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衍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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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凌千羽為何會多此一問?

因為這個白衫人並非午後陪同許潛龍到酒樓去送帖子的那人。

當時,凌千羽已從對方的神態、氣質上看出,那個假做許潛龍僕人的白衣人就是白帝所扮。

他的目的便是來探擦凌千羽的虛實,以作知己知彼的參考。

凌千羽既已認定那人是白帝,因而在一見這個金冠白衣人時,便施出劍罡之技,把八成真力運轉成罡氣,向白衣人攻去,他的目的便是要探查出這個扮成白帝的白衣人到底是誰。

武林中關於白帝的傳説雖多,但許多人也只知道他的裝束,連他的姓名都不明白。

任何人可以穿他的衣衫,扮成白帝,卻無法在武功上做作。

可是這白衣人居然能在他全力施為之下,安然而退,天下除了白帝之外,還有誰?

既然這人是白帝,那麼下午那人又是誰?

難道天下會有兩個白帝不成?

所以凌千羽才會在驚凜之下,有此一問。

那白衣人不知道是受了內傷,還是驚凜於凌千羽年紀輕輕,內力卻強韌無比,閃着一雙光燦燦的眼睛,凝望着他,沒有説話。

凌千羽沒有聽到回答,冷聲道:“你受了內傷?”他的話聲一出,身軀已迅快地前進了三步,準備再度出手一試對方。

白衣人鐵劍一橫,發出一股強大的劍氣來,擋住了凌千羽猛烈的氣勢,冷哼一聲,道:“凌千羽,你太狂妄無知了。”凌千羽道:“哦!”白衣人冷冷一笑,道:“放眼天下有誰能傷得了我古陽蒼?”

“古陽蒼?”凌千羽早就從師父那兒聽過白帝的姓名,聞言不—愣,道:“你既然是白帝,午後隨同許潛龍前來酒樓送信的那人又是誰?”白帝冷笑道:“那人也是古陽蒼。”凌幹羽不明白他什麼玄虛,微怔之際,已見白帝傲然一笑道:“本人化身千萬,豎子眼,焉能識得?”凌千羽冷哼一聲,道:“古陽蒼,你用不着在我面前什麼玄虛,今晚你既然邀我在雷音古剎比劍,為何又在半路攔截我?”白帝道:“今晚雷音古剎之前,聚有無數武林人物,你我既非為了表演而去,自然該改約地方,因而我在半路相候。”凌千羽冷冷一笑,道:“古陽蒼,你的理由也太牽強了。”他的目光一閃,厲聲道:“你領着這麼多人而來,便是函上所提的單身赴約?”白帝毫無表情地道:“我帶人而來也只是不願有人打擾我們比劍,並無其他用意。”凌千羽冷笑道:“説得好聽,你既是用意善良,為何那兩人會死於非命?”他言下之意,指責白帝不顧一己的聲譽,派人暗算他,白帝自然明白。

但他只是淡然一笑,道:“方才你一路前來,心靈空明,已經把握住天地運行之機,悟及上乘劍道要訣,若是容你再有一刻時間思考,天下已經無人能是你的敵手,因此我命人阻你繼續思考,並非其他惡意。”凌千羽冷哼一聲,道:“在下久聞白帝之名,不知你舌比劍利,居然做如此卑鄙之事…”白帝怒喝一聲道:“凌千羽,你口出不遜…”他似乎覺察到自己有些理屈,話聲一頓,冷冷道:“假如我有暗算你的意思,方才大可自己出手,諒你此刻也無法保全命。”凌千羽一想此言果然有理,方才假如白帝親自出手,只怕他在神智恍惚之際,勢難逃過對方一劍。

白帝繼續道:“妒才之心,人皆有之,方才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命人出手?”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關連到人中的自私,凌千羽自信為人坦誠,可是當他面臨那種局面,他會不會依然保持這份坦誠?

白帝見他默默無言,傲然一笑道:“我一生為人磊落,絕不至做出有損聲譽之事,你大可放心,這些人絕不會出手對你施以攻擊…”凌千羽冷冷道:“你方才提的這個問題,我還沒有答覆,假如我是你,眼見這種情形,絕不會命人出手。”白帝哦了一聲,問道:“假如那人是你本門的仇人呢?”凌千羽一怔,道:“這個…古陽蒼,我是應約比劍,並非為了討論人而來。”白帝道:“比劍之事已不重要,凌千羽,我需要的就是你答覆我這個問題。”凌千羽冷冷一笑道:“夜光杯你也不要了?”白帝朗笑一聲,道:“夜光杯算得了什麼?我連這幾十年的聲譽也不要了…”他的笑聲一斂,道:“凌千羽,我在城外已經找到一處安靜所在,請你移駕一談。”凌千羽冷聲道:“在下並非為了談話而來,既然尊駕不願比劍,就此別過。”白帝沉聲道:“凌千羽,難道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凌千羽暗暗一怔,道:“哦!你以為我有問題找你答覆?”白帝冷冷道:“令尊命你行走江湖,難道沒有叫你找我?”凌千羽也冷冷道:“哦!你明白我的來歷?”白帝道:“本門之外,能把神劍回龍之技練成的,除了凌雨蒼之子,還有何人?”凌千羽道:“好!你既認得我的來歷,也該明白我找你有事。”白帝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請吧!”他收起那支烏黑如墨的長劍,轉身向前行去,竟然一點都不防備凌千羽會暗算他。

