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心裏卻認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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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將癱軟如綿的金釧銀雪上下疊,先試姐姐的嬌腴,再嘗妹妹的滑脆,好好地品評比較了一回,就像品酒一般,緩緩進出,細細體會,比狂猛送狠一回還過癮。

印象中疊在一起時,也了任宜紫的兒,卻想不起她是夾在兩姐妹之間,還是撅着小股將她們擠將開來,一把搶過

任宜紫一點兒也不像處子…這話毫無貶意…他們像一對飢渴的新婚夫,誰發的奇思妙想俱能辦到,再怎麼用力求歡都不怕傷到對方,再笨拙、再莽撞最終都能深深契合,快從未隨體力失消退,永遠都有新刺,連疼痛疲憊都快美異常。這完全不像是真的。倘若是真,那麼任宜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夢,是男人的至極幻想。

此前他甚至是有些討厭她的,連做這樣的夢都無法原諒自己。但在夢裏,他擁着她舒舒服服睡了一覺,肢體糾纏、肌膚相貼,無論誰醒了都忍不住去尋對方濕熱的瓣,然後胡亂摸索着再度結合…

夾陪着的金釧銀雪,就像是兩隻美豔的枕頭,他更喜歡擺着她倆不讓摻和,霸道專橫地佔有那明豔無儔的少女尤物。只想要她。

“留情血吻”的藥持續影響着耿照,也可能在痴纏之際,金釧不知何時、有意或無意地又咬他一口…他的大腿內側,在靠近陽物部的地方,留有個小巧的新牙印,應該是他發狂般啃少女玉户時,金釧哀鳴着忽施報復所致。

也可能是出於任宜紫的指使。最終耿照體力耗盡,眼皮沉落,視界內慢慢轉黑,碧火真氣的諸般靈覺一一關閉,睡上了十幾天來最酣美的一覺,直到此際才醒轉。

身下所墊,還是輕軟舒適的雲褥,車門不知何時重又閉起,昏暗隔光一如起行時。然而牛車是靜止不動的,他連牲口的氣味都沒聞到,顯然在沉睡時有人卸了車把。

身畔無有三姝殘剩的體温,只剩他一人被留在原處。愛汗水的腥羶,以及處子之證的淡淡血氣鑽入鼻腔,他意識到自己仍一絲不掛。

帶走任宜紫的人大可捅他一刀,或加手鐐腳銬捆上刑架,然而對方並沒有這樣做。某種程度上這已經宣示了立場。車廂底,便在任宜紫抱枕倚坐的老位子上,側着一抹深濃烏影。

來人並腿斜坐,任長髮傾如瀑,平攤了一地,映着微光的發瀑柔亮順滑,宛若銀河墜星無數,浮沉於黑夜的大海之上,波光星光依稀融滲,説不出的動人。

耿照目未全睜,余光中難辨其容,卻一望即怔,心搏似乎因此跳停了一拍。由一身細潤如水的烏緞光澤可知,此尤物般的誘人曲線絕非男子所有。

少年卻非被勾起了慾望,只覺女子隨意於發中一坐,車廂一角登時幽藍如月,美得半點也不真實,月宮裏的姮娥娘娘若然來到人間,約莫便是這般清冷俗,風華絕代。

他應先運功內視,檢查過周天百骸,判斷能否面對各種突發狀況,再決定如何行動。但耿照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先瞥了女子一眼,連碧火神功也不及抑住心頭一跳“砰”的一聲悶響,迴盪在狹小靜謐的空間內。

黑衣女郎似從雜識中驚醒,轉過頭來,淡淡一笑。

“你醒早了。看來阿蘭山連對李寒陽、邵鹹尊不落下風,似非傳謬。此番重返東海,我算沒白來啦。”耿照平生所識,影城的總管姐姐、明姑娘,以及皇后娘娘阿妍,俱為絕:橫疏影冶麗豐美,宛若牡丹,明棧雪不羣,勝似梅放。阿妍姑娘如風襲人,當是美人中的空谷幽蘭,品志高潔,心清如玉。

三姝丰姿各異,唯有望之摒息這一點,卻是無分軒輊的。而黑衣女子之美,竟是令人怦然難,以他閲美之眾、功力之雄,亦抑不住心上那失控的一拍,訥訥坐起,目光始終難自女子面上移開,明知此舉甚是無禮,自制力依然不生作用,似被那容顏身姿了魂去,無從掙出。

於衣外的肌膚,白得沒半分血,指尖微帶透明,未染蔻丹的指甲剔瑩如羊脂玉,與一身漆黑相映照,玉中隱約滲入些許幽藍。

攤在身下的裙發烏濃一片,宛若夜浮星,居間蜷了雙赤玉足,腳掌纖長、腳背渾圓,更無半點硬,連深點的掌紋刻痕都不見一條,如嬰,可説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足,當作聖物來頂禮膜拜、貼面細吻,似乎也不奇怪。少年“咕嚕”一聲滑動喉節,身子不自覺向前傾,輕軟的絲被滑至際,出結實黝黑的上半身。

黑衣女子勾微抿,很難説是笑了或沒笑,但這微妙的變化,卻令她美得不可思議的臉蛋鮮活了起來,益發勾魂奪魄,明豔不可方物。而她甚至無心使媚,淡漠的神態無論任誰來看,皆看不出有一絲勾引少年的意思。

