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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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投向辦公室,記憶淹沒了他。

從第一次碰面,她就完全超乎想像,原以為她是個剛出校門,滿心只想進傳播圈看明星的幼稚女生,那時便打定主意,沒打算讓她好過,誰知一碰了面卻不然,他覺得胃好像被人重擊。

她沒有讓人眼睛一亮的美麗,但全身散發着剛出校門社會新鮮人的清新氣質,令人難以忽視,愈看她會愈有味道,當她在聽到他以客套的話問候她時,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望進他的,似乎識破了他的虛情。

在那一刻,令他大受震撼,覺得靈魂彷彿已被她看透,無所遁形,這是他踏進傳播圈內這麼久以來,頭一次對人到心虛。

她就像個驚奇,從初次見面起,便不斷挑起他前所未有的情

雖對她想改造傳播圈的天真想法到好笑不已,可是她的認真和熱誠,卻深深打進了他的心裏,挑起了多年以前,剛踏進這個圈子所立下的抱負及熱情。

而當她對他所提出的挑戰,如初生之犢毫無懼接下時,他的心底更湧起一股連自己都會吃驚的震動,而這是他從未對任何女人產生過的覺,當時便隱隱覺得,絕對不要和她牽扯太深。絕對!

之後,她以努力工作、學習態度證明了她所言不假,短時間內,進步神速,無論給她什麼工作,總見她很認真、勤快的做完,即使被人怒喝責罵,也都能虛心改進,令人驚歎、佩服,更讓他的視線難以離開她。

她有種令人難以忽視的特質,她絕對是塊璞玉,只要稍加琢磨,便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毫無懷疑地,能讓她如此賣力工作,全是因為她對這份工作、環境、人際關係尚保有一份懵懂的純真和理想,但只要時間一久,她的單純終究會被這個圈子給污染。

不知怎地,他不願意看到這個情況。

是的,她證明了自己是個肯做而且又學得很快的人,使他無話可説讓她進入“四季的故事”製作羣中,但在內心深處,他很明白,他是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想盡可能的保住她對事物的熱情和單純的看法。

天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是不想看到她眼中那個純真光芒消失不見。

那一天,當他看到她在沙發上的睡相,是如此不設防、單純,有若孩子般,在理智抬起頭前,他已低下頭吻了她的

她是他這輩子第一個主動示愛的女人,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

當他對她説“你是我的”而她反問“你是我的嗎?”在他回答“是的”時,他的心情是相當認真的。

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他這顆有若子般漂泊的心可能會就此定在她的身上,他從不信任永恆,但在那一刻…是的,所以他不再和其他女人在私人情上有所牽扯,除了公事上。

忠貞!他頭一次為女人做到了這兩個字眼,還有…慾。

天知道,那簡直要了他的命,好幾次他都差點失去理智,想不顧一切佔有她,或許在得到她之後,她對他的引力就不會那麼強烈,可是每當看到她用那充滿信任和愛意的眼神望着他時,他硬是剋制住,有好幾次他覺得自己會被那無法抒發的慾火給燒死,即使她體貼地安撫了他,亦難解那份莫名的鬱悶,但另一方面,卻又為自己沒有如此唐突地奪取了她的純真,而暗自鬆口氣。

堅持新婚之夜才肯付出自己的她,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正是那一生一世只一次的那種骨董級、超保守的女人,而尚未準備好對她許下地久天長永不變的承諾(事實上他對這種看法本嗤之以鼻),他無法保證自己會永不變心,不忍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佔了她的便宜。

兩人的往,亦如“四季的故事”去冬來,也經過了一年,發現他對這個關係仍未到厭倦,而暗自到心驚,對她的喜愛只有與俱增,未曾稍減,兩人在工作上所撞出的火花以及私下相處的貼心和契合,使他不認為有其他女人可以比得上她。

但一切並不都是那麼完美。

他對她的佔有慾強烈到令自己都會吃驚,雖然他拼命的壓抑。

可以説是刻意地,他一直在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傳播圈內的黑暗面所影響“四季的故事”結束後,當她提出想和茗潔合作新節目的想法時,他馬上斷然拒絕,因為他不認為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獨當一面了,若是沒有他的保護,她一定會受到傷害,這點他絕對無法忍受。

