聞言,微微垂下頭,低眉順眼地輕輕應了。
她一直是很聽話的。
懷柏施法在山石上設一方結界,又怕小孩久候無聊,佈下牀椅桌凳,瓜果鮮食,千叮萬囑後,才跟着小白走下山,離開時,她還不忘留下一隻偃甲金剛,護衞左右。
佩玉坐在小板凳上,手抱着膝,靜靜地看着懷柏離開。
就好像前世,她坐在孤山石階上,乖乖等師尊回家一樣。
那時晚霞如織錦,寒山千萬重,天地染上温暖的金黃。
她有孤山,還有師尊。
她垂着小腦袋。
山石深黑,上覆青苔。
一行小小的腳印無聲地出現在了青苔上。
佩玉看見了一雙繡花鞋。
繡花鞋很緻,鞋面繡着並蒂芙蓉,鞋尖鑲着顆璨璨明珠。
鞋的主人是個小姑娘,生得五官標誌,明眸皓齒,就是身影有些透明,一看便不是個活人。
佩玉微眯着眼,悄悄將鏡片握於手中。她見過這個小姑娘,在三嬸房中的畫上。
小姑娘侷促地站在那,有些害怕地打量她,“主、主人……”佩玉皺眉,“你在喊我?”·懷柏手中拎着小白,踏入花泥村時,小白“咦”了一聲,“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懷柏強調,“和你不一樣,我用兩條腿走的。”緊接着,她將長腿一伸,示範起來,“你看,我出去了,我又進來了,我又出去了,我又進來了!”小白很是無奈,“我當然知道你是兩條腿走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村被那魔頭下了咒,這三百多年來,只有你們走進來過。”懷柏“哦”了聲,認真想想,然後煞有其事地説:“那大概是我們長得太好看了吧。”小白不信:“是不是你和那魔頭是老相好?所以她的術法對你無效。”
“老相好?”懷柏笑起來,“她是我仇家。”小白想,你剛才在竹林的表現可不像是遇到仇家,但沒等它説出來,村路上餓殍成行,搖搖晃晃地走來,渾濁的眼珠子緊盯着她們,似乎看見什麼美味珍饈,口中不斷念着:“好餓啊好餓啊好餓啊……”小白嚇得白炸起。
懷柏睨了她一眼,道:“沒出息。”她手中竹枝往前一甩,冷冽的月光下忽然下起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