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往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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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花球砸到的人,有時並不是天賜良緣,緣分分為很多種,有種叫做緣,很不幸我遇到了。
我並不是一個安靜的人,用亨利奇的一句話説,我就是那隻處心積慮想要騙取樹上叼着片烏鴉的那隻狡猾的狐狸。可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搞明白,我為什麼會是狐狸,因為我並不狡猾,也不善變。相較之下,我傻乎乎得更像頭上帶花的楊二車娜母。他憑什麼説我是狐狸,憑什麼?把我形容成是聒噪的喜鵲我倒認為還合情合理。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李睿安卻總是任由我嘰嘰喳喳叫不停而但笑不語。或許是他現在的眼神太曖昧,又或是我太缺乏“情人眼裏出西施”漫主義的戀愛情懷,我覺得他的神情不太對,於是我很自然的閉緊了嘴巴。
陽光從如紗般的窗簾透進來,正好打在李睿安的薄
上,他正一張一翕的
動,
言又止的樣子。我琢磨着想要找點轍離開,因為現狀告訴我此地不宜久留,太危險了,就跟殺人現場一樣隆重。
不過還沒等我想出開溜的理由,從後就走來一個人,邊走還邊嘴裏大嚷着:“李睿安,你這個兔崽子,來了也不趕快進來,就等你一個人呢。”李睿安繞過我,忙不好意思的解釋:“早上有個case,耽誤點時間,所以來晚了。”
“我看未必吧。”那男人的眼睛瞟上了我“這位是…?”他曖昧不明的笑着,是那種恨不得扔進馬桶,再用力沖走的那種笑容。説實話,雖然我和李睿安是假男女朋友或是假未婚對象的關係,我也不想讓他的朋友對我產生一絲一毫的誤會。他太高貴太高不可攀太不可褻玩焉了,我知道那種從高空墜地的覺,所以和他這種人談朋友談
情,我傷不起。與其讓自己最後傷痕累累,不如果斷乾脆的把自己擺在正確的位置上,看清事實,認清現狀。
我和他本就不可能。
於是我説:“朋友!”末了我還鄭重的補充了一句“普通朋友!”然後我就一直耷拉着腦袋,躲在無人的小角落裏。李睿安並沒有管我,或許是生氣,又或許是其他原因,總之他被拉走的時候顯得心甘情願。
我忽然想起了一首歌,歌詞裏寫道:外面的世界太彩,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我不知道我的世界會是怎樣,總之它不會光鮮亮麗,不會眾星捧月,不會擁有面包的同時還擁有美麗的愛情。
我要的只不過是“普通”二字。
就在我自艾自抑的時候,腳下滾來一個花球。我彎撿起來,等在立直之後,就看到了幾張惋惜懊惱的臉。我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們,她們的臉上五彩斑斕,然後一個穿着很ol的女人狠狠跺了一下腳“看來今年又結不了婚了。”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誤打誤撞撿到的是新娘拋出的捧花,只是這花也未免太招搖了,圓得都能滾了。
我腦子裏正在措辭如何讓新娘再拋一次的空當,另一個看起來很好説話的女人對我説:“閨女,你有男朋友了嗎?啥時候打算結婚?”其餘的人也紛紛響應“説不定肚子裏早已有了個小的。姑娘你肚子裏面的那個幾個月大了?”
“説不定都成孩兒她媽了。”
“可是她手上沒有戒指。”
“不會私生啊。”
“哦對,結婚無罪,私生犯罪。小姐,你還是儘快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出去吧。”這神馬跟神馬,越説越離譜了。
不過還沒等我苦口婆心的將我處在水生火熱相親困難户的處境代清楚,李睿安不知何時從哪個地老廟裏鑽出來了。他摟着我的肩,太驚悚的動作着實讓我嚇了一跳。我被嚇得目瞪口呆,思維緩慢,然後他吐字清晰的對我説:“老婆,大熱天的,你在這裏享受哪刮來的冷風呢?”接着此起彼伏的“咿呀喔”響起,最後我就像花果山裏最純潔的猴子般被圍觀了。從人羣的空隙中,我看到了亨利奇的臉,他緊鎖着眉頭,變幻莫測的望着我。
我還記得有次幫林安琪帶情書給他的時候,他就是用着這個表情瞅着我,然後他就問我:“你覺得林安琪這個人怎麼樣?”我支吾的答:“好啊!人好,心好,最重要的是長相好,和你正好配上一對。”他悶哼了一聲,然後將情書撕得粉碎。漫天的紙屑就像飛舞的蝴蝶,可是現實並沒有蝴蝶來得美好,第二天就傳出他與林安琪手牽着手同進同出的場面。而我只能躲在狹小的空間裏着傷口。有句話説得好“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我想,這就是自卑人奢望的愛情,抓不到的就讓它隨處飄蕩,只要眼睜睜看着它飛舞就好,因為伸手之後,反而會成為泡影,不如趁着它美好的時候盡情享受。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悶悶不樂。原因有二,一是李睿安假借男女之名公佈快要大擺婚宴之實,把我們之間的楚漢之界徹底變成了友好之幫,將那條難以逾越的鴻溝變成了蜿蜒只能供人瘙癢解渴的小溪。即便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也難以讓我的心情一下舒展開來。
當然,這或多或少涉及到我的第二個原因。
女人都有點貪慕虛榮,最忌諱在自己心愛男人的面前與別的男人勾肩搭背談笑風生,這樣會使自己顯得很低端。雖然亨利奇並不知道我喜歡他,但是我還是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這副鬼樣,尤其他的身邊還站着林安琪。這樣會讓我看清一個事實,即便他最終的選擇是那個曾經攜手海誓山盟的前任女友,也不會是我——一無是處只會瞎編亂造製造無氧新聞的宋佳。
估計是李睿安覺得我太蔫了,於是開始無話找話,譬如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適合去後海划船。又譬如,他的小侄子三歲多了還時常的炕。鹹鹹淡淡的説了一會兒,我覺得他是有意的在彌補自己的過錯。這不能怪他。
在假扮未婚男女之初,我們就已經約法三章:在對方的親朋長輩面前,要不遺餘力的配合表演,以至於達到那種出神入化死都拆不穿的境界。
然而,我卻首開先河的違法了第一條,在他朋友的面前,我一馬當先否認了我與他之間的關係。我本該不好意思連聲道歉,但是我還是死皮賴臉享受他給我帶來的愉悦。他的那種愉悦
讓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渺小如塵的一個人,最起碼還有一個人關心照顧我的
覺。
於是,我將頭慢慢的轉向他“李睿安,你是一個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的,可惜你卻偏偏遇見了我。”他大概聽出了我的苦悶,從嘴角漾開了一抹笑,陽光從車窗外透進來,點點滴滴的灑在他的頭髮上。他的頭髮被染成了咖啡,彷彿芬芳濃郁的咖啡,正絲絲的吐着香氣。廣播里正好播放着一首舒緩優美的鋼琴曲。這樣的環境下,帶着點夢幻般的
彩。
前方剛好紅燈,他就那樣慢條斯理的讓車子在柏油路上緩緩滑行,然後他的聲音響了起來,像上好的大提琴,每落下的一個音節都有着人的顫音。
他説:“宋佳,長相、身份、地位、家庭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現實。你就是你,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你。誰都不會因為你出身卑微而拒絕和你朋友,誰都不會因為你的職業沒有高瞻遠矚
而嫌棄不與你打
道,誰都不會因為你長相平平而忽略你存在的價值。因為平凡的你要比任何人活得
彩。其實和這種類型的人
往,倒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