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詭異的玉雕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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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未然聽到沈芸芸的低叫聲,立刻轉身快步走過去,只見沈芸芸摸着一塊石壁上的月牙形圖案,低低地道:“這裏面,應該有一間密室。睍蓴璩曉”那裏看上去儼然是整塊的石壁,紀未然疑惑的看了沈芸芸一眼,不有些意外。
此刻的她垂眸沉的樣子沉靜端莊,臉上的線條在這樣的表情下彷彿籠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分外的柔美,就象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冰清玉潔,美崙美央。
就象是另一個人。
紀未然心裏一悸,上前低喚她:“芸兒。轢”有一刻,他覺得她似乎要徹底消失離去,心裏扯得難受,即使此刻的她看上去這樣的美,他還是寧願她是那個看似無心,喜笑隨的女人。
聽到他的聲音,沈芸芸彷彿從夢中驚醒,轉過頭來看他,眼神裏有一絲茫然:“我怎麼了?”紀未然莫名心痛,卻笑着對她道:“沒有,沒事。你好象是説這裏有一道暗門。酰”
“啊?”沈芸芸蹙眉又看看面前的石壁,手在石壁上慢慢的摸着,有些不解地道,“是啊,我剛才莫名其妙的就好象覺得很悉這裏,知道這裏一定有個暗門,真奇怪。”
“真的有嗎?在哪兒呢?”她一邊輕輕在四下摸拍着,一邊自言自語。
“也許沒有機關直接用力推就可以了,讓我來試試。”紀未然走上前去,示意沈芸芸站邊上一些,“我們一起來。”
“不用,找到了,站邊上一點”沈芸芸話音剛落,手觸到了機關,面前的石壁發出沉重的轟隆聲,慢慢往上升起。
等石門打開,紀未然率先一步走了進去。
這個暗室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陳設和外面的石室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裏面有一座半人高的玉雕像,端端正正的擺在一座石台之上,在暗處散發着瑩瑩的光芒。
紀未然先走到玉雕像面前,那玉雕像是一個女子的樣子,雕工極為細緻,連衣袂的褶皺都清晰可見,果然如他所想,那女子的面目與沈芸芸極為相像,只是眉眼間顯得更加端莊,儀態高貴。
隨後走過來的沈芸芸也看出了蹊蹺,她在鏡中不只一次看過自己的樣子,所以一眼便發現,這玉雕的女子模樣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
“她是誰?”沈芸芸的眼中又一陣茫然,這玉雕像似乎有一種魔力,那張潔白無瑕的面容上的雙眸彷彿望到了她的心裏,耳中似是聽到有人低低聲喚自己的名字:“芸兒。”如同中了魔,沈芸芸自然的上前了半步,超過了紀未然,右手按在了放置玉雕的石台之上。
她的手甫一接觸到石台,原本毫無特別之處的石台突然毫無前兆地凹下去了一塊,出的形跡如同一隻手掌,形狀與大小恰恰與沈芸芸的手掌一模一樣,這個石手印剛一顯現,立刻與沈芸芸的手嚴絲密縫地貼合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沈芸芸的眼中閃過一道極亮的光采,然後眼神變得越來越暗沉,臉漸漸蒼白,彷彿整個人都失去了意志,而此時石台上的玉雕原本淺淺的光開始亮起來,而且越來越亮。
這情形出離的詭異,紀未然皺起了眉,轉眼看見沈芸芸此刻的樣子更是大吃一驚,他來不及多想,上前一手抱住了沈芸芸,一手搭上她的右手小臂想要把她從石台邊拖離開來,可是剛一接觸到她,就如同有一種極大的力把他的手緊緊
住,
覺自己身體的氣息不斷的被
走,他驚愕不已,這石台和玉雕居然可以
取人的
氣。
一驚之下,他無暇多想,繼續用力往下扯沈芸芸的手,沈芸芸的手卻如同與那個石台連成了一體,紋絲不動。
“你,你沒有死?”突然沈芸芸的嘴裏緩緩地吐出一句話,清冷寒冽中帶着説不出的令人心顫的覺,象是極度的失望又象是極度的傷心。
她此刻完全變了樣子,神情渙散,身體僵硬,紀未然下意識裏覺得她説話的時候,那玉雕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令他有種汗倒豎的
