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未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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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聲道:“聶師兄,你瞧阿妍多替你着想?還不謝謝人家!”聶雨低頭道:“多謝阿妍姑娘,救了我的龍骨。要不一折倆時辰,都成蛞蝓了。”阿妍被他逗得大樂,紅着臉輕捶愛郎寬闊的膛,咬道:“你們好壞!合起來戲我。不睬你啦。”韓雪笑得片刻,見她又愁容,低聲逗她:“你説,江湖好不好玩?”

“少傷點人命,也就是啦,哪有什麼好不好玩的?只要在你身邊,到哪兒我都開心。”阿妍搖搖頭,半晌又蹙眉道:“那人…會不會是慕容柔派來的?他忒聰明的人,恐怕已知我…”

“噓…”韓雪以指尖撫住她的嘴,即使隔着薄羅紗子,她的瓣依舊涼滑濕潤,帶着令人銷魂的柔軟芬芳。

“別瞎心。慕容若要派人尋你,只怕越浦城外的三千鐵騎已四散而出,踏遍三川之地每個角落,絕不是打發個江湖人來。你身子乏啦,先去歇會兒,晚些我們再上路。”

“這回…又要去哪兒?”

“去越浦看大船,吃河鮮。”韓雪撫着她滑膩的玉手,柔聲笑道:“慕容柔要尋你,決計想不到你近在眼前。越浦地闊人稠,尋人最是不易,如今又有耿兄弟與老四照拂,正可放懷享樂,毋須憂心。”阿妍滿面倦容,似是不願再想,順從地點點頭。韓雪喚來茶鋪掌櫃之女阿娥,讓她扶着阿妍往鋪後的一座小院裏歇息。

他三人在鎮上數,便於院中落腳。韓雪出手大方,花錢如水,買得茶鋪掌櫃死心塌地,莫説教閨女給阿妍姑娘梳髮穿衣,伺候常起居,怕要睡他老婆女兒都肯雙手奉上。

韓、聶二人目不斜視,以禮自持,毫無染指意圖,已是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善心客。韓雪走回桌邊,腳尖勾過長凳,一股坐下,見聶雨兀自賴在桌上,笑道:“人都走了,還鬧彆扭?坐下唄,我給你斟茶。”聶雨托腮抬望着鋪裏的茅草頂,自言自語道:“你學壞了,宮主,連自己的女人都騙。

慕容柔若知走了她,唯恐教天下人知曉,決計不敢興兵搜查,只會派江湖人來尋。”韓雪笑道:“你要敢揭我的底,我真讓你把茶喝了。”將那杯摻了藥的冷茶連杯子一塊扔出去。反正以他花的銀兩,便把整間鋪子燒了,掌櫃眉頭都不皺一下,區區一隻陶陳杯,愛怎麼扔就怎麼扔。

“宮主真小心眼。”聶雨指着他。

“怕我記仇,變個戲法把藥茶你杯裏,索連杯子都仍了。”韓雪冷笑。

“難道你不記仇?”

“記仇啊。”

“忒多廢話!”韓雪瞟他一眼“唰”的一聲大力揮開摺扇,卻未搧搖。

“我問你,你同那風篁有甚大仇,冒險不擋那一記迴旋刀,也要置他於死?拓跋十翼雖有十多年未現江湖,可不是好惹的主。我們眼下的敵人還不夠多麼?”

“沒仇,我又不認識他。”聶雨淡道:“這人做不了朋友,遲早是敵人,逮到機會能殺便殺。

況且四家當中,驚震谷實力最弱,其他三家可沒這麼好應付,目刀侯座下第二弟子死於奇宮絕學,刀侯府定然找上龍庭山。驅虎狼,既替老大減少一點壓力,宮主也多些時間逍遙。”韓雪“唰!”收攏摺扇,脆響聲中隱有火氣。

“你高興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用先問過我麼?要是當時一擲不中,你現在有命跟我耍嘴皮?”始終笑意疏朗的奇宮之主面倏沉,霍然起身,一把揪住黑衣男子的衣襟:“老頭子死了,老三也死了…你們發過誓,你們的命都是我的!你們要死之前,可有誰來問過我!”高大的族青年站起來,還比桌頂的蒼白男子高出大半個頭,猶如凜凜天神揪着一名凡人小老頭,説不出的滑稽可笑。

但聶雨沒有笑,淡然道:“屬下的命是宮主的,屬下從沒忘記。屬下要死之時未必來得及請示,這點須請宮主見諒。但屬下今並不預備死在這裏。”韓雪“哼”的一聲鬆開衣襟,坐下來喝悶茶。

“你拍這種馬,以為我會原諒你?”

“宮主服了“奇鯪丹”?”聶雨沒回答他,徑問了另一個問題。

韓雪繃着臉,肩膀垂落,片刻才沒好氣道:“服了,你運氣好。我一見那人出手,便覺不對,趕緊服藥運功。待藥力發作時,想找支趁手的暗器也沒門,只來得及拔阿妍的鳳釵。就差這麼一點,你現下已是無頭鬼!”聶雨聳了聳肩,一臉的不在乎。

“奇鯪丹雖能短暫增強內力,卻無益於擲釵的眼力手法,那是宮主之物,普天之下誰也拾奪不去。

此外,服丹時機的判斷也至關重要,縮頭畏死固然容易費,託大輕敵亦不可取。比起擲釵救得屬下,宮主今最大的收穫,當在“判斷”二字。”韓雪哼了一聲,容稍霽,只是心有未甘,咕噥道:“每僅能一服、每服絕不能超過三枚的“奇鯪丹”就這樣被你糟蹋了,你以為是吃花生鹹豆?若教大師兄知曉,包管你吃不完兜着走!”聶雨俯首道:“還請宮主為屬下隱瞞。老實説,我是真怕了他。”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齊聲大笑,笑得眼角迸淚,前仰後俯。

“有這麼怕?”

