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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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痛苦,這一刻,他深美好。

身旁有女人和貓。

“喵…”小傢伙伏在他口,時而翻滾,細柔絨比shahtoosh舒服。

為什麼對藏羚趕盡殺絕?

為什麼不養只可愛的貓咪?

她會向你撒嬌,用飽滿温暖的小掌子撫你…

養只貓咪吧!

停止黑市買賣shahtoosh吧!

在這風光明媚、空氣飽脹晚妍暖的地方,花、鳥、蜂、蝶盤桓窗畔,貓兒像狗一樣親近人,穿長衫裙的美麗女子種植使人產生幻覺的毒草,他僅只碰着容器,就昏眩了。

她説,這是中暑症狀。他聽錯了,還是她説錯了?應該是中毒才對。她是否調配了解毒劑?他看見她手執斜耳杯走在萬花筒裏,有那麼一下子,金出杯緣,滴落長衫裙下襬,暈成奇怪花蕊狀。她眄睞一眼,吐吐粉紅舌尖,神情有些頑皮,不在意地彎揚角。

沒關係,不要緊。一點點而已,不會影響效用,他依然可以獲救。他想,死了也沒關係。他會像個殉道者,屍體發出純淨清香,並且不會腐爛!那是因為她用浸過聖水的巾,擦拭他的皮膚。

“他中暑了…你別再這樣他…小盆栽…”小盆栽,對啊,小盆栽!他捧抱小盆栽,彷彿馬兒吃了馬醉木。

“會死吧…”死得美好…身旁有女人和貓,這是埃及帝王式死法。

會死吧…他筆下的英雄好漢在赤道海域追蹤鬼船…數百年前,從尼羅河口出海,航過地中海,穿越直布羅陀海峽,在大西洋神秘失蹤,傳説化為幽靈船的鬼船…與政府體制周旋、與無法解釋的現象對抗、與海賊正面鋒…

會死吧…

“嗯?”平晚翠抱走賴在歐陽荷庭身上打滾的貓咪,俯低臉龐,耳朵靠近他的嘴,詳聽他囈語。

“我會死吧…”平晚翠抬起身,將巾敷在半昏半醒的歐陽荷庭額上,笑笑地柔語:“你只是中暑,體力透支。”她喂他喝蜂水,又喂他吃灑了鹽之花的牛粥。

淡淡紫羅蘭氣味包覆他舌,漫上他鼻腔,這是在夢裏?還是處於他的彌留之際、迴光返照裏?

年少時,他在義大利家中後院寫作,那是熱來襲的子,聖嬰現象籠罩他,他中暑了,吃不下廚娘煮的油膩食物,母親親手為他烹煮牛粥,就是使用guérande產的鹽之花來提味…這簡單的幸福,應該再也不會有…

“還要嗎?”平晚翠把空碗放在午睡沙發扶手連桌,美眸對着眼皮半垂的歐陽荷庭。

他很累…一夜沒睡好,兩餐無進食,走了三哩路…已是筋疲力竭,但這一刻,他覺得生命完美而滿足,終於可以好好合眼了。

他睡着了,放鬆的神情像個小孩。平晚翠微笑,離座,取下他額頭的巾,重新擰洗,擦擦他的嘴,墊妥背枕椎枕,幫他蓋件薄棉毯,遙控空調,了個安適給這名跟貓一樣怕熱的男人。

*********

歐陽荷庭算是睡了個好覺,若非男人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聲,一定可以更美更好。

他只作一個夢,美夢。自從父親的考古研究團隊出事。被迫帶着不名譽之罪退出學界,他們舉家返回冰寒的家族所在地,乃至父母雙雙離世,獨留他和妹妹面對親人冷漠無情的對待,他便不曾作過美夢。夢多,但無美夢,他以為這一生就如此了。

“喵…喵…”夢中的貓跟着他一起醒來。臉龐稍微偏個角度,歐陽荷庭瞧見蹲踞扶手連桌上的小傢伙,伸手搔搔它的下巴,小傢伙昂首眯眼,呼嚕嚕地出聲。

他不是在作夢,就算是,這也是美夢的延續。

桌上有一隻斜耳杯,裏面裝着他喝剩的蜂水,盛牛粥的白瓷空碗先收走了,帶環水盆也是。這是當然,他記得佔據桌面的小傢伙,沒有一般貓…怕水…特愛玩水。

歐陽荷庭將手從貓咪身上移開,拿起斜耳杯,眸光往杯裏沈,好一會兒,他看向小傢伙。

“你碰了,對吧?”金黃透澈的體裏有短細絨,他猜它把掌子放下去攪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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