覺,就好象剛才芸兒説的那句話
本就是這玉雕借她之口説的一樣。
此刻,他體內的內力還不斷的在失,這種情形下,最安全有效的辦法就是鬆手放開沈芸芸才能保全自己,可是他卻想也沒想更緊地抱住她漸漸變得滾燙的身體,一邊繼續用力把她往外帶,一邊大聲喚醒她的意志:“芸兒,醒過來。你不是這個人,你是沈芸芸!”他這聲大喊之後,沈芸芸的身體頓了一頓,轉過頭來略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雖然她的手仍然沒有從石台上
開,但紀未然仍舊立刻
覺到自己內力的
失減小了,心裏大喜。
這石台和玉像此刻藉助沈芸芸心裏軟弱的一面在控制着她,這種方法一直以來是月神殿的封印密術,除了大司祭,沒有人能掌握和縱這個移魂之術。
使用這個術的人功力深不可測,居然只是光是借物便實施了移魂之術。
想明白了這一點,紀未然心裏明瞭,現在的情形之下,兩個人若是要困只能靠沈芸芸自己清醒過來,把令她的心軟弱陰暗的事物都從她的心裏驅趕出去。
他心裏想,芸兒她一直在怨恨自己吧?這樣的怨恨也許是她心裏最大的陰影。
無論如何,要打開她的心結,這樣才能從這個術裏解出來。
“芸兒,你醒過來,我帶你回去。”他緊緊地抱着她,“芸兒,相信我,芸兒,那天我的確故意讓你的行動失敗,高天予不能死,所以我才那樣做。但是我一直在等你,是真的。我沒有想到你在路上被伏擊了…”
“相信我,我沒有把你撤退的路線告訴任何人。”他斬釘截鐵地道,“我沒有做過。”他在她耳邊大聲説出這一句的時候,沈芸芸的神情漸漸起了變化,紀未然心裏一寬,她終於恢復了神志。
一旦恢復清明,沈芸芸一雙碧眸猛然光芒大盛,咬牙低罵了一句:“混帳。”紀未然覺到原本失去的氣
倒貫回了自己的體來,如果説之前利用石像和石台設下移魂之術這種事已經令他驚詫,而現在沈芸芸在清醒之後竟然強行將被
走的內氣倒
了回來,更加讓人匪夷所思。
可是那股氣息明顯不純,夾雜着陰冷之氣,就象之前她隱伏體內的寒冰之氣一樣,令人覺渾身冰冷。
紀未然猛然醒悟,大喊了一聲:“芸兒,撤手。”用盡全力把她從那個手印的力中外往拽,這一次因為沈芸芸意識的覺醒,終於成功地把她的手從石手印中
離開來。
可是他因為心急,雖然明知道沈芸芸思維已經離了術的控制,與石台手印之間的
附力量自然而言的相應減弱,他仍是用了大力,一時收勢不住,兩個人直直向後摔了下去。
倒地的時候,紀未然攬緊了沈芸芸的,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懷裏,他自己硬直地摔在地上,被沈芸芸重重壓在下面,做了墊子。
一經從石手印中離,沈芸兒如同整個人被
空了氣的口袋一樣,軟倒在紀未然懷中,這樣的大起大落難免給她的身體和意識造成極大衝擊,紀未然有些困難地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她已經昏厥了過去。
石台上轉來細微的破碎聲音,紀未然轉過頭去,看見那玉雕漸漸地生起無數的細紋,如同細細的繩索把那個玉雕的小人綁得嚴嚴實實,細紋飛速增加,越來越多,線條越來越,終於一聲脆響,整個雕像在這刺耳的聲音中四分五裂,徹徹底底地碎成了一片粉屑,因為分崩的力道,玉屑四散落地,立刻與塵土混在一起,難尋蹤跡。
這一幕衝擊着紀未然的視覺,就如同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粉身碎骨一樣冷酷無情。
震撼之中,紀未然覺到有一點玉屑撲到了自己臉上,猛然間,耳中響起一聲女子傷心
絕的嘆息,帶着深深的不甘與怨恨。
紀未然下意識地摟緊了懷中的沈芸芸,警惕的看着周圍,自己並不是錯覺,那個嘆氣的人就在身邊,很真實,似乎還能覺到她嘆息間呼到耳上的熱氣。
可是明明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自己關心則亂,心生魔障?
他低頭看看沈芸芸略顯蒼白的臉,長睫在眼下投下濃重的暗影,她蹙着眉,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她的狀況看上去很不好,當務之急要想辦法出去,尋找出路看樣子是行不通了,只能回到開始的平台那裏,等着何半夏趕過來,再想辦法下山。
他拿定主意,抱起她出了石室,沿着通道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