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元蔭異常滋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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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登岸之際,幾乎全映月艦上的少女都趴在船舷上圍觀。當初孤男寡女同乘一船、在江上漂之事已夠引人遐想了,雖在染紅霞的嚴令之下“兩人均是赤身
體”的
言到今晨才慢慢傳開,再加上“二屏撞見大蛇”的軼聞,少女們都認定典衞大人救了美貌的符姑娘後,符姑娘以身相許,兩人情難自己,私訂終身,紛紛來爭睹這對歷劫鴛鴦,人羣中獨不見染紅霞來送。
一名約莫十三四歲、容貌極豔的少女,似與沐雲特別親暱。少女身穿紫白相間的
綢衫子,個子嬌小,身形才初初長成,
前猶如
鴿嬌伏,略微膨起兩團玲瓏
,神情甚是桀驁不馴,只在沐雲
旁邊才稍
笑容。
泰半的時間都被許緇衣帶在身邊,少女陰沉的臉有着超齡的成
,令人難以親近,也絕少與其他同門師姐
談。耿照對她似也有一絲莫名的
悉,然而臨行匆匆,不及細問。沐雲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你回來,我們再去吃酒。”
“好。”見他一如昨夜,耿照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阿蘭山位於越城浦近郊,耿、符二人午後出發,半個時辰就轉上起伏平緩的丘陵山道,阿蘭山的蒼鬱山形近在眼前。
白裏香客眾多,車行極緩,兩人乘坐一輛篷頂騾車,能遮陽阻風,耿照在車座上持繮駕駛,符赤錦便捲起遮簾,坐在他身後聊天,倒也不甚難捱。
為防萬一,耿照對她説了集惡道的事,符赤錦蹙眉道:“想不到連那班牛鬼蛇神也出籠啦,看來這個七玄大會還真有名堂。”
“又是七玄大會!”耿照心中一凜。上回在覺成阿羅漢殿,他與明棧雪偷聽陰宿冥、聶冥途對話,曾提及這詭秘的外道之會,可惜點到為止,並未深入,難知底藴。
“有個自稱“鬼先生”的神秘人,傳帖七玄召開大會,凡與會者須是七玄首腦,並持有至少一樣天宗聖器,方有資格。”符赤錦簡單的説了一遍,與耿照所聞出入不多,看來鬼先生的身分來歷,連五帝窟也不甚了了,只能以“神秘人”呼之。耿照沉聲道:“這“鬼先生”指明讓七玄去爭奪妖刀,居心叵測!七玄的首領們為什麼要理會他?”符赤錦聳肩一笑。
“誘之以利、驅之以柄,有什麼事做不到?你想想,若有人以雷丹的驅除之法,又或是抓住嶽宸風做為換,漱玉節那騷狐狸只怕像只八爪章魚,立時便纏了上去,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鬼先生便是以此為條件,讓五帝窟不得不參加七玄大會?”
“我不知道。”符赤錦蠻不在乎地爬梳着烏亮的髮梢,笑道:“這事是我三位師傅同我説的,我跟漱玉節或五帝窟沒有這種情。”耿照沉
片刻,忽道:“寶寶錦兒,你口口聲聲罵漱宗主、罵五帝窟,卻為了救她的女兒,不惜求取殘頁,冒險犯難…我猜若非是瓊飛失陷,你斷不會如此草率,動手行刺。我不懂,這究竟是為什麼?”符赤微側着頭,勾着尾指將一綹鬢絲掠至耳後,纖巧的耳蝸子透着光,看來便似玉琢。
“我非常討厭漱玉節,也不喜歡五帝窟大部分的人,就跟他們不喜歡我一樣。然而要領導這幫笨蛋,我不覺得有誰能做得比漱玉節更好。若教瓊飛的愚行斷送了五帝窟,九泉之下,我也不能向姑姑代。
“現下圖謀敗,沒法繼續潛伏在嶽宸風身邊了,也毋須再跟五帝窟那幫人虛與委蛇,反正相看兩厭,誰得了好處?陪你把化驪珠的下落
代完畢,我會暫時回到師傅身邊去,以遊屍門的身分參加七玄大會。”她眯眼一笑。
“你若想去開開眼界,不妨與我一道。”耿照本想將她送回五帝窟,由漱玉節、何君盼等保護,不想她竟如此打算,心思飛轉,點頭道:“沒關係,你若要進城去找三位師傅,我會送你去的。”符赤錦甚是歡喜,咬着嘴
嬌嬌一笑:“好啊,説了可不許混賴。一會兒你進去同漱玉節説好,我們趕緊下山進城,沒準兒還能趕上晚市。”耿照搖頭道:“沒這麼容易。”閉口不語,神情若有所思。符赤錦盯了他半晌,笑容一凝,咬牙低道:“跟我説實話。化驪珠毀掉了?”見他搖了搖頭,柳眉益鎖:“難不成…化驪珠在你手裏?”耿照與她相處以來,一向彼此坦誠,不想説、不便説的就跳過不説,即使對方察覺了也不追問,也沒多想便點了點頭。符赤錦倒
一口涼氣,勉力壓低聲音,咬牙道:“億劫冥表號稱永閉不開,你是怎麼把它
開的?”看他沉默不語,靈機一動輕輕擊掌:“原來如此,與我想的不謀而合。我早説過,找個刀法利索的,一刀劈開便是!再怎麼神奇,也不過就是個黃金盒子,還待怎的?”耿照搖頭道:“不是用刀。那盒子上的小字是首歌訣,我恰巧背過,照順序一一按下,金盒便自行瓦解。”符赤錦只覺不可思議,察言觀
,也不繼續追問,笑道:“喂,讓我瞧一瞧好不?”耿照遲疑片刻,低聲道:“恐怕看不到。”心想若不能從符赤錦處問出端倪,只怕漱玉節算計
明,更加不可能吐
,遂將當
化驪珠鑽進體內、幾度迸出莫名奇力的事説了。
符赤錦原本還嘻笑不止,一副難掩好奇的模樣,越聽面越沉,温軟的柔荑覆住他握繮之手,嚴肅道:“現下立刻掉頭!
