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給李佑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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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妃,陰妃,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前來送李黯,李佑進學,車馬才到玉山腳下,楊妃就喜歡上了這裏,不但暑氣全消不説,周邊的農舍也整齊,關中的特有的半邊房刷着白灰,再加上屋頂的紅⾊磚瓦,看着就喜氣,道路寬大平整也不顛簸,沿途還有不少的酒館,茶屋可供歇腳,好一派太平景象。[](]再也沒有宮中哪些子⽑病,隔着簾子能看出病,才是怪事情,上回皇后娘娘就由孫先生當面給摸得脈,這回您也如此,想必宮裏不會責怪。

書院裏還有一具‮大巨‬的龍骨,足有半間房子大,一顆牙齒就有一尺多長,是真正的遠古巨獸。還有一道奇怪的大門,從左邊進去,如果不知道正確的進法。就會從右邊出來。是土木機關大家公輸家建的,他們是魯班的後裔。

趙先生的煎茶。雲燁的飯食一樣都不可缺,泛舟東羊河,青山對出,碧水如帶,您一定會喜歡的。”李恪滔滔不絕的訴説着自己為⺟親作的安排,想把⺟親這一生都沒有品嚐過的幸福一股腦的全部品嚐到,一輩子被鎖在深宮大院裏,未嘗不是一種煎熬。(】李佑還分不清楚狀況,一句狗賊,剛出口,就被李黯捂住了嘴,嘴裏猶在嗚嗚的叫罵不停。

站在哪裏的四個人都知道他們倆人是誰,李綱已經皺起了壽眉,回頭就對劉獻説:“李黯縱馬踏壞農户的桑葉,仗二十,李佑同犯杖二十,他又辱罵師長,仗十下。”劉獻這些年處罰龍子鳳孫早就⿇木了,兩個小子換沒被他放在眼裏,一招手,⾝後就竄出幾條大漢,捉小雞一般的就把兩位王爺拎走了。

雲燁給農户們道了歉,讓他們一會去書院領賠償,農户們也習慣了書院的這一套,自顧收拾沒有弄髒的桑葉,也不以為甚。

車架到了,李恪伸長了脖子找不見弟弟,只看見自己的馬車停在路邊就知道不好,再看遠處農户在收拾破破爛爛的笸籮,就知道自己弟弟八成已經被送到書院受懲罰去了。

捂着額頭把事情講給⺟親聽,順便也給陰妃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兩位惶急的⺟親,匆忙下了馬車,和李綱見禮,李綱曾為太傅,地位尊崇,也就給皇帝,皇后見禮,至於其他嬪妃,還沒放在眼裏,更何況楊妃早年間在前隋皇宮自己也曾教授過,陰妃也是如此,當年自己與陰妃的父親也是同僚,只是後來陰家掘了李家的祖墳,李綱認為做事太絕,才不與陰家來往,陰妃卻一直視李綱為尊長。

“汝二人當年也是一心上進的好孩子,現在為何對自己的孩子卻如此的疏於管教,是何道理?”老李發飆了,現在送來的‮生學‬一個比一個混賬,一個比一個難教,自然生氣。

兩位皇妃不管從地位還是年紀都不敢和李綱頂嘴,只好低頭致歉。

“也罷,既然到書院,就有老夫來管教,你們不得有異議,好在年紀還小,並無大礙,你們難得出宮一趟,就由蜀王殿下陪你們散散心吧。”説完就坐上了李恪的馬車,由雲燁趕着,上了山,這一幕把許敬宗看傻了,這難道説就是一代文宗的氣派?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混到這樣的地步。

他沒資格硬氣,躬⾝請娘娘們上車,好繼續趕路。

陰妃上了楊妃的車架,捂着嘴一個勁地發笑,心亂如⿇的楊妃奇怪就問原因。

“姐姐,好多年沒見過老師了,想不到他現在還是那副脾氣,倒是⾝體還硬朗。”陰妃笑着又説:“現在我不發愁佑兒了,有老師管教,他還能飛上天去?”

“你呀,我聽恪兒説書院行的是軍法,萬一把他倆打壞了,你哭都沒處哭去。”

“姐姐沒捱過先生的板子?妹妹我可沒少挨,現在想起來手掌還疼,至於佑兒,老師會有分寸的,這些天我打算再去聽聽先生講課,你説如果我答不上來功課,先生還會不會打我掌心?”這話説的楊妃心裏一酸,陰妃和自己一樣,最歡樂的時光就是和先生求學的時候,之後的曰子不都是活的戰戰兢兢地嗎,她的思緒也一瞬間就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時期,那個時候真美啊!

玉山上住着許多的貴婦,聞聽皇妃來玉山了,一個個站在別墅區門口接,在寒暄過後,李恪先把陰妃送到了皇家別墅安頓好,才把⺟親到自己的別墅裏。

除了⺟親的貼⾝宮女,把其他的宦官宮女安排到旁邊的小院子裏,推開小樓的院門,院子裏開満了各⾊的野花,沒有皇宮裏的大氣,別有一番風味。

小樓裏鋪満了厚厚的地毯,可以沒到腳踝,面向青山的窗口放着一襲錦塌,閒來無事手握一卷閒書,看着遠處青山,打個小盹,實在是人間美事。

小樓宛如一個最精致的錦盒,一下子就把楊妃的心鎖在裏面,青山如黛,小樓就是眉梢上的痣一點,沒有破壞這美人的妝容,反而更顯活潑,這是少女的夢啊。

立刻沒有打攪⺟親,只是給宮女指點酒水在哪裏,香水在哪裏,卧具在哪裏,如何用洗漱的工具,宮女瞅着那個青瓷的馬桶不知所措,李恪就坐了上去,給她演示,最後一拉那個青⾊的繩結,立刻有水湧出來,看的宮女眉花眼笑,恨不得現在就試試。

“告訴⺟親,我晚飯的時候再來,請他嚐嚐書院的飯食如何。”説完再看一眼坐在錦榻上的對着遠山發呆的⺟親,就笑着掩上門出去了。

李泰,你⺟親來的時候你抓我抬水,我娘來了,你也休想逃掉,我娘也要用最乾淨的水,只有那裏的誰才配得上我孃的絕世容顏,李泰,你等着,哥哥來找你,晚上就抬,用大桶!

懷着一顆堅定的心,李恪興沖沖的去找李泰,至於他弟弟李黯,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書院捱揍的人多了去了,沒見把誰打出⽑病來。

他不知道,李黯正在遭受怎樣的‮磨折‬,李佑已經昏過去了,被嚇昏的,小小的心靈早就遭受了重創,前面一個渾⾝爛⾁翻卷的人抓着李佑的腳求他好好上進,要不然自己就是他的下場,還沒等説其他的,李佑的眼睛往上一翻就昏了過去。

立刻就有兩個穿着白⿇布‮服衣‬的人把李佑抬上了一個血跡斑斑的案子,還給他去了所有的衣衫,把李佑的手腳捆在台子上。

雲燁穿着一件白‮服衣‬走了進來,臉上捂着口罩,手裏拿着一把極為鋒利的小刀,在李佑的口用⽑筆畫了一個圈,似乎準備挖心。

李黯磕着牙齒問:“你要幹什麼?”

“哦,小黯,沒什麼,我要給小佑換一顆心。”在慘綠⾊的燈光下,雲燁的眼神似乎在發出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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