凌千羽搶前一步,跟他並肩而行。

白帝態度從容,並沒有要跟凌千羽比試輕功的意思,或許他是怕那些白衣蒙面人追趕不上,這才沒有放勢奔行。

他們兩人出了西城,大約行了一盞茶光景,來到一片竹林之前的空地上。

這時,白霧愈來愈濃,凌千羽的視力只看到了數尺之內,他也不知道竹林之中是否有人埋伏,因此讓自己面對着竹林。

那八個白衣蒙面人趕到之後,立刻把隨身攜帶的風燈取出,點燃了燈火,分立在四周。

白帝默然地望着那重重白霧,不知在思忖什麼,良久之後,方始開口道:“令尊仙去有多少年了?”凌千羽冷冷地望着他,白霧很濃,那八個風燈的光芒只照明瞭六尺方圓之內,白帝站在霧裏,彷彿他全身都擁着白霧。

他沒見凌千羽答腔,繼續道:“令尊當年離開帝后宮時,曾説過此生絕不再出江湖,他若非已死,絕不會讓你也出江湖,所以…”凌千羽冷哼一聲道:“家父雖然已經仙去,但是我還沒死。”白帝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似乎你跟我有仇?”凌千羽道:“方才你自己説過這話,難道你已忘了?”白帝淡然一笑,道:“那是比喻而已,事實上,令尊跟我沒有仇,並且他還是我生平惟一最欽佩的好友。”

“哦!”凌千羽道:“他老人家可沒有這麼説,只是講過當年之進帝后宮將你們擊敗,取得神龍回劍秘笈,全身而退!”

“他這麼對你説?”白帝有些驚異,隨即釋然道:“他果然遵守了當年的諾言,沒有…”他語聲一停,問道:“凌千羽,他有沒有向你提起令堂之事?”凌千羽道:“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找家母…”他的眼中出兩道神芒,沉聲道:“他老人家臨終前説過,家母是被你們囚在帝后宮裏,此話可真?”白帝沉聲道:“不錯!”凌幹羽道:“好!那麼我遵照家父的吩咐,先領教一下你的劍術!”白帝搖了搖手,道:“且慢!”凌幹羽手按劍柄,道:“你還有什麼話説?”白帝道:“凌千羽,令尊臨終前真的這樣吩咐過?”凌千羽頷首道:“不錯,他老人家説,當年你跟青後使出卑鄙手段,將家母囚在帝后宮裏,要我下山後到帝后宮去找你們,務須將你們擊敗,這才…”白帝苦笑了下,道:“凌千羽,你認為能將我擊敗?”凌千羽沉聲道:“當然!”白帝愣愣地望了他一下,問道:“令尊臨終前是否把一身功力注入你的體內?”凌千羽頷首道:“不錯。”他想到了當年老父痛苦的神情,臉搐了二下,道:“並且他還傳授了我五招劍法,用來專破大衍十劍。”白帝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喃喃道:“唉!雨兄,你這是何苦?”凌千羽冷峻地道:“古陽蒼,你可以放心,家父不許我取你們的命,只是要讓你們答應從此永遠不出江湖。”白帝似乎已被觸怒,冷哼一聲,道:“凌雨蒼,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凌千羽厲聲道:“你們將家母囚起來,不是也太過分了嗎?”白帝道:“令堂她…”他話一出口,立刻停住,問道:“凌千羽,令尊可留有書函給我?”凌千羽道:“有!但是要在你落敗之後再給你。”白帝想要説些什麼,可是咬了咬牙,卻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緩緩拔出鐵劍,沉聲道:“凌千羽,你等我對他們吩咐幾句話。”凌千羽金劍斜舉,氣勢雄渾,點頭道:“好!你請説吧!”白帝的目光在那八個白衣蒙面人身上掃過,沉聲道:“你們聽着,我跟凌公子是了結本門的一段恩怨,無論勝負,你們都不可出手。”那八個人一齊應了一聲,白帝似乎還不放心,又道:“也許你們聽過凌雨蒼之事,他便是凌公子,本門有負於他,你們千萬不可對他施以攻擊,否則以門規處置。”凌千羽冷冷道:“你放心,我不會取你的命。”白帝憤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便恢復到原先的冷靜,緩緩舉起鐵劍,道:“凌千羽,請出招。”凌千羽沉聲道:“你先請…”他們兩人同時説請,卻沒有一人先出手,只是凝目相視,如同鬥獸。

大約過了半盞茶光景,白帝身形一動,斜斜跨出半步,鐵劍揚處,朝凌千羽攻到,劍勢之快,有似電閃。

凌千羽腳下兜了個半圓,手腕一抖,金芒閃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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