“怕到發抖啊!”心結化開,兩人再無芥蒂,片刻韓雪抹去眼淚,了口氣,轉頭道:“是了,那耿姓少年的來歷,你怎麼看?”聶雨半晌。

“他若是奇宮內的派系培養,只幽明峪、飛雨峯兩家有此實力。但“影魔”冰無葉有心計而無武功“匣劍天魔”獨無年有此能耐,卻不像他的作風…

屬下有個極大膽的推想,那少年或與我風雲峽有關。他的內力簡直強得不象話,我與風篁豁命一擊,他竟能震開,那一霎之力須在我二人合擊之上。

便打孃胎練起,也絕不短於三五十年之功,如何能夠?此即是最好的證明。”韓雪微微一怔,恍然大悟。

“你是説老頭子…但老四密信當中,並未提及此人。”聶雨搖頭。

“那耿照説了,他與老四是生死至,老四一向婦人之仁,信中沒提,正代表有戲。我在此地稍作佈置,將追兵引至他處,我們進越浦與老四會合,我能教他乖乖吐實。”韓雪卻有些躊躇起來。

“倘若耿照真是奪舍大法所遺…”

“那便再對他施展一次。是我風雲峽的,永歸風雲峽所有。”聶雨淡道:“況且,取回師父之所遺,宮主便毋須倚賴“奇鯪丹”了。此乃當務之急。”***耿照三人離開茶鋪,風篁一反嬉笑怒罵,沉默地肩囊跨刀,一路無語。三人來到僻巷,耿照率先停步,回頭拱手:“未及表明身份,乃小弟的不是,望風兄勿怪。”取出慕容手書一封,與風篁。雲都赤侯府雖曰“侯府”拓跋十翼卻無朝廷職銜,閒雲野鶴,自在逍遙,縱有將軍府的金字牌在身,未必能號令其弟子。

慕容柔特地寫了封信函,着四人配合耿照,視同將軍親諭。風篁細細讀完,確認官防無誤,雙手奉還。

“老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要不一股腦兒説將出來?奇宮武學、驚人內力,外帶將軍特使…就算你説你是皇后娘娘,怕我都不能不信。”兩人相顧莞爾,猜疑俱都雲消霧散,盡在不言中。耿照正道:“將軍説了,那物事須儘快取回,時間不多。關於李兄下落,不知風兄可有眉目?”風篁默然片刻,嘆道:“人説慕容柔絲毫能察,有鬼神莫測之機,坦白説我是不服氣的,看來今不能不服啦。

我等回報將軍之後,本以為能多爭取幾天的光景,不料這緩兵計半點兒用也沒有,也就多給了一天,當真是什麼也瞞他不過。”

“風兄的意思是…”

“我師兄非是莫名失蹤,而是躲了起來。這點將軍應該看出來了。”風篁見他未,心中刺痛,肅然道:“此説或難取信於人,但我師兄李蔓狂嶔崎磊落,是極有風骨的讀書人。他的外號可不是體弱多病的意思“病刀”也者,乃病惡之刀,是去惡如疾,聖人其猶病諸!莫説寶血,便再珍奇百倍千倍的物事,也決計不會私自捲逃。”耿照道:“我觀將軍之意,對李兄並無疑猜,恐其遭遇不測,才派我前來接應。誠如風兄言,將軍絲毫能察,有鬼神莫測之機,小弟是親眼見得。將軍既委請刀侯府尋寶,足見信任,這是不用説的。”風篁本不拘小節,豪邁一笑。

“那我直説了。我等接到李師兄口信,説“物生變故,恐有大害,不敢攜與大人。莫尋”我師兄處事謹慎,他若這樣説,那撈什子雞鴨血肯定有問題。”按慕容之言“天佛血”乃一枚水晶礦石,能有什麼危害?就算上頭喂有厲害的毒物,多的是隔絕毒染的法子,當先呈與將軍後再作良圖,何至攜物躲藏,蒙受不白之冤?況且,還有另一處極不自然。

“敢問風兄,”耿照沉道:“這口信是何人所傳?將軍説李兄思慮縝密,如此重要的訊息,手信應較口傳穩當。那十六字口信中,以“大人”替代將軍二字,傳信顯非貴府之人,否則毋須如此隱晦。”風篁笑道:“我終於知道慕容柔為何挑你啦。

老弟心細如髮,絕不好欺。”雙手抱,蹙眉道:“這點我也覺得奇怪。傳信之人是附近一名樵户,目不識丁,據他所説,是我師兄一字一字將口信説給他聽,待背得分毫無錯,才給了五兩銀子,讓他在約定之處等我。”當風篁來到綠柳村附近,未見師兄,樹林裏鑽出一名樵子模樣的中年人,神神秘秘説完口信,掉頭便走。風篁豈肯輕放?翦了他的臂膀留下,發現樵子身無武功,只是尋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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