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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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恬靜,深遠。雲朵飄浮着。遠處,凝然不動的是山的影子,湧動着的是山裏人的脊樑;遠處是岩石,叢集的石縫間搖曳着幾朵不起眼的小花。

這就是岩石花。虯形的軀幹上,纏繞着曲曲彎彎的藤;纖細的枝上,點綴着一些月白的小花…

此刻,我凝視着山花姐寄來的信,幽幽的岩石花香又縈繞心頭。

或許是一個金的秋天吧,因病休學的我又來山花姐家走親戚。常年不見山的我那天硬要山花姐領我去山裏轉轉。秋天的大山,隨處可見黃葉飄飄,很是淒寒落寞。

山花姐大我四歲,比我略高,那是的她已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聽家裏人説,之所以山花姐有隻眼睛終生殘疾,是因為她父母包辦婚姻,那天來人搶親,她用樹枝挑傷了自己的一隻眼睛,此後,歲月的風霜漸漸退去了她的紅顏。

忽兒她不知鑽到哪兒去了,我氣吁吁,懶得去找,便獨自坐在岩石上想着一些關於山花姐的傳聞…

山花姐不知從何處來一大捧紅果子,笑盈盈地對我説:“別生悶氣了,書生。快吃,好甜的果子。”我驚詫地望着她,説:“你真能!”

“嘴總是這麼甜”她更靠近我了,“吃吧,這是岩石花果。”

“岩石花果?”我愕然:“怎麼?岩石花也能結果?”

“為什麼它就不能結果?”山花姐盯了我一眼。

頓時,她的臉陰了。紅的果子從她手裏撒落,但目光變得堅毅。我的心一陣緊縮。我撥動了她那脆弱的神經了。默默地,我從地上一顆一顆地拾起失落的岩石花果,拾起她失落的…不,我失落的信念。

一晃許多年,我好不容易從往昔的憂思中解出來。此刻,鋪開山花姐的信箋。山花結成了當地聞名的專業户,她承包了二百畝果園,每年收入幾萬元。長在薄地裏的岩石花,終於掛果了。她的妹妹,那個老愛哭鼻子的小花,今年考上了北大。還有,村裏蓋起了樓房,辦起了夜大,她每天晚上學技術、學文化…我的心,急驟地跟着山花姐稚拙的文字跳動着。

驀然,那蜿蜒山路晨霧般從我心頭消失,幻覺中呈現出一條寬闊的公路,路旁,盛開着岩石花,彷彿山鄉姐妹成羣結隊地向山外走來,啊,山中的岩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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