她並不明白他的好意和用心,因此起了嚴重的爭執,甚至冷戰了起來,而那絕對是最錯誤的做法。

他從來沒有那樣沮喪和不安過,焦躁的情緒使他開始氣起她來,氣她為什麼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影響力,讓他像變個人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唐玲像八爪魚船的黏在他身邊,基於一股莫名的憤,想證明自己依然保有完整的自我,他沒接受也沒有推開唐玲。

唐玲總是刻意的在他耳邊説道:“她想要和茗潔合作就讓她去嘛!沒有她,你照樣可以做出好的節目,難道説,沒有她,你就變成一隻軟腳蝦?”唐玲目挑釁和輕蔑説道。

突然間,他失去了自信,尤其發現自己不像以前可以短時間內想出新節目企劃方向,在被莫名的沮喪強烈籠罩下,當蕭奇帶着“y檔案”的同仁及唐玲一同到家裏喝酒狂歡時,回想起過去那段意氣風發的情況,一時失控,多喝了好幾瓶的酒,孰料,第二天當他撫着疼痛裂的頭醒來時,發現自己和唐玲一絲不掛的躺在一起,玉蘇則滿臉蒼白和震驚的瞪着他。

對前一夜的事,他毫無記憶,可是他無法説自己是無辜的。

當玉蘇痛苦地彎下抱住自己時,他心急如焚,想教她聽他解釋時,她卻轉身跑開,當他想去追她時,唐玲一把拉住他,不准他去。

從沒打過女人的他,居然打了唐玲一巴掌。

唐玲哭着對他大喊道:“別再讓那個女人糟蹋你了,你整個人都變了個樣,本不像原來的你了!”他傻住了,整個心像是被鑿了個大,只有麻木和無力

他曾想去找玉蘇,試着挽回一切,可是蕭奇攔住了他。

“她不是你可以玩玩就算的女孩,若是你不能給她保證和承諾,你還是不要再去招惹她。”蕭奇是他的好友,也是最瞭解他的人,他的確還沒準備定下來,所以這樣分手也好,別再和她有那麼多的牽絆,免得後還是傷害她。

他痛恨自己必須要不斷這樣想。

突然間,他想拋開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做節目的熱情,也不想再待在這個圈子,更不願看到唐玲,他對那夜依然沒有任何記憶,偏偏她信誓且旦説兩人真的“做”了,令他更加厭惡自己,在沒有告知任何人情況下,他收拾行李,直到上飛機的前一刻,才打電話告知李平他要辭職的事情,然後不讓任何人有挽留的餘地,頭也不回地離開台灣,到美國去,重新學習有關傳播製作的課程。

原以為隨着時間的逝和空間的阻隔,可以忘卻玉蘇對他所產生的影響,偏偏事與願違,分手時,她那痛苦的眼神和表情,不時會出現在他腦海中、夢裏,如針般扎利他的心,不時折磨着他。

從蕭奇口中,得知茗潔帶着玉蘇離開原先的公司,另外開了一家傳播公司,知道她過得很好,也做了不少叫好又叫座的節目,這點固然讓他為她到高興,但也覺得苦澀,沒有他,她似乎也過得很好。

一年後,他覺得自己再度找回創作的熱情,在收了歐美電視及電影的華後,便決定回國了。

他沒有回去原先的公司,隨意進了一家有線頻道,一切從頭做起。

整整過了半年,知道玉蘇身邊一直沒有其他男人,當逢啓鵬找他和玉蘇搭檔做新節目時,他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他想向她道歉,更想知道兩人還有沒有再一次的機會?

分開一年半,她變了多少?變得如何?他完全一無所知,今天一見,只清楚一件事,她對他的引力依然,不!包勝過從前數倍,而她卻像另一個陌生人,一個成、撫媚,渾身散發着的女人。

但,那個眼中閃着純真之光的、充滿夢想的女孩去哪了?

門開了,她同茗潔走了出來,步伐優雅充滿了自信,經過他時,並未停下腳步,與其他人會會後,便徑自坐下來,打開便當招呼大家後吃了起來。

他看不見墨鏡下真實的她,更無從看出她對他們的重逢有何反應。

他曾期待的是憤怒、對立甚至冰冷都好,絕對不要現在的禮貌和自若,因為那將只證明一件事,她已經不再在意他。她已經對他沒有任何的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幾乎不過氣來!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他憤怒的想着,他欠她一個解釋,而她必須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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