進城找我三位師傅,或回水月停軒處也行。你決計不能上蓮覺寺,若教漱玉節知曉此事,會生生剖開你的肚子取珠的!”耿照愕然道:“怎麼會?我與漱宗主立有盟約,況且,她還需我幫忙鑽研祓除雷丹之法…”
“天真!”符赤錦硬生生打斷他。
“就算你能祓除雷丹,也比不上這枚珠子的價值於萬一!若是珠子化在你體內,五帝窟的純血傳承便化為烏有,漱玉節縱遭天打雷劈,也擔不起這個罪名!此事若教她知曉,你的命就難保了。弦子知你
收了珠子麼?”耿照搖頭。符赤錦急道:“立刻掉頭!我們快離開這兒!”耿照拗她不過,只得調轉騾車易道,一路搖搖晃晃下山。符赤錦神
凝重,拉起馬車周圍簾帳,自以金紅披
包住頭面,又取一條幹淨布巾替他裹頭覆面,以避免被潛行都的耳目發覺。
“倘若運氣不好,暴了行蹤,”她拍拍
在座板上的神術刀鞘,正
道:“一定要殺人滅口。否則一旦被五帝窟纏上,你可沒有嶽宸風的紫度神掌。”耿照茫然不解,符赤錦覆着他的手背,低聲道:““純血”是指擁有帝窟血統的苗裔。
這種血脈非常特別,它在女子身上可以代代延續,卻會使男子的生育能力幾近於無,縱使他們血統優異,也很難令女子受孕懷胎。要使純血傳下去,必須依靠化驪珠。
“化驪珠會分泌漿,稱為“龍漦”把億劫冥表放上一
空心的鐵柱,下置金瓶,龍漦就會從冥表的縫隙中緩緩
出,貯於瓶中,接上一年不過也就一瓶。
外島的男子與帝窟女子歡之時,只消在陽物上塗抹龍漦,生出來的孩子便有極高的機會擁有純血,而且大多是女子。”耿照忽然明白過來。
“正因如此,五島才以母系為尊。只有母族血統方能延續,若與外頭一樣、以父系為尊的話,本無法結成同姓親族。”忍不住問:“寶寶錦兒“純血”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非得純血不可?
在五島以外的大千世界,再好的血統傳幾代,有什麼也都淡薄啦,後世子孫縱使長得不像乃祖,或不復乃祖之遺風,那也沒什麼。五帝窟為何非維持純血不可?”符赤錦搖頭。
“據説五帝窟至高的“帝字絕學”須純血之人才能練成,不過我從未習過帝門武藝,也不知為何如此。純血女子還有另外一樣好處…”説着俏臉微紅,遲疑片刻才道:“純血女子的元陰極其滋補,對男子練武大有幫助。血統越純,效果越好。”耿照經她一説才醒覺,先前在船中歡好時,每次做完不但不覺疲倦,反而內息充盈,
神暢旺。
他本以為是碧火功的雙修之效,又或媾之時化驪珠釋放奇力,無形中增強了內力,沒想竟是寶寶錦兒的曼妙異能。他思慮一動,登時明白:“嶽宸風每年要帝窟貢獻女處,原來是為了這個!”符赤錦咬牙道:“那廝
得要命,利用碧火神功來採補純血女處,可達數倍的效果,他這幾年武功突飛猛進,所仗便是這一節。他玩膩、採空之後,便命手下塗抹龍漦,姦
這些進獻的純血女子,然後送還五島,説是為五帝窟延續宗脈。
“那些可憐的少女身心受創不説,生出的孩子,通通都是嶽宸風手下的骨。今年他便不打算放還懷上了的純血女子,算上這六七年來所出生的孩子,將來長大了通通都是嶽宸風的子弟兵,父子一般的替那廝賣命。”耿照聽得不寒而慄。
“這化驪珠是什麼東西?怎能…怎能有如許異能?”
“你管它是什麼東西!”符赤錦柳眉倒豎,咬牙狠笑:“舍下不管,便自由自在。死守不放,便受制為奴!
偏生五帝窟那幫笨蛋,就要挑一條最蠢的路走,苦苦守着什麼祖宗成法,鱗族都消逝千百年了,還要這條血脈做甚?安安生生種地過活、養兒育女,有什麼不好?”耿照抓住一絲蹊蹺,喃喃低語:“什麼鱗族?”符赤錦冷笑。
“純血女子元陰異常滋補,能助夫婿鍛鍊武學,收效奇佳,偏偏純血男子生育力奇低,倘若染指同族之女,最終將導致族裔消亡。外人若以龍漦延續純血宗脈,所出又多是女子…你不覺得,這一切像是設計好的麼?”耿照一愣。
“純血女子天資奇高、能力又好,元陰異常滋補,堪稱世上最理想的女子。最理想的女子,由最強悍的衞士來保護,但又毋須擔心衞士染指,這羣衞士僅有一代的生命,不會為了延續自己的宗族,而被財寶、名利、權力所收買…因為對於他們短暫的生命來説,這些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