夜之水仙,耿照忍不住想。以花比擬,她只能是黑夜池畔那一蕊清幽,以冷冽之姿睥睨世間,遺世獨芬,片塵不染,再沒有什麼能在她心湖上吹起漣漪,説不定早沒了那片湖鏡,心都不知伊於何地。

女郎信手將垂落頰畔的鬢絲勾至耳後,肥大的黑綢雲袖滑至肘間,出半截鵝頸般修長白晰的藕臂,微啓櫻

“誘敵做到這般地步,該説你膽識過人呢,還是賭堅強?”她的嗓音出乎意料地低平,帶着一絲輕啞似的氣音,但仍極是動聽,與一身濃髮黑衣的夜魅風情十分合襯,亦不失雍容孤冷。

耿照強抑住扯被掩身、輕搖腦袋的衝動,調息對抗着腦中尚未全褪的昏沉…“留情血吻”的藥能令三姝從他身邊被移走而耿照渾然不覺,黑衣女郎“賭堅強”、“膽識過人”的諷刺,絕非虛言恫嚇。

“或許在我心中,從未將夫人視作敵人。”少年定了定神,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喉間腫脹刺痛,印象中只有同沐四公子狂飲宿醉那回,有過這般不適。

還有縱慾過度也會…才這麼想着,就聽女郎道:“以一個剛睡過我女兒的人來説,你倒是敢講的啊。我該稱你典衞大人呢,還是耿盟主為好?”(…果然是她!)“要看今之會,夫人是以哪個身份與我説話了。”他緩緩抬頭,忍着藥效未褪的不適,正道:“是中書大人的續絃,還是以狐異門的代理門主、昔‘鳴火玉狐’胤丹書胤大俠之遺孀,三十年前即享有‘東海武林第一絕’美譽,人稱‘傾天狐’的胤野胤夫人?”

“您説任宜紫任姑娘,是…是胤野的女兒?”乍由蠶娘口中聽見時,耿照差點驚掉了下巴。

“我有八九成的把握,那名喚任宜紫的丫頭,就是胤野的骨。”隱於紗帳的銀髮異人啞着嗓子,緩慢的語調有着別於既往的滄桑與哀傷。

胤野年輕時以美貌着稱,見過的人不在少數。任逐桑的夫人或能深居簡出,不與外界接觸,任宜紫可是活躍於平望東海的主兒,不知勾了多少青年男子的魂,更別提曾代表杜妝憐出席四大劍門之會,在鶴着衣、魏無音等耆老的眼皮下蹦跳,狠狠出過鋒頭。

蠶娘能從任宜紫的相貌,察覺母女倆的血緣,鶴、魏等豈無所覺?真要如此,狐異門早被人盯上,如何能持續隱於暗處,諱莫如深?

“他們認識的胤野,是豔名遠播的‘外道第一絕’,是被胤玄胤小子捧在掌心裏的嬌貴明珠,又或是陪伴在丹書身邊,幫忙出謀劃策、狡計無雙的俏麗‮婦少‬,與棲鳳館那任家丫頭予人的印象相差甚遠。

除非母女倆把臉蛋湊在一塊,等閒想不到一處。

“我在湖莊初見胤野時,她就是個尚未長成的黃丫,那股野和刁蠻脾氣,活是再小一點的任宜紫,母女倆宛若一個模子倒出來。

將她與她的皇后姐姐一比,排除相像處,其餘眉眼神氣等,就是童年時候的胤野,決計不會錯。”再來是格。觀察任宜紫與孿生姐妹的常,蠶娘發現三人情不惡,畢竟十年相伴,名曰主僕,實是在異鄉相依為命的姐妹,一起遊玩一起練功,一起排遣離家背井、骨分離的寂寞。

再怎麼不投契,歲月光是最好的和事佬,時既長,早成為彼此生活的一部份,難捨難分。

金釧銀雪對她的保護關懷,也都發自內心。任宜紫也不是缺心眼的,對姐妹倆絲毫不小氣,同衣同食,所用無分大小,俱是一式三份。

三人同進同出,簡直就跟三胞胎似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欺負她們,那近乎本能的惡作劇癖,完全就是童年胤野的翻版。

“丹書告訴我,他在湖莊執賤役的那些年,可被這位胤大小姐玩慘了。”銀髮女郎忍不住咯咯笑,突然想起了什麼,容一黯,嘆氣道:“沒準他們後的姻緣,從那時起便已種下苗,越是在意的人,越喜歡欺負他…

只是我當時並不知曉,錯點了鴛鴦譜。

“有這種癖好的女子,蠶娘這輩子也只識得胤野胤丫頭一個。任丫頭折騰那兩姐妹的樣子,可像她娘了,簡直就是從湖莊裏走出來的胤野丫頭。”除了相貌和脾,足以一槌定音的最後一樣證據,是武功…嚴格説來,是任丫頭和金銀姐妹所使的劍法。

蠶娘號稱歷任馬蠶娘中的武魁,博通百家,《水月卅六勢》的圖譜並非什麼高深的絕傳,島上武閣甚至錄有全本,宵明島一脈研劍法的高手們留下許多批註辯證,與南方武儒傳的《六極劍法》一樣,被認為是東洲劍理的礎石,至簡至高,俱於其中。

蠶娘對武閣的典籍下過死工夫,自未漏了水月卅六勢,後對上年輕氣盛的杜妝憐,除了修為穩壓少女一頭,亦能侃侃而談,針砭水月武功優劣,杜妝憐嘴硬不服,心裏卻認了栽,才生出諸般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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