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把他當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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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睿安質問我是不是把他當做亨利奇的時候，我啞然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開着窗，讓風把我的頭髮吹亂。李睿安問了我三次冷不冷，我只搖了搖頭，依舊趴在窗户上，呆滯的看着外面。最後他從後座把外套遞過來給我披上的時候，我還仍然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變，連吭都沒吭。

凌晨一點的二環路，冷清得很，偶爾有一兩輛車不要命的在路面上疾馳，傳來的隆隆聲有種瀕臨死亡的覺。這時，李睿安會騰出一隻手拉我。

然而我卻像沒有覺般，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與亨利奇一刀兩斷之後，會突然想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錯覺的認為他就是他，明明他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

李睿安的沉穩冷靜，泰坦自若，亨利奇的霸道獨行，説一不二，冰與火的差別，我竟然在狹小的電梯裏，將他倆合二為一。

這讓我很費解。

夏夜的風還是有些冷的，我不由的環抱起了胳膊。

李睿安看在眼底，嘆了聲氣，説:“把窗户拉上吧，你這樣會冒的。”我扭過頭看他，他正專心致志的開車，估計是太過專注的緣故，我覺得他整個身體都是僵的。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進來，有股離的光在車廂內動，茉莉花香味的清新劑陣陣撲鼻。他仍是專注地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在一不易覺察的凸起。我本以為能借着昏暗的夜矇混過去，然而尖鋭的眼睛還是一目瞭然般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緊張。

一項理智的李睿安在緊張！

“對不起。”我原以為這三個字從我嘴裏説出去是何其的梗何其的困難，然而口之口，我反倒鬆了一口氣。

這聲道歉，不管是對剛才，還是以前，是必須的。

他忽然笑了，我卻覺得是種苦笑“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摟摟抱抱的這種事本來就是正常行為，你道什麼歉。”我的嗓子忽然哽咽得説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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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爬上牀，我原以為已經累到不行倒牀就能呼呼大睡，然而卻失眠了。

往事就如一幕幕動人的電影般輪番在我的腦海裏回放。我還記得那時的亨利奇總是口是心非，我想要樹上的果實，他總是笑我笨的同時，一鼓作氣般爬上樹給我摘下來，然後再帶着我逃離現場。

那時的我們，那樣的好，那樣的清純與乾淨，然而等我們都清楚利益關係，覺得總夠成之後，我們就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毫無城府毫無顧忌的瘋狂。

我們太清楚彼此想要什麼，所以那些小時候的記憶就如傷疤結的痂一樣，成了一種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