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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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孟芝大口大口地着氣，灌了滿肚子的水，嗆的她難受極了，壓兒無法呼。

她努力划動四肢，想將頸子探出水面，無奈口像壓了大石不過氣，身體只能不聽使喚地往江底沉。

可惡！都怪他，沒事吃這麼壯做什麼？

若她真困死在這個身體裏，她會永遠恨死那個傢伙。

咦？他呢？

"齊昱…"孟芝努力吼著，全化成一堆氣泡，水面上火光烈焰沖天，在水底下的人，壓兒上不去，但她仍然不死心，一邊掙扎試圖游出水面，一面尋人。

然而，一個不留神，一塊船板硬生生砸在她的頭上，受了重擊，她腦袋一陣昏沉，額上的傷口滲出鮮血，混著江水染紅她的視線。

"呼…"孟芝吐出最後一口氣，口的脹痛逐漸覺不到，全身輕飄飄的，慶幸的是，腦子還殘存著些許意識。

呵，她就要死了吧！

她死了，爹就可憐了，剩他老人家一個…

她更後悔，她還沒問他，他是不是對她真的都沒有半點覺？那她這個女人當的還真失敗呵！

漸漸地，孟芝開始無法控制她的身體、她的四肢，她深刻覺到氣力，正一點一滴消失，這下她連划動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等死了。

就在孟芝放棄掙扎，放任身體往水底沉時，一股有力的支撐，撐住她的身體，接著，她的口鼻間硬是被灌了一大口氣。

"誰…是誰…"孟芝虛弱地睜開眼，來人竟是齊昱。

瞥見他同樣滿身是傷，似乎也在找她，並未放棄她。"齊昱…"孟芝眼眶一熱，著實想偎進他的懷中。

"噓。"齊昱以食指捂住她的，阻止她開口。

齊昱朝她點頭示意，一個使力將她拉近，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傾身向前以瓣密實貼住她的，將氣吹進她的口內。

"唔…"孟芝先是覺口一陣脹痛，之後便舒服許多。

然而，齊昱仍不停將氣吹進她的口中，她卻發現他的臉越來越難看，眉頭鎖的死緊。

夠了吧？

孟芝在內心大聲疾呼，甚至想閉上嘴，阻止齊昱將氣一股腦兒往她的嘴裏灌，沒有氣，死的人就會是他。

不知齊昱哪來的力量，一時之間，孟芝竟然擺不了他的箝制，他一會兒咬強迫她張開嘴，一會兒又以眼神威她不可拒絕他的好意。

陡地，齊昱離開她的，強忍著脹，湊近她的耳邊。"活下去。"

"啊…"隱約預料到他的用意，她心驚。

齊昱將雙手按壓在孟芝的腹上，使出最後的勁力，喝道:"去！"

"齊昱──"被勁力推的老遠的孟芝，不敢相信，齊昱竟會為了救她如此犧牲，而她只能眼睜睜看着氣力全失的他，如一團爛泥，毫無反抗力地往水底沉去。

不！

她不能如此自私，她更不想往後必須以他的身體活下去，那隻會讓她愧疚的想死。

孟芝沒有多想，趁著身體恢復一點力氣，顧不得自己其實不諳水，連忙往齊星漂的方向游去，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找到意識漸失的他，她學他以口覆住他的口鼻，將他之前給她的氣，再全數輸回他的口中。

齊昱稍稍恢復意識，發現孟芝正在做的蠢事，氣的想推開她。"你瘋了嗎？"孟芝仍緊緊摟抱住他的身體，不輕言鬆手。"要活一起活…要…"話還來不及説完；孟芝的口一陣脹痛襲來，即將窒息的痛楚再度捆住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