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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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遁正路當官的人,怎麼會江湖下毒手法?ocr者注。)王師爺抬起酒壺,泰然自若先替何文榮斟酒,一面笑一面説:“石二爺酒量如海,等會兒得換大壺。”斟滿一杯,酒壺移向南枝,似要等候添酒,又説:“二爺不必喝得太急,等會上菜之後,我們一面喝,一面計議,免得喝多了誤事。”這麼一催,南枝這冒失鬼可就不假思索,舉杯往口中送。
半杯酒下喉,他猛然狂叫一聲:“有毒…”何文榮和王師爺,忽然推座而起。
他抓住杯,劈面向何文榮擲去,跳起來一腳踢翻桌子,搶一步伸手要抓何文榮。
何文榮早已讓開了,狂失着説:“石南枝,你發覺得大晚了。”他站立不牢,忽然一陣頭暈,腹痛如絞,摔倒在地痛得打滾,抱着肚子狂叫:“何文榮,你…你用甚麼…”何文榮不敢走近,站在遠處説:“一種出在大內的毒藥,只要碰上嘴,就可以致命。你已經喝入肚內,片刻就會斷送
命。”
“你…你為何…我與你無冤無仇…”
“但你與趙岫雲有仇。一山不容二虎,石南枝,你還不明白?”
“原來你…”
“我們已等了你好些子。昨
你回來,所以才會有張晚翠的血案,所以才會有今晚的約會…”他強忍住痛楚,盡平生之力,鋼牙一咬,猛然跳起來,撲向冷笑着的何文榮。
外面暖閣邊,忽然閃出趙岫雲,一個虎跳蹦了進來,恰好接住了南枝,拳腳加,兩人舍死亡生火雜雜一場狠鬥。
南枝的武功,比趙岫雲要好得多,無如腹中奇毒作怪,毒催發,片刻間便全身無力氣了!
趙岫雲覬個真切,下面一個鴛鴦枴子腿,把南枝踢翻在地。
南枝搐了幾下,口中鮮血一噴,立即魏飛魄散,一命嗚呼。趙岫雲就地下扶起南枝,搶出大堂,把他的頭對着堂柱用力一撞,碰擦一聲響,馬上滿地挑花,血染堂下。
何文榮跟上堂,急急説:“快走,不能讓人看見你。”趙岫雲丟下南枝的屍身,急急轉入後堂走了。
這裏何文榮急急穿了袍褂,傳班升堂,一切都是事先準備好的,當然不費吹灰之力,已是井然有序。
不一會,石歧西被差役傳到堂上了,他一看見南枝慘死廊前,搶一步跪到地下,抱住痛哭失聲。
何文榮教人把他挾到案前,對他説道:“石南枝黑夜持刀率眾,殺死張家男女兩命,經本官司拘提人證,當堂質審,南枝理屈辭窮,還敢咆哮公堂,辱毀命官,自知罪大惡極,觸柱身亡。
既死不能復生,你可領回屍身,備棺收殮。本縣疏忽之處,自當詳稟督憲,自請處分,你可遵照。”説罷,拂袖退堂,轉過屏風進去了。
石歧西只氣得怒髮衝冠、眼中血,他站在公堂上,思前想後,一籌莫展,終於只得請人帶回南枝屍骸,殯殮入棺,再定報仇方法。
南枝身死,轉眼已過一個多月。
歧西幾番進省,控告何文榮,均不得直。
不久又聽得何文榮有調部的消息,歧西眼看報仇無望,椎心泣血,寢食俱廢。
可憐他體質原不大好,生平又寡斷無能,這一下怨氣攻心,便成瘋癲症疾,整天價號叫跳躍,啼笑無常。
這一天忽然他跑到趙岫雲家裏去叫罵,被岫雲唆使一羣奴才把他毆得遍體鱗傷,回來時便病倒了。
石家有幾個忠心的老僕,看到這個樣子,私下計議一番,有的便提議派人南下,請二少回家主持一切。
那一個年紀最大的管家賈得貴,便對大家説道:“這樣事原該早給二少知道的,是大少爺怕姑太太年紀大,受不起驚嚇,不肯教人通知。
現在顧不得許多了,明天就派人南下罷!聽説二少有一身好武藝,也許她能夠替二少爺報仇雪恨。
眼前的趙家財勢太大,要想報仇,除非行刺。可恨我們全都是老古董了,手又無縛雞之力…”賈得貴説得傷心,不放聲痛哭。
有一個王長勝,他是石家多年馬伕,這個人忠肝義膽,技擊到家,年紀雖然大了一點,卻還是走及奔馬,力舉百鈞。
這時候他聽了賈得貴的話,慨然説道:“你們放心,也不必去接二少,報仇兩個字算
給我王長勝了。”説時,長髯飄動,目光如炬,那樣子就十分決絕。
賈得貴止住哭聲,連連擺手勸道:“王兄弟,你切不可造次,現在家裏只剩你一人有些武藝,你如果再斷送了生命,我們主人的一點家產,就也沒有人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